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想要去占据一处温暖的港湾？
霍深是，屈成也是。
“不过我倒是不介意你依赖我。”屈成的手落在苏依依的膝盖上，“还疼么，今天跪了那么久？”
苏依依迎上她那猖狂的笑，眼角的憎恶再次满溢，“那只是戏中，屈老师。”
“所以你的意思，生活中，你和我一样坐在高位上。”他往下移动了下，唇落在苏依依的手臂上，“但是苏依依，高处不胜寒呢。”
高处不胜寒？
也对，在她站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就注定下不去了啊。
“怕什么，你也跟我一样。我即便是摔跤，你也跟我不一样跌跟头。”
苏依依不管不顾了，只要能够痛快，便像仙人掌一般，逮哪里咬哪里。
纵然是自伤的话，也说得出来。
“其实今天梁寒的话，好像提醒了我。未来的我若是狼狈不堪，给霍深先生造成任何损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跌入地狱，甚至让那梁寒也同样遭遇损失。”
“好狠啊。”屈成叹气，手指落在苏依依的嘴角上，“你知道你会变成什么么？”他依偎在对方的怀里，“一个疯子。”
“你不也一样是疯子么？”
无边的夜，恍若魑魅魍魉，攀爬在窗沿上。
里面住着早就失去理智的“恶魔”。
力气的加剧，让苏依依忘记了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
只是无人看见，这二人眼底那一闪即逝的痛苦。
如同深渊处，跌跌撞撞依然义无反顾的两人。
不对，两个疯子。
——
三日后，艳阳高照。
或许就是因为顾怀谨的话，姜九媚的心里更加笃定顾老爷子有问题。
单就对方去国外，回来还拿海边度假的理由敷衍，就充分说明，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可惜，姜九媚还未曾回到宅子，去套路管家。
就发现管家离开了家门。
貌似是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姜九媚望着管家鬼鬼祟祟的样子，心里好一阵怀疑。
究竟是要去哪里呢？
跟踪管家后发现，对方竟……去了梁公馆。
梁公馆门口的手下数量增多了。
二楼窗户上还有人在远距离监督。
四周停放的车辆，全都车灯打开。
庄重威严，生人勿近。
九媚看着，心里思忖。管家能进去，毫无阻拦。
可见他同梁寒有过来往。
“算了，既然你们有准备，那我就给你们一次商量的机会。”
姜九媚优雅地转身，并未鲁莽打探。
毕竟一有风吹草动，就给了敌人最可观的证据。
返回别墅，顾怀谨在沙发上看书。
“不是说和那老爷子吃饭？”他没抬头，只问了声。
“我是这么打算的啊，可是我是为了去查探。”她蹭到顾怀谨的跟前，把脑袋蹭上去，“我想吃东西。”
“今天就是你说要去那边，所以我就没有做饭。”顾怀谨低头，看着姜九媚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柔声一笑，“要不然随便吃点零食，先填饱肚子怎么样？”
“好是好，但是我吃什么零食好呢？”
她都没有往家里买过零食。
顾怀谨放下手里的书，指腹落在姜九媚的眼上，而后压低了声音。
“你老公未雨绸缪，恰好给你屯了很多零食，只是你一直未曾发现。”
姜九媚大睁着眼睛，里面落满了绚丽的光，神色一派喜气，“谢谢老公。”
“谢谢啊？”顾怀谨嘀咕着这两个字，薄唇在九媚额头蜻蜓点水地一过后，就笑了，“我发现你是越发懒了。”
姜九媚高傲地把下巴一抬，“没办法，都是你给惯出来的。”
“好吧，既然是我惯出来的，那我认栽。”顾怀谨起身，姜九媚抓住他的手腕，再次公主一般地吩咐了一句，“那记住了，给我来一杯不温不烫的水。”
顾怀谨视线冰冷，顺着姜九媚的脸上看去。
果然是把他当佣人使唤了。
姜九媚急中生智，手指抓着顾怀谨的橙色风衣角，“哥哥，给人家倒一杯水呗？”
哥哥？
小丫头，这称呼真是令人奇怪。
顾怀谨的笑容僵着，眼底的温柔多了一半，迟疑片刻，他拍了怕抓住自己衣服的那只爪爪，答应了一个好。
再回来，桌面上已经多出一个抹茶蛋糕，一杯温开水。
姜九媚团起脚，看着桌面上的零食，心里开怀。
“哥哥，你的抹茶蛋糕好香哦。”
顾怀谨捏着鼻翼，神色难耐地抚了下鼻翼，“能不能正常点啊。”
“遵命。”姜九媚跪在沙发上，继续戏精地笑笑，“那我享用了。”
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这么多戏精的动作，顾怀谨靠在沙发上，乖乖地看着吃抹茶蛋糕的心上人。
吃了一半，姜九媚咕哝着嘴巴说，“怀谨，你这么养我，我都胖了。”她手指落在自己的肚皮上，“这里长肉了。”
顾怀谨哑然失笑片刻，靠近了问，“长胖了么，我怎么没发现？”
“真的？”姜九媚放下抹茶蛋糕，抓着顾怀谨的手就落在自己的肚皮上，努力地鼓气，“怀谨，有没有觉得我的肚皮好多肉。”
“这分明是空气。”顾怀谨瞧着这搞怪的丫头嘴角带着的奶油，不及多想，就凑上了嘴唇，轻轻地吻过去，将那奶油吃掉了。
姜九媚被他这举动逗笑，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做什么啊，怀谨？”
顾怀谨单手抱着姜九媚的后脑勺，打量她的眼，“既然是你主动央求的，我当然不能置你不顾，让我的小九媚成为渣女了？”
于是他将人吃干抹净了，还一脸惬意地说着是自己的本分。
他的额头埋下，嘴角从对方精致的锁骨上，缓缓地触到了对方的心口，动作极其温柔。
他抬头看着姜九媚，邪魅妖冶地咬着指尖，眼神透着满足。
一丝清澈的欲，多了一丝狷狂的野。
“你这是什么表情？”顾怀谨忍不住笑话她。
姜九媚抓着顾怀谨的胳膊坐起来，“当然是开心，乃至享受啊。”
顾怀谨手指刮了她的鼻翼，将那长如绸缎的青丝拿在鼻尖嗅了嗅，只觉一阵香气萦绕在身。
莫不舒心。
“那你是不是得让我开心开心？”顾怀谨捧着对方的脑袋，低语了对方一句。
姜九媚从容，一翻身，就拍了拍自己的身边，“来。”
屋子里露出无法描述的声响。
桌面上放置着甜甜的抹茶蛋糕。
未曾吃完，却无声昭告着甜蜜……
——
与此同时，梁寒也见到了那个给自己留口信的男人。
“你是谁？”
“我是来和梁总做生意的人。”那人拿下帽子，沉着回话，态度从容，坚定。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地不安。
高深莫测的人。
“你坐吧。”
梁寒看着一旁的兄弟，让对方给顾老爷子的管家看了一杯茶。
管家抿着嘴笑道，“梁总，有个好生意，相信你会满意的。”
“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和你家老爷子做生意？”
管家静静地出声道，“我相信我来到这里开始，你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梁寒冷寂地讽笑，“哼，你无非是那边的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让自己一直震撼乃至好奇的，是顾老爷子这个人。
可为什么他也要对付顾怀谨呢，顾怀谨不是他的孙儿么？
到底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