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仓木镇的路上,只见一个身穿白衣却又雌雄莫辩的人仰躺着在一匹驴身上闭着眼睛唱着奇怪的歌儿。
之所以说她雌雄莫辩是因为某人认为女子的服饰穿的太繁琐,就直接穿了男装,穿男装时又认为系腰带不舒服,就省略了腰带,只见她内穿白色长衣,外披白色长袍,没有束腰,某人那微凸的飞机场自然也看不见。看穿着,外人只当他是个男的,但看那披散在肩只是用丝带微系发尾的发型加上那一张雌雄莫辩的长相,又很可能是个女的。
“ 我身骑白马 走三关
我改换素衣 过中原
放下西凉没人管
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没错,那驴子驮着的人就是前往寒斜山庄的苏沐,这丫懒得不想走路又不会骑马,又觉得做马车浪费钱不说还遭罪,便让客栈的小儿帮他买了一头驴,一路让驴子驮着她,不用走路又省钱。让人很无语的是,这丫的明明骑着驴子嘴里还唱着《身骑白马》。
如果周梦蝶在这,肯定会狠狠的吐槽一句:“明明是个土鳖,装什么高大上。”
路人听见这样奇怪的歌虽然感到很新奇,但是却觉得很好听,所以也就没有人去打断。
一辆华贵的马车从后驰来,经过苏沐的身边时引得一阵灰尘,让苏沐直接呛得起身才得以平复。
“shit!”叱骂了一声,不过苏沐可不会这样就算了。
脚尖一点运起轻功就飞到了马车顶。
“吁————”马车停了下来,苏沐看这马夫的样子就知道马车里的人非富即贵。
看见这样的富人,此时不宰,更待何时?
容貌俊秀的青衫马夫抬手恭敬道:“不知这位侠士有什么事?”
看来是把我当成男的了,这样也好。“你的马车路过我身边行驶时扬起的灰尘引发我的旧疾,你不觉得你该负责赔偿吗?”
“这位侠士,你无礼踩在我家车顶在先,我家主子不喜惹是生非,我才站在这陪你说话,你如果再无理取闹,休怪我不客气。”明明是这人无理取闹,主子是什么身份,这人竟敢踩在主子头上。
车内的人一身蓝衣华服,衣衫上的暗纹繁杂错综,可见其价值,男子头上价值不菲的蓝宝石紫金冠显示其身份的尊贵。男子相貌集清俊与温和于一体,头发梳的没有一丝不整齐,由头冠及下的流苏穗分别披在两耳边。,跟苏沐那披头散发的杂毛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男子听见苏沐的要求,微微的皱一下眉:“清莱,给她赔偿。”
被叫做清莱的马夫很不解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作为下属的原则不允许他过问主子的决定。
他愤愤分掏出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苏沐:“拿了钱就快走,我主子的身份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苏沐笑眯眯的接过银票,心里却警惕起来。
看这马夫的样子就知道他那个主子的身份不简单,但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人却能对她这个小人物踩在他头上时还能忍下来。还真的不简单啊。
看着马车走远,她又仰躺在驴背上,想到马夫的话便觉得好笑。
“看来这古代尊卑概念还真是挺深入的。身份?我有什么身份?姐现在连个身份证都木有,不过要是有人想用什么身份来压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这么简单就到手的一百两,苏沐的心情不可谓不好。
所谓祸福相依,这边苏沐正躺在毛驴背上想着如何花这一百两,忽的毛驴一个急刹,她差点没摔下去。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只见一位身材娇小瘦弱的俊秀小哥两只胳臂却出奇的有力拎着俩堪比程咬金斧头的大锤。
这莫名的反差萌真的让苏沐忍不住笑了,而且还笑的特别的大声。
“哈哈哈……厉害了我的哥,你这身材是怎么拎起来那俩大锤的,真是太搞笑了,哈哈~”苏沐爬在驴子身上笑得直不起腰。
这让身为强盗的俊秀小哥很是生气,这简直是对他职业的侮辱,他一定要把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好看。
“大胆,你给我——”下来。
小哥拎着锤子直指笑得乐不开支的苏沐,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你等会儿,让我笑会儿先,哈哈哈……”
“可恶!简直就是不把本大爷放在眼里。”
如果这是在漫画里,苏沐相信,俊秀小哥的额头上一定是满满的十字路口。
一个锤子朝着苏沐的方向甩过去,笑声戛然而止,苏沐一个飞身,顺带踢了驴屁股一脚,也让驴子免遭被砸之苦。
“真是,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学什么不好学人当强盗。今天就让姐姐教教你怎么做人。”
果然师父教的轻功真不是盖的,几个回合下来,虽然她不会武功全靠轻功竟然让那人连她衣角都没沾着。
算着药效也该发作,只见那俊秀小哥,突然双手撑地,似是忍耐着什么,忽然哈哈大笑,笑个不停,他一边笑着一边捂着肚子。
“你……你,哈哈哈……你这……哈哈,妖……哈 妖人,你……对我……哈哈哈做了……做了什么?”
