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看着已经彻底乱成一片的警局，白朗也不知道此刻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
即使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在上法庭接受审判之前，这些医生都不能被称之为罪犯，只能称之为犯罪嫌疑人。
如果这些犯罪嫌疑人全部死在了这一点，那事情就麻烦大了。
此刻常青藤也已经回来了，看到警局内已经彻底乱成一锅粥后，他连忙控制起了现场。
白朗走回到审讯室内，走到了拜德面前，探了一下他的脉搏。
虽然他仍然还有脉搏，但是他的脉搏已经跳动得非常微弱了。
“不行啊，整个家伙一定还知道更多的线索，好不容易才把他抓到，可不能在这种时候就死了啊！”白朗将他背在背上，然后背出了审讯室。
见到白朗背着已经彻底昏迷的拜德从审讯室里走出来后，就近的几个连忙走上前来，接过了白朗背上的拜德，进行抢救。
“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好不容易将局面控制下来后，常青藤走到白朗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们怎么就全部都七窍流血，陷入昏迷了？他们要是全部死在局里，那一旦有消息传出去，估计舆论就可以将我们压死了！”
常青藤光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旦这件事情被捅出去，外面那些只在乎点击率的无良媒体会怎样疯狂地煽风点火，扭曲事实了。
“事发突然，根本就让人没有丝毫的准备。”白朗的脸色非常难看。
“是神经毒素，应该是渔人的手笔。”白朗想了想拜德在昏迷前说的那番话，于是转述给了常青藤。
“神经毒素？”常青藤一愣。
“对，从建立拜德私人医院的时候，渔人就想到了有可能会暴露，而黑狱内那么多的医生，不可能每一个都忠诚，而渔人向来是宁杀错一千，不肯放过一个的类型，所以为了避免自身暴露，渔人留下了后手，一旦拜德私人医院暴露，立马就会将这些医生全部抹除，斩草除根。”
白朗结合了自己的猜测以及刚才拜德的话，猜出了一个大概。
“渔人命令杨治每天都在这些医生吃的东西里面下了神经毒素，而解药只有啊杨治才有，现在事情暴露，杨治跑了，没有解药，他们自然神经毒素复发了。”
“该死！渔人这家伙，真不是人！”常青藤恨恨地骂道。
救护车来的很快，因为昏迷的人数太多，所以花了很大功夫才将所有人都带去了医院。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抢救，总算是将大部分的人抢救了过来，但是令白朗和常青藤感到遗憾的是，这些人之中最重要的拜德，因为体内毒素剂量太大的原因，在刚一到医院的时候就脑死亡了，并没有被就过来。
拜德这个人，可以说是特别的神秘，他并不像其他的医生一样，都能查到背景，基本上都是其他大医院来的，拜德的背景一片空白，令人感到惊讶。
通过漫长的搜索，常青藤他们才终于找到了和拜德相关的内容。
“拜德整个人的背景，你绝对想不到。”调查结果出来后，常青藤揉着发红的眼睛说道。
“怎么了？他的背景很特殊？”
白朗并不感到意外，拜德这个人，能够被渔人选中，来进行这项最重要的实验，就足以证明他并非无名之辈。
如果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家伙，那是根本不可能入得了渔人的法眼，更不可能让渔人委以重任，甚至不惜话大价钱专门为他修建一座医院的。
“你绝对不会想到，这个拜德，他并不是一个医生。”看着手中的这份资料，常青藤说道。
“什么？不是医生？”白朗一愣，这他确实是没想到。
“他怎么可能不是医生呢？”
“光是从履历上来看的话，这家伙的一生，还真的是既传奇又跌宕起伏。”常青藤耸了耸肩，“说起来。估计连你都没有想到，这个拜德，今年已经五十七岁了。”
“什么？五十七岁？”白朗彻底惊了。
从外形上看，拜德最多就是四十岁左右的成年人，怎么可能有五十七岁了呢？到了那个年纪，怎么样都应该露出老态了，但是拜德整个人，看上去还很健壮呢。
“应该是做了什么整容手术，或者是保养的好吧。”常青藤也露出些许疑惑，显然是对这个年龄也感到难以置信。
“他的原名并不叫拜德，我们差了很久都没有查出来和他相关的信息，后来通过对面部的识别，才在相似的人中，找到了他的真实身份。”
常青藤一边翻页一边说。
“他的真实姓名叫做白军，是新海市人。”
“新海市？”那是一座经济发展非常发达的沿海城市，不过因为距离天海市比较远，所以白朗并没有去过。
“他曾经就读于天京大学心理学系，然后毕业后到意大利那不勒斯美术学院心理学系深造。”
那不勒斯美术学院白朗知道，虽然从名字上看是一所门美术类艺术院校，实际上这所大学的心理学专业在全球范围内都可以说是最好的。
能够去这所大学深造，足以证明拜德这个人在心理学上面的天赋。
“从意大利毕业以后，他并没有留在意大利，而是选择回到国内，并且成为了新海大学的心理学教授。”
由于拜德的履历实在是有些太过传奇了，所以光是看着上面的这些记录，常青藤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大概在三十年前，也就是他二十七岁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为了当时国内最优秀的一批心理学专家。”
说着，常青藤转头看向了白朗。
“只不过，同样是心理学，他研究的方向，并不是和你一样的犯罪心理学，他的主要研究方向为人的大脑，他似乎是致力于彻底开发和挖掘人类大脑的潜能。”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虽然白朗在处理犯罪这方面得心应手，但是在关于人大脑的研究方面，确实不是很了解。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他倒是挺佩服拜德的。
在三十年前，那个时代，他竟然敢大胆地研究这个方向。
对人类大脑的研究，一直都是世界医学上一块尚未被开垦的荒地。
“没错，那家伙可以说是一个彻底的疯子，他甚至在自己的身上做实验，在自己身上进行了前额叶切除手术。”常青藤面色难看地说。
听到了这家伙，连白朗都愣住了。
前额叶切除手术，是整个医学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手术之一。额叶切除手术英文为lobotomy。人的大脑每个半球分为四个叶，额叶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大约占1/3体积，如果将这部分切除后，人会失去很多功能，包括很大一部分的性格。如此一来，这个人几乎就是一个行尸走肉，和正常人相比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还可以呼吸。
难怪之前白朗就觉得拜德这家伙看起来很奇怪，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性格，仿佛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
关于前额叶切除手术，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这看来绝对是极端不人道的手术，可是当年手术的创始人莫尼兹却因此获得了1949年的诺贝尔医学奖。并且此手术被广泛用于治疗不听从管理的精神病患者。在《飞越疯人院》一书问世以后，美国和欧洲掀起了一系列反对滥用电击治疗及虐待精神病人的运动，通过了限制精神病院权力的法律条文，精神病人的生存状况才得到很大改善。
这样一个失败的手术，拜德居然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足以见得他是多么疯狂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