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佣兵们已经按照灰袍人的吩咐“处理”完那只猎鹫了。
这一幕让我的心越发的沉了下去。
不管这四名灰袍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都必须想办法抓起来!
这种魔鬼,放任不管绝对会接着残害其他生灵的,哪天他对人动手我也丝毫不觉得奇怪!
我犹豫了一下,朝切斯坦使了一个眼色。
切斯坦回视过来。
虽然我也很担心小飞鼠的下落,但目前更重要的还是灰袍人这边的事情。
我深深看了灰袍人一眼,转头和切斯坦隐没在黑暗的树林当中。
我和切斯坦绕了一圈,往刚才那两名佣兵处理猎鹫的方向而去。
我想试着找到猎鹫的尸体并带回去,让凯利他们研究一下那名灰袍人给猎鹫注射的是什么药水。
如果和之前发狂的几只猞猁体内残留的药物成分一样……
我沉了沉眼眸。
那这四个人,就有可能和组织有关系了。
不过那个佣兵队伍的队长看上去不怎么好对付,而且似乎还很顺从四个灰袍人的样子,看来挑起两方矛盾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现在先看能不能找到猎鹫的尸体吧。
我和切斯坦在那两个佣兵去往的方向转悠了一会,然而我们始终没看到有什么可以用来“处理”尸首的地方。
“也不可能是埋了吧?”我皱着眉毛喃喃道。
因为那两个人离开的时候手上没有拿着挖掘用的工具,往返的时间也不长,猎鹫那么庞大的体形,想要挖一个能把它埋进去的坑洞需要不少时间。
当然了,我也不敢保证对方是不是提前就挖好了坑洞,等猎鹫出事的时候就直接拖过来埋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熟悉的吱吱声。
我的思绪顿时被打断,猛地抬起头一看,就看到正在枝干上俯视着我的飞鼠。
小东西一个滑翔,准确无误的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扭过头看着它,有些生气又无奈的低声问道:“你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在担心你?!还以为你会被营地人的发现然后杀掉呢。”
小东西吱吱两声,像是在和我道歉,然后讨好的蹭了蹭我的脸颊。
光滑柔 软的毛拂过我的脸颊,我的气突然间就消了许多。
和它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我最终无奈的开口道:“不要再乱跑了。”
话刚说完,小东西又展开两只小短手,滑翔到一棵树上。
我皱起眉,刚想要训斥,就看见飞鼠冲我吱吱叫着,好像在提醒着我什么。
见我没有动静,飞鼠更加着急了,它顿时转过身,又扭过头对我叫了几声。
“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走?”我疑惑的问道。
飞鼠叫了一声,似乎是肯定我的话,然后它就朝前面的一棵树跳过去,接着又回过来看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跟着它走。
一旁的切斯坦围观了我们全程的互动,沉默着跟在我的身后。
我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
作为一个手下,很多时候只要保持缄默,服从命令就好。
走了一小段路,飞鼠忽然停了下来,它一边叫着一边滑翔落地,刨着地上的树叶。
看到这一幕,我忽然有一种预感。
没有吩咐切斯坦,我亲自蹲下身把地上的树叶扫开。
果然,这一层树叶是特意粘合在木板上制造出现的假象,搬开之后底下是一个斜着向下的洞穴。
一掀开木板,里头就传出一股浓厚的腐臭味。
那是尸体腐败之后才有的味道。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和切斯坦都大概看清了里面的状况。
那竟然是好几具尸体!
猎鹫的尸体也在里边,有的尸体都已经腐烂了,上面爬满了让人倒胃口的白色蠕虫。
这一幕看得我直犯恶心!
切斯坦的表情却十分平静,他看上去很习惯这种场景了,低声喊我让出位置。
我迫不及待的挪到一边,把拿回猎鹫尸体的工作交给他。
切斯坦也没有辜负我的期待,他从侧包里拿出勾爪,十分熟练的挂到附近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然后人抓着绳慢慢的进入洞穴之中。
切斯坦也没有完全下去,只在接近猎鹫尸体的上方,借力倒挂,然后从侧包里抽出另一条勾爪飞快缠绕住猎鹫的脖颈。
随即他直起身,抓着绳子爬了上去。
我搭了把手,抓住外面的绳子把他拽了上来。
上来之后,切斯坦马上拉起绑住猎鹫尸体的绳子,我也马上上前帮忙。
很快的,尸体被我们从洞中拉了出来。
此时距离我们第一颗解毒药丸的药效持续时间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
在放好尸体之后,我立刻拿出药瓶,重新倒出两颗药丸,递给了切斯坦一颗。
服下之后,我们也没有耽误时间,但当我把那个洞穴的遮掩放回去的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只遮了一半。
随后我借了切斯坦的勾爪,在地面上划出不少痕迹,模仿野兽。
切斯坦看我这么做就猜到了我的想法,也上前用另一只勾爪弄了弄,然后他看了看四周,在附近的树干上也划了几道痕迹。
现场布置完之后,我们立刻扛着猎鹫的尸体逃跑了。
当然了,我也没忘记带上引路的小功臣——飞鼠。
由于回去时多了一个重物,我和切斯坦的移动速度都慢了很多,还得小心注意周围有没有异动。
第二颗药丸的持续时间几乎要告竭的时候,我们终于回到了据点。
刚回来,我就听见了士兵的呼唤。
“他们回来了!”
话一说出口,屋子的门很快就被打开来,凯利急匆匆的朝我走了过来。
我和切斯坦放下猎鹫,我揉了揉酸痛不已的手腕,对凯利疲惫的笑了笑。
凯利满脸担忧,上下打量了我一会,问道:“茉莉,你没有受伤吧?”
“当然没有。”我笑道。
凯利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然后看向地上的尸体,露出惊讶的表情,“猎鹫?你们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他的话让我沉默了一下,因为我想起了那个营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