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警队里,有一名女技术员坐在电脑屏幕前工作,最近系统又更新了一批DNA的信息。
年轻的女技术员带着一幅眼镜,常年紧盯着屏幕看,这让她的视线每况愈下,有时眼睛疲劳了,就走到窗边缓和一下,看看远方,然后又回来接着看信息。
偶然,有一条DNA的信息与三十年前的连环杀人案遗留下的DNA相似,她仔细又看了一遍,认真比对着,确定没看错,她兴奋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终于是找到线索了。
这个人员近期犯了案,被判了刑,关在监狱里,因入室盗窃,惊动了户主,又拿刀威胁对方,逃出后,被户主报警,警方用时一天,将此人捉拿归案,盗窃的东西还没来得及销脏,案犯才二十五岁,与这起连环案的凶手年龄对不上,凶手犯案时,对方还没出生呢,只是这DNA的Y染色体比对的上,应该是对方同族的人。
技术员将这一重大消息报告给了上级领导,队里又开了个专题会议,联系了辖区内派出所,确定了嫌疑人的活动范围,对农姓一族的男性人员进行统计,住在农村的人和出外务工的人登记姓名和生活地址。
需要对农姓家族适龄人员进行抽血采样并提取DNA,防止打草惊蛇,农村里就以村政体检的名义,而对城里务工人员就以社区的名义,关爱农民工的体检服务。
一天上午,农昌盛在自家的废品收购站挑捡废品,刚来一个老头,挑着一担废纸皮进了站,让农昌盛过秤,两捆纸皮的四周都用绳子绑的严实,也不好解散,农昌盛拎了一捆起来,“看着也没多少?怎么这么重?”
“我捆的比较实在,当然重了。”老头随口说。
“里面的纸皮加水了吧,我上次就收了你几捆纸皮,打开了看,里面的纸皮浇了一层层水,你是卖废纸呢?还是卖水?”农昌盛不满意的说。
“那你的秤也不准,十斤都少两斤的,明显在斤数上做假。”老头质疑的说。
“是你们先弄虚作假的,是这个斤数,你就卖了,不是这个斤数,你可以不卖,可以到别地去卖废品。”农昌盛理直气壮的说。
“我懒得走了,也懒得跟你挣,这纸皮就在你这卖,下次我到别地去卖废品。”老头不乐意的说。
“收废品的站点也多,我也不强买强卖,确实也挣不了多少差价。”农昌盛随口说。
农昌盛望了一眼大门口,发现有一行人走进了他的废品站,其中有一男一女都穿着白大褂,背着医药箱,为首的是社区的人员,进门就问,“你是这个废品站的负责人农昌盛吗?”
“是的,有什么事吗?”农昌盛问。
“我们是社区的,有个体检项目需要你配合我们做一下,免费的,先把你身份证拿出来,我们好做个登记。”工作人员说。
“我正忙着呢,没时间做,我身体非常好,不需要做体检。”农昌盛拒绝的说。
“我们都把医护人员带来了,就一分钟时间,也不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工作人员说。
有医护人员把医用箱放在桌子上,从里拿出医用器材,准备着给他抽血。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真的不用体检,体检就是浪费,我农村出来的,几十年都没有体过检,还不照样活的好好的。”农昌盛仍旧捡着地上的废品,分类码放,装做很繁忙的样子。
“那你先把身份证拿出来,我们好登记,你这里废品多,要注意防火,保护自身生命财产安全。”工作人员又说着。
农昌盛见社区人员在院子里东瞅西瞄,又是防火防盗的提醒,还要让他设置安全通道,以防着火了,他们夫妻俩个不好跑出去,农昌盛就慌忙从口袋里摸身份证,让他们登记。
工作人员拿着身份证,跟他的外貌进行比对着,并在本子上做了记录,就把身份证还给了他。
农昌盛又要转身去忙活挑拣废品,却被两个工作人员一左一右的拽住袖子,拉扯着他到桌子旁抽血。农昌盛很不情愿,想着挣脱掉,人也往后退,这两人就左右搀扶着他,强制性的把他往医护人员桌前送。
“跟你们说实话吧,我这人就怕扎针,我怕疼啊。我平时生病了,从不打针,就吃药的。”农昌盛无奈的说。
“你个大老爷们还怕打针,这针眼细,扎的也不痛。”工作人员说。
“我们也是受了上面的委派,说是要关心社区农民工的健康,给一些人群做一次免费体检,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扎,不然不好向上面交差。”另一人解释着。
农昌盛也无法,被两个工作人员按在椅子上,他的袖子也被人挽起,露出胳膊来,把他的手也按住了,医护人员早已准备好针,眨眼间,一根针就扎进了他的血管里,从透明塑管里流出血来,落入一个透明器皿里。
小器皿里的血也装满了,医护人员才拨了针,用沾了酒精的白色棉球按压在胳膊的针眼上,两个工作人员才松了手,让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医护人员收拾了医疗器材进箱子,随后跟着社区人员离开了废品站。
农昌盛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开,心中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