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了一个好。
耳朵枕着怀谨平稳的心跳，她低声问，“烟火有消息了么？”
“他说，大概手机被人偷了。”
姜九媚愣住，冰凉的眼神：“那我们的侦探群肯定泄露了。”
“不怕。”顾怀谨一点没有惊慌的样，“我们也不是神仙，不可能永远没有破绽，不是么？”
“嗯，说得也是。”姜九媚心里惦记很多事，她又跟着怀疑，“怀谨，你为什么要留着顾天烨？”
关注点永远在这件事儿上，顾怀谨的心里止不住地忧伤。
“他有价值。”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送局子？”
“证据不足。”
“那怎么办？”
“他有价值！”
问就是他有价值，翻来覆去都是这句。
姜九媚的脸瞬间黑了，顾怀谨亲亲哄哄好半天才没怪罪。
M州。
霍深已经连续在每一个城镇逗留多日了。
可惜寻找苏依依仍旧一无所获。
在市中心租了一个房子。
顶楼，他每天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夕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他寻求爱情很久了。
这次出来，公司里也连续不断地发了很多重要的邮件，等着自己处理。
就刚才，已经催促了不下四次了。
他只好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
“说，到底怎么了？”
秘书悲伤地请示了很多文件的往来合作者。
“你去找顾先生帮我忙。”霍深把这些事儿全部推给了顾怀谨。
憨憨秘书听到手机那边的声音，瑟瑟发抖。
“是是是，老板，我知道了。”这边挂断电话，吓出一声冷汗。
“一看就知道你没找到苏小姐。”秘书吐槽。
要不然能把积累的怨气发泄在自己的身上。
无聊间，他又下了楼。
这边春季，奇怪地是，竟然下冰雹了。
霍深在路边被淋地浑身不适，大概肚子有些饿，他准备去旁边的小吃店买玉米。
刚刚走过去，就听到了狗狗的叫声。
“霍霸气，你再乱跑，我就不理你了。”苏依依追着霍霸气嚷嚷了一声。
霍深听见熟悉的声音，回过看。
只有穿梭的顾客，以及密集的雨伞。
刚刚明明听见了狗叫声以及那个熟悉的女声。
是幻听么？
霍深握着玉米，仓皇地在那条街跑着，找了很多街，却不见他想见的人。
“呵，果然是幻听。”他坐在椅子上，衣服上沾着的水渍一滴又一滴地坠在地面上。
一个女人牵着一条狗，望着坐在那里的霍深。
“先生，给你伞？”
他以为是苏依依，兴致高昂地抬头。
谁知却是路人。
“谢谢。”他站起来，拒绝了好意，“不过，我家就不远，跑回去没问题。”
“是这样啊，那祝你好运。”女人收起了雨伞，牵着她家的拉布拉多犬走了，“小心，咱们回家。”
原来有人会给自己的宠物取小心这样的名字啊。
冰雹下大了。
霍深把自己的黑色卫衣帽子拉起来盖住脑袋，匆匆忙忙地回了。
一到家里，就给那边的顾五爷开视频。
帝都已经深夜了。
这视频来回几次，两个梦中的人醒了。
姜九媚从顾怀谨的怀里坐起身，眉头紧皱，心里琢磨，谁这么没有见识，竟然大晚上打电话。
本来以为是自己的手机，结果是怀谨的。
她迷迷糊糊地把手机递到顾怀谨手心，吵嚷着：“你的视频？”
顾怀谨哈了一口气，掀开被褥，穿了睡衣，出了房间。
楼梯上，看到了那边一脸颓丧的霍深。
“老霍？”
“啊，你们那边是大晚上啊。”霍深很抱歉自己大晚上打扰。
主要刚刚也没有想起来这个问题。
“嗯。”顾怀谨精神了，耐耐地往楼下走，“你找到苏小姐了么？”
霍深单手放在额头上，窝在沙发里悲伤无奈。
“大部分的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见人。”因为太过失望，视频里的霍深已经接连叹了不下三次的气。
“苏小姐的电话换了？”
“换了，要不然我早就找到他了。”霍深嗓子都是哑地。
顾怀谨走到客厅沙发上，手机靠着玻璃杯，静静地瞅着视频里的霍深，埋怨他：“苏小姐走之前，你就应该掌控苏小姐的所有动向。”
霍深看自己这兄弟教训自己那嘚瑟的劲儿，讪讪地问他：“那你呢，顾太太当时离开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难过？”
“我难过，但她所去的地方我还是知道的。”人家言外之意是，我难过的是分别的悲伤，并非不知心上人去向。
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的话伤害性有多大，他偏偏把自己的项链拿出来晃悠。
“看，老霍。”
霍深瞪大了瞳孔，不解地问了：“那什么啊？”
“我和丫头共有的，这上面有定位器，只要不是偏远的地方，我都可以知道她准确的去向。”顾怀谨骄傲嘚瑟地解释。
“废话。”霍深就讨厌他这卖弄的表情，跟着吐槽了，“那万一哪一天顾太太真去了偏远的地方呢，你到时候还不是要像我这样失魂落魄。”
顾怀谨捂着脸，不悦：“再气我，我挂了。”
“别别别，怀谨，不要生气嘛。”霍深叹气，手掌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委屈地不行，“看在我失恋的份上，让让我不行么？”
顾怀谨就是要直接地揭穿对方的计谋：“我记得你失恋很久了。”
叹了一口气，迟疑了下，他笑话霍深。
“老霍，要不然你去当地电视台里，参加一档寻人节目，说不定会被那边的人同情，看着你千里寻妻的可怜样，帮你一起找人也说不定呢？”
霍深一开始没有深想，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可到了后面，却倍感压力。
“如果她看见了呢，她看见了，会再次逃离我的视线么？”
老霍的顾虑没有错，顾怀谨也不敢打包票。
“有可能。”
“看吧看吧，你都不敢确定，我又怎么敢冒险，万一她真的不想见到我，那我岂不是更难过？”霍深更加失落惆怅。
顾怀谨懒洋洋地笑了下，良久，一本正经地叮嘱。
“老霍，你知道快刀斩乱麻这句话么，或许我们都不大容易做到，但是在不可能的爱情面前，你必须做出抉择。”
“我懂你的意思。”
“如果再见到苏依依，知道要说什么么？”顾怀谨刚一提，那边的老霍便摇头。
“不知道。”霍深烦闷地问了，“我该说什么呀？”
“我爱你我想你这类似的话，很是煽情，却没有任何效果。”顾怀谨耐心叮嘱，特地示范，“你要问她，真的再也不见我了么，问三遍以后，告诉他，你的答案。”
“若是她问我，没有孩子呢？”
这可真是把顾五爷难住了。
他和自己那傻丫头就是迟迟没有孩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