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环境下，对方说出这样的狠话，实在是让她没有任何机会反驳啊。
叶红棉看着狂妄又自大的姜九媚，咬牙切齿都无法将这个人给抹杀掉，气地嗓子都冒烟了。
然而她只能呆滞地看着橱窗，瞥着姜九媚在那里猖狂，在那里挑衅，在那里将昔日所有的怨恨通通泄出。
拿着手机，姜九媚继续补充了一句，“真不好意思，叶红棉，谁让你之前太毒了呢，哎，想到要让你女儿哭，我就无与伦比地高兴。”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要怎么对付我女儿，你到底要怎么多付我女儿啊……”
叶红棉从椅子上，颓唐地跌在地面上，她的心碎了。
没来由地只剩下一点点黯然的灰。
仿若吞噬天空，不见半点光彩。
女王姜九媚准备挂断电话了。
动作优雅，慢条斯理。
手指一伸，惬意挑眉。
妩媚的动作，嚣张的笑意。
大概在叶红棉眼里，是刺眼的，冷若冰霜的。
若是如洪水一般势不可挡，那姜九媚这会儿的对话，真就是要了叶红棉的老命了。
离开前，她看见叶红棉被狱卒拖走，眼睛望着天花板，神色悲怆。
或许在叶红棉的心里，她肯定会后悔。
当初……当初怎么就没有将这个小贱人给弄死呢？
姜九媚徐徐地转身，没说话，却自有一种从容和潇洒。
到了拐角，顾怀谨在等。
她没注意，额头撞上顾怀谨的胸膛。
眨眼盯着对方，她附和地笑了，“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这么开心，一定说了很多想说的话。”顾怀谨伸出手，笑问，“咱们可以回家了。”
“苏队长那边？”姜九媚神色怅惘。
“放心，已经交代完毕。”
顾怀谨回应着，带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兜，就出了局子。
台阶上，他豁然伸手，将人打横抱起。
落落大方，姿态娴熟。
微微垂眸，恣意一笑。
“快放我下来，怀谨，会有人看见的。”姜九媚手掌拍打着对方的胸膛。
不过并未有任何的回应。
冷风呼呼，顾怀谨在她的挣扎里，只轻语了一句。
“就抱一下。”
这话蛊惑了她的人。
不挣扎，她冲他点头。
坐进车里，顾怀谨将人放下，自己则去了驾驶的位置。
“刚才你和叶红棉说了什么？”
姜九媚手指撑着下巴，面向顾怀谨，语声低低，“很简单，我跟她说，不要指望姜如欣找律师，姜如欣找一个，我就弄走一个，但是……我还是允许她找到律师和我打，因为我更想看到姜如欣心碎绝望的时候。”
顾怀谨瞧着姜九媚的眼神，莫名地喜欢她的这种狠，恍惚心里面会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看中的女人同自己十分匹配。
“我的九媚越相处越喜欢。”他伸出手指，落在姜九媚的下巴上。
姜九媚依葫芦画瓢道，“我的怀谨越看越喜欢。”
顾怀谨收手，启动车子走了，“哎，看来我就只有这张看得过去的皮相哦。”
姜九媚嘴角抿了抿，笑容竟然别有一番意味，“不，不只这张皮相好，应该是哪里都挺好。特别是技术，无与伦比的好。”
“九媚，没想到你还这么狡猾。”顾怀谨声音低低而温暖。
姜九媚坐稳当，全然不知道自己开的什么有颜色的玩笑，“没办法，被你教坏的。”
车子出了马路后，那些跟踪的人又出现了，姜九媚觉得甩掉他们。
可顾怀谨却觉得没必要。
他这个人很多事儿都出奇的冷静。
仿佛狂风暴雨都不曾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不管他们么？”
“不管。”顾怀谨当然还是有能力，“他们即便跟踪，也不敢靠近我们分毫。”
“为什么？”
顾怀谨倏然将车停靠在路边，一副兴致大好的样子，“苏恩跟我说，你前不久才送进去两个跟踪者，那两个人被吓出了好歹，一看见银针，就变得很老实。”
姜九媚拍了拍额头，是了，她想起来了。
自己之前的确教训过那两个跟踪者。
梁寒的手下。
“怀谨，我还扯坏了他们的东西，一份特别有用的证件。”
顾怀谨知道那是什么证件，这在他们lsp里，是一份非常重要的证件，没有证件，无法证明。
这还是自己吩咐下去的。
没想到梁寒竟然保留了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嗯，是他们的出行证。”
“啊，那我真不该毁了，该拿回来，自己做一个。”姜九媚捂着嘴，讨厌当时的鲁莽。
顾怀谨却高兴地转过脸，手指落在姜九媚的脑袋上，“如果想要，我给你做一个。”
“诶？”姜九媚嘟囔，“虽然那证件好做，但不是货真价实，会有破绽吧。”
“不，只是一个身份证明而已。”顾怀谨那笑，感觉任何事儿都无关紧要似的。
她不敢相信。
姜九媚凑上前，噘着嘴，“怀谨，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怎会？”
“那你？”
“我不过曾经比梁寒的身份要高那么一点点，仅此而已。”顾怀谨从容又平静。
偶尔看久了，姜九媚总觉得自己家里的老公，比她想像的还要那么神秘莫测。
顾怀谨继续驱车，返回别墅的时候，就总感觉到姜九媚有些无法形容的怪。
“盯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
“一定有什么？”顾怀谨言之凿凿。
姜九媚不敷衍了，转过脑袋，语重心长地问了，“方宁的公司是你的公司对不对？”
顾怀谨哈哈笑，“九媚希望，那就是，九媚不希望，那就不是！”
这到底是什么奇葩的回答啊。
姜九媚一时跟不上节奏。
“既然方宁愿意出那么多钱，请你进去，那就好好干，这比你做职业跑腿人要安全很多。”顾怀谨的话语带喜，大概很是赞同。
姜九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怀谨，你给我找个律师吧？”
“律师？”顾怀谨眼珠子转了转，挑眉问，“我记得你有个老师是律师？”
姜九媚听她说到老师，脑海里顿时想到了那四个人。
胡青，水笙，杨舒，还有那位杜于。
不过水笙先生是学律师的。
“哦，那位水先生？”姜九媚想着又磨蹭，“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国外工作，那肯定得提前联系。
顾怀谨透露了一个消息，“我记得他好像回来了。”
“回来了？”姜九媚瞟着他，“什么时候，可……不对啊，你怎么知道？”
眼前的人笑得诡异，只轻轻飘飘地说了两个字。
问的。
“问的？”
他提醒，“方宁同水笙很熟，也许你可以找他？”
姜九媚红唇翘得高高的，“你不能帮我找。”
“九媚，我不好出面。”顾怀谨把手机拿出来，拨出一个号码，“但你可以把这个号码存着，自己同他说。”
姜九媚鼓着腮帮子点点头，不再强求她家顾先生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