“我考完出来的。”
这话一出口，别说曹老师，办公室其他人都愣住了。
“写完了？半个小时？”冲浪老师表示疑惑，末了又皱眉嘀咕，“难道这次试题比较容易？”
那头曹老师安下了心，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招呼道：“快进来喝口水，外头冷。”
秦君依言进了屋，在一旁坐下。
曹老师从饮水机用一次性纸杯倒了热水走到她身边，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考得怎么样，难不难？”
他也不想搞学生心态，但就算他不问，接下来这么长时间别人肯定也要问的。
再者说，这位全市第一可是背负着众望来的，临行前数学组长还拍着他肩膀，嘱咐他务必照顾好秦君。
秦君接过纸杯，微微点头道谢后道：“还行，不难。”
除了最后一题有点意思外，其他的都是简单模式，可以说有些乏味。
其他老师一直伸着耳朵在听，闻言便也都心道果然如此，看来这届试题是不太难，出线率应该也会提高。
“这么说，今天应该不用等太久，可以早点回去。”一名老师笑吟吟说着。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办公室里氛围一下就轻松热闹了许多。
天寒地冻，大家都不想逗留太久，于是三三两两都到门口去等人。
可是三十分钟过去，毫无动静。
“可能是做题谨慎，在检查呢。”一名老师乐观道。
然后，一个小时过去，依旧毫无动静。
这时，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了。
按理说，如果试题简单到半个小时能完成的程度，速度慢的学生做足一个小时，那剩下半个小时检查也是绰绰有余，可是一个半小时过去都没出来第二个人影，这显然就很反常了。
这时，众人都有意无意望向了屋子里唯一的考生。
此时曹老师正跟秦君讨论题目类型以备回去研究复试方向，只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真的只是选择题吗？”
“嗯，第十道。”秦君点头。
曹老师眉心继续夹着，“题目你能记住多少，能写出来看看吗？”
左右还得等其他人出来一起走，时间还很多，秦君权当消遣，问对方要了纸笔，然后开始复原试卷内容。
见状，旁边一名玩手机的老师也凑了过来，结果看到第二部分就懵了。
“我去，这种难度是初试？”
玩我呢？
闻声，其他人也陆续过来，先是惊叹了下少年过人的记忆力竟能将所有数字符号记得那么清楚，然后看清内容后，全部人内心都是大写的卧槽。
几个竞赛强校的老师均是一脸的茫然，想起秦君刚才那句不难带来的侥幸开心再到此刻的心如死灰，简直要怀疑人生。
“这就是你说的不难？”冲浪老师难得没在冲浪，背着手同样站在一边围观，看完后眉头能夹死苍蝇，看少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他干脆直接道：“你真做完了？那你这道题怎么解的？”
他指着一道三角函数。
这道题虽然是高中知识，但里边条件却涉及大学的微积分，连老师看了都得绕半天。
秦君也不是傻子，听出对方语气不对，隐隐带着敌意，她也不回复对方的话，直接翻到第一面，用笔快速写下所有答案。
所有老师都聚精会神看着，一方面惊讶于对方解题思路的清晰，一方面又在某些自己都费解的地方感叹，“原来这道题条件在这里。”
“还能有这种解法。”
到最后一道课外拓展题时，许多老师还在一筹莫展，觉得出题人太变态的时候，却见秦君毫不犹豫写下一个解字后，连续写了三种解题方法……
别说其他老师，就是曹老师都目瞪狗呆了。
他刚毕业拥有足够的知识储备，又勤勉接触了不少竞赛题，自然知道课外拓展有多难，尤其为了达到国家队标准，不至于上赶着去丢人，一般初试在这道题上就会被出题人狠狠关爱一遍，以拉开学霸与学神之间的分数。
而眼前才刚转来不到一学期的少年竟然做出来了，还一口气破了三种解法！
“嗯，应该还有两种解法，不过太复杂了，没空间就算了。”秦君最后放下笔，似乎对于没能继续写下的两种兴致缺缺。
其余老师：“……”
早说啊，给你送一打纸，你继续写！
曹老师表情麻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摆合适，只能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没关系，已经很好了。”
岂止是好，他都想打开对方脑子看看到底是怎么想出题目的。
感觉智商遭到碾压，他拿起那份试卷看了又看，又忍不住有些高兴，“照我估计，你的分数不会低。”
起码出线是没问题的。
闻言，其他几个有经验的老师却摇头道：“何止不低，我看前边的选择题也没错，这份卷子很有可能是满分的标准答案。”
话落，办公室里其他人还轮番去借了试卷观摩，得出的结论基本一致。
曹老师这下更是觉得扬眉吐气，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冲浪老师也没心情冲浪，靠在沙发上暗自哼了声。
你家第一厉害，我们班沈括也很不差，分数一样的话速度快慢又有什么所谓。
他心态乐观，其他人却是未必。
整整两个小时，铃声再次响起后又过了三分钟，才有学生陆续走出考场。
只是没人说话，一个个都脚步虚浮，面色苍白，眼神迷茫得感觉像做了场梦，心理素质稍微差点的走到自家老师跟前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老师，我没考好，太难了……”
听到学生的哭诉，老师也没多问，只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下次还有机会，回去好好休息。”
以往遇到这种崩心态的，他们也不会怀柔，大抵会觉得越挫越勇，趁热打铁询问对方的失分点。
但这次提前知道了试卷的难度，老师也不好再步步紧逼。
这届学生也实在是太难了。
众人陆续领着学生离开，冲浪老师也在人群里接到了最有希望出线的沈括，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问，“考得怎么样，都做完了吗？”
沈括脸色不大好，但还是点头，“嗯，做是做完了，但最后一道题没把握，这次试卷难度很大。”
冲浪老师心里一凉，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便又听他问。
“老师，乔海有一个据说很厉害的学生，他考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