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主任，睡好了的话，就起来吧。”
姜九媚抚平裙子，坐在石凳上，眼睛瞟着随行未，颐指气使地打听一个问题。
“是……精神病院的主任？”
随行未往后退了两步：“你是谁，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急什么！”姜九媚不乐地瞪着他，“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随行未看到后面站着的两个兄弟那脸上浮现出的阴恻恻的笑，当下畏头畏尾地点头应了个是。
“那你精神病院可有收留过这样一个女人？”她拿出手机，点开珍妮的头像，递到随行未的跟前。
随行未望着怼到脸上的照片，当下懵了。
他眼神闪烁，回答时，恍恍惚惚，犹犹豫豫。
“是……有。”
“谁关的她？”姜九媚又点开一张照片，“是不是这个人？”
这次拿着的照片却是程郁了。
“对对对，是这个人，是这个人。”随行未害怕地哆嗦。
毕竟之前的程郁不好惹，这个女人看起来也是凶悍无比。
姜九媚嘴角抿着，退出页面，看着随行未：“随主任，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可是在包庇罪犯，到时候会坐牢的。”
坐在草坪上的随主任吓地往后退，他没明白姜九媚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送女人进来的那个男人，是坏蛋？
“小姐，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大懂。”随主任的脸色苍白，一时懵了。
可是，姜九媚要的却是这样的效果。
只要随主任害怕了，才更有机会说实话，替自己做事。
“那人不仅是个罪犯，脾气还不好，随时都会要人的命。”
姜九媚故意打趣，“现在无论是国外，还是帝都，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抓他，你这么一个老实人摊上了他，啧啧，我已经能想到你最坏的下场了。”
随主任傻眼，跪在地上磕头。
姜九媚想了想，瞥着随主任的脸：“好啊，那我问你，那个女人是不是被关着？”
想知道珍妮的自由是否被控制了。
随主任捣蒜般地点头。
“是，那个男人一直找人看着她，不让她随意走动。她说话挺正常，不像得了精神病的人。”
“嗯，很好，你办了一件好事。”姜九媚转身离开，给方宁和老七打了一个响指，“好了，咱们回去。”
“他呢？”
“我相信他会自己回去的。”姜九媚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珍妮被关起来了，一个自由都不敢保证的人，是绝对不会让她去救人的。
所以这是程郁的阴谋吧。
“老七，方宁，你们一会儿回去吧，我去一趟。”姜九媚舒心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老七不放心：“媚姐，算了，还是我们陪你去吧。”
“不用。”姜九媚有自己的主见，想进去，还是得靠自己，“再说了，带着你们，我还不方便混进去。”
“那好吧。”
方宁拍了一下老七的胳膊肘，使了一个眼神，为此老七也只能答应了。
黄昏前，下了一场小雨。
雨过彩虹，天边挂着绚丽如织锦的光芒。
精神病院外。
姜九媚打晕院子里的病患，和对方换了病号服，在脸上抹了泥土，失魂落魄地在大厅晃悠。
有护士看见突然出现了一个脏兮兮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还以为病患，便特地带姜九媚进去了。
进去以后，她才发现，那间精神病院的对面，一个人也没有，但是她所在的左边，却住满了精神病人。
有的一个房间里还挤了好几个病患。
真是奇怪，难不成，对面只住了珍妮一个。
“还是要等到晚上，去瞧瞧。”
程郁利用珍妮的手机，主动给备注为九九的姜九媚发了消息。
【你什么时候到？】
【我来不了了。】
姜九媚随意地发了一则消息。
【谁无事大晚上来，再说了你也要休息的啊。】
听到这回复的态度，程郁气闷地想打人，这个男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被珍妮爱着呢。
在他的心里，九九一直是个男人，珍妮的前男友的那种。
【我在这里水深火热，你竟然不来，你对我的爱都是假的？】
姜九媚瞧见回复，都笑了。这程郁也太奇葩了。
已经因为自己不去，大发雷霆了。
【我说，你再坚持一下，等有时间，我就去精神病院看你。】
程郁对着手机，一通骂。
【你不是东西。】
姜九媚反手就是表情包。
【炸弹炸弹炸弹。】
那边程郁看着消息都疯了，他气地站起来，砰地一声拉开了房门。
门口傅无夏靠着柱子，在等。
“又要去见那个女人？”
程郁看了他一眼，把手机放裤兜：“对，说几句话就走。”
“你不能去。”傅无夏的表情严肃，细细打量了程郁两眼，便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了程郁的面前，“你先看看这张照片。”
程郁接过照片，自言自语：“这个女人长地不错。”
“你知道她是谁么？”傅无夏抱着胳膊肘，言辞冷淡，“这个女人就是帝都侦探团的狐狸。”
“你怎么知道？”
傅无夏从兜里点了一支烟，随即解释：“顾天烨身边的管家方伯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死的。最近我调查了帝都发生的很多事，你听了可能意想不到。”
程郁凝视着照片上的女人，意外地很：“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女人的，她……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么？”
“她是没有关系，那么顾怀谨呢？”傅无夏在说起这个人时，一度激发了程郁内心深处深藏的不安，“你曾经跟在顾天烨的身边，你应该知道他对顾怀谨做了什么吧？”
“我知道。”程郁稳稳地站住脚，脸色不安和怅惘，“但是我跟的人不是顾天烨，而是顾天则，真正的顾老爷子。”
“什么意思？”傅无夏莫名诧异。
“顾天则曾经几次想要除去顾怀谨。”程郁现在都还记得，在大冬天被人推进泳池，差点溺水而亡的顾怀谨。
顾怀谨是顾家的小少爷，按道理来说，他被接回来应该是享福的，为什么会被顾天则如此对待呢？
一次谋害不成功，又来了第二次。甚至被自己的亲爷爷顾天则交代佣人把高烧未退的顾怀谨扔在了大雪茫茫的街道。
当时他站在顾怀谨的面前哆嗦。
“你不要怪我，你亲爷爷要扔掉你，我也没有办法。”
程郁只记得，那时候的顾怀谨是唯一一个把自己当朋友的小少爷。
可惜晕倒的顾怀谨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