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福宝一本正经的小模样,李雪梅乐了,顺势坐到了凳子上,“行,那就听你的!”
小花站在旁边,看着福宝细致的样子,紧张的捏紧小拳头,手心都冒汗。
“福宝,你确定这药对吗?”
小花不识字,下意识认为福宝也不识字。
这瓶子上面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跟鬼画符一般,可别拿错了。
反观福宝,却是镇定地很,一边用棉签沾双氧水,准备清洗伤口,一边淡定地道:
“没错的。”
“这叫双氧水,可以用来给伤口消毒杀菌,哥哥们经常用,我早就学会了。”
小花一听双氧水这名字,眼神都迷糊了,“双羊水?”
“受伤了,不应该是抹紫药水吗?”
虽然平时她受伤的时候,都是随便在路边摘一把草药,咀嚼后敷上。
但是弟弟狗蛋偶尔受伤,都是要上药的。
其中紫药水,便是家里用的最多的一种。
正准备上药的福宝,停下特意解释道:“这两种药,都能上。”
“但是紫药水用在脸上,怕会有色素沉淀,回头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双氧水是无色的,不会有色素沉淀,就是杀得慌。”
这话,既是给小花说的,也是对坐在椅子上笑看着两人的李雪梅讲的。
“大伯母,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喔!”
李雪梅浑不在意地点点头,笑道:“上吧,这能有多疼?”
数秒钟后,大房里传来一声惨叫,“哎哟!”
周老太恰好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吓得手一抖,差点把一盘菜给撒了。
周老太看了一眼大房方向,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等饭吃的老大,没好气地道:“你还坐着干什么?赶紧去回屋看看!”
上完这一次药后,李雪梅是再也不敢让福宝帮自己上药了。
傍晚福宝找上门,再次要求帮忙上药时,李雪梅说什么都不干了。
“乖宝,不用,真的不用!”
“就这一点小伤口,过个一天半天就好了,不碍事的。”
福宝看着李雪梅额头隐隐发红的伤口,心中沉了沉,“不行,一定要上药。”
“不仅要上药,这几天伤口也不能碰水。”
中午她帮大伯母上药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伤口特别的深。
不像是磕在石头上,倒是像刻在了金属物件上。
这若是不好好处理,怕是要得破伤风。
李雪梅看着福宝手里那瓶双氧水,下意识就往床里面缩,拒绝道:“乖宝,真的不用!”
“你看大伯母这么黑,就算是脸上留个疤也没事,看不出来的!”
“更何况,旁边刘海落下来,正好就挡住了,压根就不碍事,不用这么麻烦。”
福宝板着小脸道:“大伯母,你该不会是怕疼吧?”
一听这话,李雪梅瞬间挺直了腰背,“不可能!”
“这一点疼算什么?跟毛毛雨似的,我就是嫌麻烦!”
旁边坐着的周金生,以及放学回家的周光宗和周耀祖,纷纷望向她,眼里的意思异常直白:你看我们信不信?
福宝懒得再说什么,直接脱鞋就上了床,“今天必须上药!”
最后,李雪梅实在躲无可躲,雨夜中,又放声干嚎了起来。
上完药后,福宝看着大伯母额头上的伤口,表情十分凝重。
虽然房间里光线昏暗,但福宝已经发现,那伤口上隐隐缠着薄薄一层黑雾了。
这绝对不是好的征兆。
而且刚才上药的时候,福宝摸了摸大伯母的额头,温度比常人的体温略高,感觉像正在发烧。
“怎么了,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上完药后,李雪梅倒是放松了下来,疲惫笑道。
不过似乎浑身有点不舒服,抬手捏捏这里,又锤锤那里,眉头微微皱紧。
“大伯母,你是不是觉得浑身酸痛,头也晕晕的?”福宝轻声问道。
李雪梅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儿,白天干完活,晚上多少都会有一点。”
说着,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无奈摇摇头,“好像还真有点热。”
“没事儿,应该是落水着凉的原因,我去厨房冲一碗姜汤喝就没事了。”
说着,就要穿鞋下炕。
周金生见状,赶紧道:“你好好在床上待着,我去!”然后利落地出了房间。‘’
没想到,福宝却是一路跟到了厨房。
周金生一边引火烧水,一边回头笑看了福宝一眼,“这么晚还不回房间睡觉,跟着大伯做什么?”
福宝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大伯伯,大伯母今夜发烧,可能不是因为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