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房间是专门连同那些走廊的?”
当看到了这扇镜子背后走廊同款铁门后,胡干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其实他的想法不无道理,这里是房东房间,也就是是平时朱青就住在这里。
朱青经常对顾客下手,制造失踪案,将那些失踪的人供给安和镇用来当祭品,那她首先就得对顾客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不然的话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
如果外面走廊上的每一面镜子背后,都有那样一个可以监视到房间内部的走廊,而从朱青的房间里,就可以自由通往那个走廊的话,那朱青确实是可以准确地掌握所有人的行踪。
但是,真的仅仅只是这样而已吗?
胡干隐隐约约感觉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
“这个房间里面的秘密,不可能仅仅只是只是这样而已,我一定还遗漏了什么非常重要的线索。”
白朗在心中暗暗想到。
他摸了摸喉咙,自从进入到房间内部以后,那股诡异的香味就变得越发强烈,让他感觉喉咙有点不舒服,有点干干的感觉。
“好端端的房间里,为什么要弄得那么香呢?还是说为了用这个香味,来掩盖其他的一些味道?”胡干一边心想,一边把耳朵贴到那道铁门上。
和之前一样,从铁门后面传来那种齿轮转动和履带运转的声音。
这就是最让胡干觉得疑惑的地方——如果这个房间的作用是连接那些镜子后面的走廊,那这些机器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这些机器是用来做什么的?
胡干深吸一口气,然后试着将那扇铁门打开,但是不出意外的,那扇铁门纹丝不动,根本就没有办法被他打开。
“奇了怪了,这些铁门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打开?”
胡干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太长时间,毕竟他之所以会进入房东房间,目的是为了找那道神秘的白影。
并且白朗曾不止一次地强调过让他尽量不要接近这个房间,能够让白朗都如此警惕,证明这房间一定不简单,若是不进来还好,既然已经进来了,那胡干自然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了。
胡干慢慢退出了主卧,整个房屋内一片死寂,只有胡干自己的呼吸声,他心跳微微有些加速,因为他知道那道白影,此刻一定就潜伏在这个房间中的某一处。
房东房间的规格和其他房间一样,都是三室一厅,确定了那道白影并不在主卧后,胡干便朝着其他的房间走去。
当胡干把其中一个像是侧卧,又像是书房一样的房间时打开时,整个人都直接愣住了。
刚一打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即便是这房屋里已经充斥着那股香味,也依旧压不住这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该死的!这个房间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胡干被那股刺鼻的气味呛得受不了,直接捂住鼻子不断后退。
那房间原本洁白如玉的瓷砖地板上,糊满了黑褐色的,像是干涸的血液和一些不知名粘液的混合物,浓烈的腥臭味就是从中散播出来的。
而房间一旁的角落里,堆积着非常多的骨架,房间太暗胡干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动物的骨架,只能看出那些骨架并没有经过蒸煮之类的烹饪,是被生啃后剩下来的,散发出阵阵属于肉类腐烂后的气味,还能隐隐约约听见苍蝇扇动翅膀的声音。
这些都是次要的,真正关键的是,在这房间的正中央,并没有任何的床铺和家具,只有一个非常巨大的笼子。
那个笼子很大,是用非常粗的钢筋焊成的,钢筋的表面已经糊满了厚厚的一层血液,上面还挂着像是毛发和皮肤组织一样的东西。
这个笼子并不是完好无损的,其中有一部分钢筋都已经变弯了,可以想象被关在里面的那个东西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挣扎着。
“该死的,那女人到底在这房间里养着什么样的鬼东西!”都不用进去,光是站在外面远远地看一眼,胡干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纵使身为刑警队长的他,已经见过各种各样的大场面,但看到这一幕时,还是产生了生理上的不适。
“应该不是那道白影,不管是我看见的还是白朗所形容的,那道白影都是身形娇小,根本就不需要用这种笼子来形容,这种笼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关着什么嗜杀的猛兽一般。”
因为那房间里实在是过于肮脏,所以胡干并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外面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被那血腥味呛得受不了,连忙把门关上了。
“看来这朱青身上还隐藏的更多的秘密,等待着我们去探索。”胡干想了想,然后又退回到客厅上。
说实话,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朱青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养这种凶猛的野兽,到底是为了什么。
“再去其他几个房间看看,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多的秘密。”
深吸了一口气,让那些香味将鼻腔的腥臭驱散以后,胡干朝着最后一个房间走去。
“哗啦啦!!——”
就在这时,胡干感觉耳边传来了一阵水流涌动的声音。
“哪里来的水声?”白朗的心中浮现起一阵疑惑。
“滴答——滴答——”
就在他愣神时,头顶忽然传来水滴落下的声音,紧接着他感觉额头一阵冰凉,似乎有水流滴落到了自己的头顶。
他伸手摸了摸,然后拿下来一看,指间沾满了粘稠的血液。
“见鬼!哪里来的血!”他猛地向后连退几步,洁白的地板上不断低落血液,在地板上炸开,就像是绽放的花。
胡干抬头朝着天花板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花板已经比一片血红色染红,就像是一张毛巾泡在鲜血里,然后又捞起来晾晒一样,不断从表面渗出血液往地下低落。
胡干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已经无暇去想这么多的血液是从何而来,为什么会从天花板渗出,他不断后退着,只想避开这些低落的血液。
但是他无处可避,那些血液将他的脸彻底然成一片血红,血腥味在鼻尖萦绕。
胡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朝着主卧冲去,他将门打开,但是却愣在当场。
房间尽头的铁门上,从缝隙中不断喷涌出血浆,就像是从割断的动脉中不断将鲜血迸射出来。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像是走进了人间炼狱一般,浓郁的献血马上就要将他彻底淹没。
“疯了,真是全部都疯了!”
冷汗混杂着脸上的血液不断滴落,他的心中震颤无比。
“嘶嘶嘶——”
手臂上传来一阵滑腻敢,像是有蛇在顺着手臂攀附而上,他低头一看,无数蜿蜒的,像是有生命一般的血丝顺着他握着门把手的手爬到了他身上。
他挣扎着不断后退,但是那些血丝完全无法挣脱,牢牢攀附着他的身体,像是要将他完全包裹。
他踉踉跄跄地冲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把水果刀,此刻已经马上就有血丝绕上他的脖颈,即将把他勒死。
他猛地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准备朝着自己脖子的那些血丝捅去。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腕被牢牢钳住,完全无法动弹,紧接着他感觉一个黑影在眼前越来越大。
剧痛从眼睛处传来,伴随着一阵失重感,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耳畔想起玻璃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