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和老七探长脖子，望过去，发现五爷所持的牌特别好。
两个大王，四个二，四个九。
这直接是王炸牌。
这样好的牌，对方却来一句输了，那绝对只有一个原因。
五爷看到媚姐不高兴，也没有心思娱乐了。
所以就想提前结束牌局，让他们两个认输。
既然是不礼貌的行为，就只能自己主动一点。
行，他们情商高，懂。
“嗯，好，五爷，我们出去遛遛弯。”方宁拽着老七的袖子出去了，非常有眼力劲儿。
人离开，捂着嘴，偷笑了两下，就笑着走了。
姜九媚走到跟前，拎着那几张牌，若有所思：“牌挺好的啊，怎么就不打了？”
“是挺好。”顾怀谨张开两手，把人拉到了跟前，高情商地说，“虽然如此，但牌和九媚相比，我还是比较在意你。”
姜九媚真走过去，坐到对方怀里，丧气地说：“我失败了。”
“讨好凤杰，还不如断了凤家的后路。”顾怀谨揽着姜九媚的细腰，说了一个非常霸气的方案，“凤氏集团本身就存在极大的风险，换句话说，只要有人敢买他的股票，也可以像曾经做空姜氏集团那般做空他们。”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啊。”姜九媚摇头，靠拢了问他，“你有么，怀谨？”
“运气不错，你老公还真有。”顾怀谨坏笑地抚了一下姜九媚的下巴，颇有底气。
他虽然不可能，但是手底下的人却有这样的能力。
瞧着怀谨这自在得意的笑意，她嘘声：“你的意思是说让凤家破产？”
“不破产，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棒。”老霍和凤杰关系不错，凤家不肯凤杰追求自己的梦想，这些因为老霍的缘故，顾怀谨也有所耳闻。
为此他曾经就给老霍提到过自己的意见。
想让凤杰的父母认同，最痛快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凤家破产，由此体会一下自己儿子的重要性。
可当时老霍觉得这计策太残忍，就一直没有实施。
现如今他们既然让自己的丫头吃了闭门羹，那倒不妨试一试。
姜九媚搂着顾怀谨的后脑勺，笑得尴尬：“要是被查出来那可怎么办？”
“不会查出来的。”顾怀谨单手搂着姜九媚的腰，随即拎出手机，发了一则消息出去。
【做空凤氏集团，我出一千万。】
姜九媚看着消息，笑起来，手指点了点顾怀谨的胸膛：“厉害啊，你这直接是拿钱收买别人。”
“他们都是股票基金方面的熟人，有能力有才华，有他们帮衬，我们就相当于得到了一把对付凤家的刀。”顾怀谨亲吻姜九媚的手腕，“然后九媚去凤家献殷勤，也就顺畅多了。”
“能行么？”
“试试看咯。”
姜九媚蹭了蹭对方的鼻梁，笑容明媚：“那谢谢老公。”
顾怀谨扬高了下巴，点了点脸庞。
姜九媚低头，在对方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红痕。
——
精神病院。
随主任接到过一个女患者，此人精神状态不好，但是送她来的男人待她特别温柔。
单独的病房，饭菜都有专门的人送进来。
这天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面无表情。
其他的病患不能接触她，只要是她喜欢去的地方，立马有人把那地方封锁起来，供女病患一个人使用。
这个女病患是珍妮。
程郁今天是带着玫瑰花来看珍妮的，顺便带了安妮爱吃的开心果。
到时珍妮只看见地面上有一道拉长的人影。
“今天好些了吧？”
程郁在她的身旁坐下，伸出手，把她头发边的发丝捋走，“我带来了你爱吃的开心果。”
珍妮眼睛转向程郁，那双琉璃似的双眼徐徐地落在对方的手上，很久以后，她说：“你今天晚上可以陪陪我么？”
她害怕这里，晚上的时候会听到很多病患的哭声。
可是最近，程郁都没有留下。
加上每次犯病时，她就会被那些看管她的人绑住，所以她心里后怕。
这是心高气傲的珍妮，回到帝都，第一次开口求他。
程郁望着珍妮，手指都在哆嗦。
“好。”他拥抱她，手指在对方的后背上轻轻地抚了抚，好一阵心疼。
先前的珍妮不曾妥协，所以遇到了很多可怕的事儿。
大概是经历了那些事后，她才明白，自己能够掌控和依赖的男人，就只有他一个。
恰恰只有爱她的程郁，才会心疼她。
无疑，爱上了自己要杀的人。
程郁把她搂在怀里，拿风衣盖住她，往病房里走。
走廊里遇到他的“军师”。
“程少，你不能再继续被这个女人控制了。”门口跟了程郁多年的生死兄弟傅无夏斩钉截铁地劝嘱。
程郁还没有回复，就感觉脑袋埋在风衣里的女人，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衬衣。
“我知道怎么处理。”
回了一声，他进了病房，把门砰地一声踹上，锁了。
他起身，珍妮误以为他要走，嘴巴咬住了他的衬衫角。
不想被他的兄弟打，不想被打针吃药。
她不想在精神病院住下去，她怕。
虽然努力强忍着去想自己的九九，但事实上，那完全不顶用。
“听话，我不走，我给你倒杯水。”程郁盯着紧抓着自己衬衫的珍妮，轻声哄了。
俯瞰着珍妮的那双眼闪烁着星星，星星里漾着她的脸。
珍妮松开了手。
她发现他没走，只是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接到温水的时候，珍妮猛地喝光了。
嘴角坠着水珠。
珍妮害怕他走，手再次抓住了他的袖子。
程郁当然明白他那些兄弟给自己的警告，也固执地逼迫自己，不来见珍妮。
但是真看见了她那期待又后怕的眼神，程郁的心里方才不是滋味。
“别走。”
珍妮声音哆嗦着。
程郁手指落在她的脑袋上，心疼地说：“我不走。”
珍妮缩回手，掀开被褥，拍了拍自己的枕头：“你躺这里。”
“嗯。”
珍妮侧身，瞟着程郁的脸，她确信自己爱他，尽管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她确信自己要杀了他，就得做好万全准备。
但此刻形势不利，杀不了，外面那个智谋出群的傅无夏有可能还会打破她一切的计划。
“在想什么？”
珍妮轻声说：“我不想住在这里。”
“听话，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带你回家。”程郁给珍妮说得最多的理由就是这句话。
当初回到帝都，之所以把人送到精神病院，就是因为他的军师以为，这个女人在身边，就是祸爱。
她的情况很有可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毕竟，她喝过那些药，上瘾的时候，会变得异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