“恩?你叫我什么?妖人?本想看你要是悔改就给你解药,现在,你就笑到痛死好了。”
“哈哈……你……妖哈哈……人,可……恶……哈哈……”
有路人路过看见这俊秀的小哥笑得在地上打滚,旁边站着一个雌雄莫辨的白衣人牵着一头驴吃草。只觉着这画面相当怪异,就围观着指指点点。
苏沐看着路人愈来愈多,就装模作样的走到俊秀小哥的面前,面对小哥的瞪视,完全没有任何的内疚,还一口无奈的说:“唉!我就讲了个笑话,你就笑成这样,你的笑点也太低了。”
路人虽听不懂‘笑点’一词,但是大概也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只是好奇这个讲得什么笑话,让人笑得在地上打滚。
“小哥,你讲的甚笑话,也讲一遍让我们大伙乐呵乐呵呗!”路人中一位状似白面书生的人讲道。
“对呀!讲出来让大伙也听听呗!”
“是啊!”
……
众人好奇附和道。
“笑话而已,讲了第二遍就不好笑了,既然大伙都好奇,不如跟我打个赌怎么样?”苏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扇子,装模作样的甩开,自以为很帅。
“你说,赌什么?”
这让路人中的好赌之人来了兴致。
苏沐拿出之前勒索来的一张银票,然后说: “这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作为赌注,你们可以一起凑足一百两也可以自己下注。你们看我这个兄弟,现在还在一起笑个不停,如果你们中谁有办法让他停下来,这一百两就是谁的,如果我要是让他停下来,那你们的赌注就都归我怎么样。”
“你也说他是你兄弟,他要是和你一起说好了,那你岂不是骗了我们的钱。”
不愧是赌徒,想的就是多。
“我可以让你们先来,无论什么方法都行,只要别把人打死打残都行。这样,你们还有意见吗?”
“这可是你说的,好,那我先来。”
一位屠夫率先出来,转了转手腕以及头颅,周围的人甚至能听见他骨骼掰折的声响。
屠夫怒目圆睁的往小哥面前一站,企图把小哥给吓停。
良久之后……
“哈哈哈……”
屠夫的耐心被磨完,照着小哥的左右脸一脸一个拳头,结果……
“哈哈……”
“我来!”
白面书生不服,对着小哥就是一阵‘子曰……’
结果小哥还没停下,苏沐却笑的不行。
之后,每个人一一上阵,只剩下苏沐而小哥还是‘哈哈……’
最后轮到苏沐,只见她状似不经意的从驴嘴里扯下几根草,两只手搓合搓合,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手中搓的那个草丸子就被她扔进了小哥的口中。
“你这个死妖人,你给我吃了什么。唉?我不笑了?”小哥怒目瞪视苏沐,一直想骂她,却无奈笑个不停,没想到一停下就脱口而出。
“真的不笑了。”
“是啊!”
“她是怎么做到的?”
……
看到这,路人也皆为大惊,喂几根草就这么简单?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苏沐已然拿着钱慢悠悠的骑上了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