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媚反正琢磨不透，她两手捧着顾怀谨的脸，一阵纳闷。
“为什么？”
“我只是随意揣测。”
“总感觉你有什么秘密，不肯告诉我！”
郁闷的时候，对方却把她团怀里，一副无辜可怜的表情：“我一直在想，丫头你什么时候才可以穿上我的婚纱？”
“会的。”这话题一起，话题便被岔开了。
姜九媚手指抚着下巴，不假思索：“如果没有伴娘和伴郎，我肯定不会嫁。”她要就得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婚礼。
毕竟是她嫁给自己最爱的人。
“那可真是好等。”顾怀谨笑着说，“他们的媳妇的肚子里怀了孩子，不像我的傻丫头，忙里偷闲。”
听到这话，姜九媚快哭了。
“我明明很努力。”
憋屈了，无助了。
顾五爷心疼，坐起身，嘴唇在对方的眼睛上点了点：“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想着他们暂时无法回来参加婚礼，时间难等。
——
下午，天气闷热。
助理阿泽从老家回来了，到帝都火车站时，是顾怀谨去接的。
阿泽穿着一件短T，可能家里太忙碌，从脖子到脑袋，呈现出两种颜色。
“辛苦。”顾怀谨从车里递出一瓶矿泉水，调侃阿泽后背的那一大包东西，“拿的什么？”
“嗯，家里人让我给你和媚姐带的辣香肠。”
“谢谢。”顾怀谨下了车，把行礼和礼品放进了后备箱，才倚靠着打听，“一直忘记了问，找女朋友没？”
阿泽咬牙切齿，不甘心地瞪着面前的少爷。
“你没有良心！”
顾怀谨耸耸肩膀，很难耐：“我是为你好。”
助理阿泽冷着眼，说了一个梗：“女人只会影响我保护你的速度。”
这家伙，无言以对了。
阿泽坐上车，把兜里的小盆景拿出来，递给顾怀谨：“给你，五爷。”
顾怀谨目光瞧过去，发现这盆景里，有一株绿色植物，它发了芽。
“这是什么？”
助理阿泽回答地简单：“花。”
“什么花？”
“哦，我忘记问了。”阿泽被难住的时候，面色都黑了。
有种要在车窗上，抠下充斥的尴尬。
顾怀谨不逗他了，把小盆景放好，给阿泽道了声谢。
不过事实证明，九媚养植物还没有他有耐心。
“怀谨，我真养不好。”
姜九媚藏在沙发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还可爱地强调。
“我懒。”
顾怀谨会心笑了下，躺在姜九媚的旁边，单手伸过去，把人搂在怀里，“养植物挺好的，修养身心。”
养植物，姜九媚有阴影。
小的时候，在乡下，跟着外婆种菜。
外婆说，在没有农家肥的基础上，可以使用尿素。
姜九媚记住了。
后来辛辛苦苦地挖了一两块地，把自己的架豆种上，结果后来结的果子稀少地很。
那时，她十分心酸。
结果的植物不能用化肥催。
很容易不结果子。
那时，她才知道，植物也跟人一样，必须好生伺候。
稍微不注意，它就会死。
顾怀谨亲了一下姜九媚的脸，轻声劝解：“丫头，你就把这植物当成是我，认真地养。”
“养它有好处么？”
助理阿泽后来询问家里长辈才明白，那是乡村的一种花。
一层含义是，永远有钱花。还有一层含义是，多子多孙。
姜九媚恰好是知道第二层含义，才不想打赌。
要是养死了，那她和怀谨就没有孩子了。
“有。”顾怀谨都从阿泽那里打听到此花那特殊的含义了，“据说养好了，永远有钱花。”
“我们又不缺钱？”
姜九媚懒洋洋地摆摆手。
“对啊，我们不缺钱。所以无论九媚是否能养活，都没有任何妨碍。”顾怀谨不给自己傻丫头压力，“就当玩一个小物件。”
“这样啊？”老公都这么诚恳了，继续敷衍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答应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
不过当天早上浇水了以后，大晚上，那花的叶子就枯萎了。
姜九媚急地不行，捧着花，去公司询问助理阿泽。
“阿泽，你快看看啊，这花怎么枯萎了？”
憨憨阿泽不懂这花的养殖方式啊，卑微地晃手。
“少夫人，我也不懂啊。”
“你给我的时候，都不知道它需要怎样的生长环境和养护方式么？”姜九媚捧着盆景，眼睛红了一圈。
看样子，再这样下去，就完全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倒是顾怀谨，坐在椅子上，给阿泽使眼神，让对方出去。
“少夫人，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先出去了。”
这自己的媳妇，还得五爷忽悠。
顾怀谨拍了一下膝盖，站起来，走到姜九媚的旁边，低头，扫了一眼盆景里快要枯萎的花苗。
“死了就死了吧，没有人会永远活着，咱们现在的钱够我们花很长时间了。”
虽然怀谨这么说，但知道另外一层含义的姜九媚心酸啊。
愁容满面地坐在沙发上。
“它不能死的。”
“不过一株花而已？”顾怀谨看自己的媳妇哭，纠结。
“它不仅仅是一株花。”哦，对，得高情商地说，这植物养了这么几天，应该算是傻丫头的心血，“你这么努力地照顾这株花，即便花未开，心意也达到了嘛。”
姜九媚给了顾怀谨一个眼神，“你都不明白我说的什么。”气呼呼地抱着花走了。
木讷地站在办公室的顾五爷，好委屈地叫嚣：“你要是告诉我，我不就懂了。”
魅力酒吧。
方宁和老七发现他们的媚姐握着酒杯，看了那株奄奄一息的盆景很长一段时间了。
要不是绿色植物，眼睛都得看出毛病。
快要看出毛病的媚姐可怜兮兮地问：“你应该明白我的辛苦对不对？”
热心肠的方宁在那里开怀地点头：“对，媚姐已经很辛苦了。”
下一句听到媚姐说：“我好好地给你浇水晒太阳，对你这么好，你要是死了，也不能怪我。”
白安慰了，敢情跟植物说话呢。
“媚姐，这就是一株死了的花而已。”方宁伸手把盆景拿到一边，刻意转移话题，“今天天气不错，走，跟我们出去逛逛吧。”
姜九媚嘀咕了一声，突然问：“方宁，你们说我把它挖出来，栽进土里会不会活？”
一心想着自己盆景的媚姐。方宁和老七都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安慰。
“也许……会吧。”方宁敷衍。
“那好，回家种花了。”姜九媚提了背包，握着小盆景，回去了。
“喂，媚姐媚姐——”方宁站在后面，嚷了好半天，可离开的人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