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吗？”纪如初笑得眼睛弯弯，眼尾上翘，仿佛桃花成了精。
“阿衍，我想看嘛。”她死皮赖脸撒起娇来的样子倒是新奇。
温衍都撇过了头不看她，“别闹。”
“我没闹…”纪如初那眼睛仿佛会说话，盯着屏幕诉说着她的哀求和渴望。
她有理有据地耍着流氓：“我想着阿衍好久了…从与你重逢那时就想着…你想想，我一个人在这里，指不定哪天就被收了手机联系不到你了…万一再严重一点，我永远也…”
“住嘴，别瞎说。”温衍止住她，声音里已染上慌乱。
纪如初知道他慌了，好学生这辈子摊上她也是倒了大霉，“这是事实，所以你给不给…”
温衍倏地站了起来，视频里只有半截身子对着纪如初。
男孩子撩起那柔软的校服短袖，映入眼帘一片健康的白，宛如春天里草植初生的田地块，青涩稚嫩，嵌在阳光里。
她看得幻肢起立，口水还没吞咽下去呢，视频里那讨厌的短袖就遮了下来，然后是温衍红着的脸和躲闪的目光。
纪如初继续调戏他：“阿衍你这么好看，别害羞啊。”
“你看看我。”
“我现在真想穿过屏幕去，把你按在你后面的床上亲。”
这人骚话一句接一句，温衍哪里顶得住，几乎是咬牙切齿留下一句让她注意安全，便匆匆忙忙挂了机。
纪如初看着二人的微信聊天界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一夜好梦。
据秦文交代，书院是早上八点上课，七点半就有人敲门把她叫醒，说是早餐来了。
早餐怎么还送上门呢？她望着那精致的糕点和牛奶，环顾了门外四周，这半山腰一共三栋小别墅，型号都一样。
送饭的女人道：“纪同学你先用餐，到五十分时我送你去上课。”
她疑惑地打量着穿工作服的女人，“阿姨，我知道上课的地方，怎么还要送呢？”
女人表情寡淡，“学校是这么规定的，纪同学遵守就是。”
“哦好。”她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便配合地点点头，“阿姨隔壁两间房子也是学生宿舍吗？现在也有人住对不对？”
女人冷漠地点点头，催她进去洗漱吃饭。
可纪如初方才环顾四周，同样的饭点，她的房子在中间，却没有任何送饭人的痕迹。而且如今是五月天，那小别墅的窗户却是紧闭着的，落着灰，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她光速干完饭，收拾好随那女人出门，山路难走，一路弯弯绕绕，纪如初记路都够呛，走这么一遭去上课得浪费不少时间。
那女人对她爱搭不理，她却热衷于同对方讲话：“那阿姨，我平时是不是也不能串门去找同学啊？”
女人机械似的点点头。
“培养同学感情也不行吗？素质教育要把人情隔于门外吗？”
女人这回终于不是只会点头或摇头了：“有给你们培养感情的时间和地方，不让你们私下乱来往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也方便我们的管理，毕竟这山里危险很多。”
纪如初乖巧地表示赞同。
“到了。”女人把她带到教室门口，转身就走，仿佛甩掉什么烫手山芋。
纪如初站在教室门口，这教室的布置也很精致温馨，课堂采用的是小组合作的形式，座位安排自然也是小组制。
每个小组六人，一个班只有四个小组，二十几个人。
此时她的同学们都来齐了，目光齐刷刷地望着门口的她。
他们都衣着精致，表情得体，纪如初同他们打招呼也得到了回应，但她总觉得，这氛围不对，至于哪儿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铁子们好啊，我叫纪如初，新来的，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她调成了社交牛逼模式，也挨个认识了小组成员，但大家的热情都有点浮于表面，就像被水流冲刷的浮萍似的。
老师的课上得奇奇怪怪，事儿特别多，一会儿让小组竞赛，一会让动手实践，够折腾人的。
没看出所谓素质在哪儿。
放学后纪如初问一个叫陈静的女孩，“嗨，美女，你来这儿多久了？”
陈静目光怯怯：“没到一个学期。”
“我该回去了，你让一下。”陈静很明显不愿与她多纠缠。
纪如初观察到这五月末了，她还穿着长袖，“你们穿成这样不热吗？”
陈静背着书包就往外走，“这是校服，我们都得这么穿。”
班上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纪如初看着空荡荡的桌椅，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山里比外边冷，但宁州终究是热带，她现在穿着自己的短袖，照样觉得热。
她走出门外，今早那女人还站着等她。女人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说以后放学都由她送纪如初回去。
纪如初略微有点质问的意味：“王姨，这算什么，押送？”
王姨依旧是一张扑克脸，“今天早上我跟纪同学解释过了。”
纪如初：“您的解释没有说服力。书院敢建在这儿，怎么会连最基本的安全设施都没有？再说若这半山腰若真有危险，您在我身边又有什么用呢？学生之间串个门能造成什么管理混乱，你们在防着什么呢？”
王姨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纪同学，这是学校的规定，请你遵守。”
纪如初只好换一副笑脸，“王姨对不起啊，我就是想一个人外出透透气，交交朋友，不想时时刻刻被看着……我话说重了，跟您道个歉。”
王姨容色淡淡地点点头，说她会跟校方反映。
纪如初道了谢，回到住处时，隔壁别墅还是一副没有人气的样子，但过了几个小时后秦文给她打来电话，说她改日可以去隔壁串门，也可以自己到处走走。
“隔壁住着你的同学陈静，你可以过去玩，也能四处转转，只是不能下山去，下边信号不好，虫蛇也多，容易出事。”
纪如初握着电话开了门，一看隔壁别墅，果然亮着灯。
她刚拉开门不久，警报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