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在姜如欣身边最畅快的一次。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骂姜如欣，可以肆无忌惮的宣泄心中的苦闷。
尽管他今天运气不好，公司又落到了姜九媚手里。
但因为在姜九媚的手里，他心里还是比较舒坦的。
因为他的手里，还保留着一份他自以为可以让姜九媚回心转意的证据。
顾怀谨觑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心情大好，“怎么，出气了，心里开心了。”
“那个男人死了，叶红棉被抓了，我当然高兴。”姜九媚示意自己炒的菜，“我小的时候和我外婆学的几样菜，要是不好吃，不要吐槽。”
她拿了碗，给顾怀谨盛了一碗白米饭，推到了跟前。
“可是我问过苏队长，只是有人举报，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要想让叶红棉牢坐穿，还得想办法。”顾怀谨说出自己担忧的事儿。
姜九媚迎着对面的笑容，一脸惬意，“嗯，这是一个不安的地方。”
顾怀谨握着筷子，夹了一块肉，吃进嘴里，就笑她，“你是不是把酱油和醋放错了。”
“不会吧？”夹起一块，尝了一口，姜九媚直尴尬，“估计酱油和醋都是黑色的，我就没有在意。”
顾怀谨又夹了一块，“酸酸咸咸的，也不难吃。”
姜九媚往旁边挪了下，“别吃了，挺难吃。”
顾怀谨很开心，“第一次九媚给我做的饭。”
“第一次，不是吧？”姜九媚挑了挑眉，“怀谨，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顾怀谨思量了下，回答地迅速，“我知道，还有冰糖雪梨水。”
“这还差不多。”姜九媚手指拍了拍后脑勺，把其他的菜都尝了尝，确定没有都加醋，才安下心来。
顾怀谨大加赞同，很开怀，“的确，今天除了这道菜，其他堪称大厨级别了。”
“那是不是得奖励我一下呢？”姜九媚贴了脸，手指按了按。
顾怀谨会意，手指触着嘴唇，“刚吃了饭，有油。”
姜九媚摇头，“不怕。”
顾怀谨放下筷子，特别正经地取了餐巾纸，擦了嘴，在对方的脸颊上叮了叮。
“这可是你主动的？”
“明明是你要的。”顾怀谨回怼。
“啊，你能不能绅士点儿？”姜九媚给他翻白眼。
顾怀谨还真就儒雅平和地摇了摇头，“是我的错，抱歉。”
“这还差不多。”姜九媚抬起下巴，喜气洋洋。
饭后，准备洗碗，顾怀谨非常主动。
“九媚，我来洗，你出去。”顾怀谨眸光温暖地说了一声。
姜九媚没有矫情留下，因为昨天晚上，她知道了一个特别的秘密。
她的顾先生双腿没问题。
自己的医术就算再差劲，还不知道两腿的神经好不好吧。
由此可见，顾先生他一直不让自己看脚的原因，是害怕被身为大夫的自己看破端倪。
关上门，姜九媚兀自坐在了沙发上。
再出来时，顾怀谨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盘苹果块。
“吃水果！”顾怀谨示意。
瞅着顾先生细指上的水渍，姜九媚无声地笑了笑，“怀谨，你洗碗的速度很快啊。”
“我想我在某些方面更快！”顾怀谨腹黑地盯着姜九媚的脸，手指拈了一个苹果块，递到她的面前，“吃苹果？”
姜九媚张开嘴，一口嚼了苹果块，恨恨地看着他，“怀谨，我昨晚给你把了脉，你其他方面是不是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是你确实身体不好。”
顾怀谨把牙签放在盘里，薄唇轻轻地往上跑了跑，明明是很温和的语调，偏偏说得霸气十足，“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把九媚让给别人，我做不到！”
姜九媚挑了挑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那说定了，不要骗我？”
“如果骗你，那就让我顾怀谨生不如死！”
“算了，我逗你的。你发什么毒誓啊？”姜九媚急地瞪他。
顾怀谨淡然地笑着，望了姜九媚好久，他才说，“我担心有一天，你会害怕。”
“怕你？”姜九媚晃晃脑袋，“我才不会。”
手机响起来，成笙打来的。
顾怀谨为了不让九媚尴尬，说要回避。
姜九媚拒绝了，“就坐这儿吧，有个局要给你听。”
顾怀谨欣喜如常地应承了。
姜九媚点了接通。
“什么事儿？”
“姜九媚，知道么，你该感激我，今天的葬礼上，是我举报了叶红棉，只要我手里的证据交出去，她就非得坐牢了。”
姜九媚看着顾怀谨，笑了下，“我知道，你是拿这份证据，跟我见面。成笙，直接说地方吧，我马上就来。”
手机那边传来兴奋激动的声音，“很好，痛快！”
正说着，来了一条短信。
“开车到我给你发的地址来，记住，必须你一个人来。多了，我就毁了证据。”成笙用这样的方式，吸引姜九媚过去。
姜九媚清楚地很，答应地很快，“好，我马上到。”
说完这话，她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姜九媚将地址发给了顾怀谨，微信收到定位后，她才说，“怀谨，你告诉苏恩队长，让他埋伏在山下，另外……我们去工厂。”
顾怀谨手指定着自己，他以为不会让他去呢，原来自己看中的女人就是这么地与众不同。
“他让我们不去，我们就不去啊。傻啊还是什么，怀谨，你真是单纯。”姜九媚拎了车钥匙，随后说，“咱们俩一路，要是遇到什么问题，也好有个伴儿。”
顾怀谨看着这丫头，看起来挺睿智，可把敌人也想地太简单了些。
果然，快到山腰，成笙就打来了电话。
“你骗我，姜九媚，你竟然也骗我，你以为你带着人来，我就不知道了么？”
电话里，成笙的情绪听起来十分激动，甚至有些说不出的落寞和尴尬。
她望着顾怀谨，摊摊手，神色黯然，“怀谨，我好傻，投机取巧，也被人发现。”
“我早就说过。”顾怀谨轻声看着她笑，“我们能想到，他也会想到。你带我一起，他肯定会发现。”
“哦。”姜九媚解开安全带，“那怀谨你在车里等我。”她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大背包，里面是她的一些装备。
顾怀谨降下窗户，再三叮嘱，“小心点儿啊，不然我会担心的。”
“嗯。”姜九媚一眨眼的功夫，走进了草丛里，十五分钟后，便奔到了一座废旧的工厂。
四周寂静，可能是初冬，草木枯败，荒无人烟。
迈步进入工厂，她四下看了眼。
“我已经来了，成笙，你该出来见我了吧！”
成笙在二楼现身，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姜九媚的身上。
“你刚刚来的时候，还把你男人带来，太不给面子了吧！”成笙笑着，靠在栏杆上，“好了，上来吧，我们做笔交易。”
姜九媚背着包，缓步上楼，两丈外，停下。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带了我老公？”
成笙手指落在太阳穴上，言简意赅，“因为我很聪明。”
“哪，我想确定一件事儿，你手上真的握着一份可以让叶红棉把牢底做穿的证据？”
“当然。”成笙五官凝地紧紧的，“你以为我在骗你？”
“很好，有证据，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