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血盆大口随着骇人的笑意一张一合：“丫头片子，那在我们下地狱之前，先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边说边除掉身上的衣物，干净的身躯内里却是腐烂透的。
被锁着手脚的纪如初绝望地闭上双眼。
她和温衍其实在提交了证据后，都有机会走。
为什么非得守着所谓“现场证据”？归根结底是因为她对那遥不可及的中央官家，不够信任。
她对他们的信任，其实大多数来自于温衍，但触手不及的东西，她便笨拙地认为非得眼见为实才算证据，办宁州书院的这些人渣才能得到彻底的制裁。
正在那人要靠近她时，紧闭的门“啪”的一声开了。
可惜进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纪海胜和高小英在里边，略显局促，不用猜都知道他们是书院人模狗样的校董们。
秦文对那吞云吐雾的男人微笑道：“霍主任，不好意思啊，打扰您的兴致了。”
男人掐灭手中的烟，对着眼前众人恭恭敬敬道：“各位领导说笑了，是要惩罚这妮子吗？你们请！”
前些日子那油头粉面的男人也在其中，转向纪海胜，皮笑肉不笑道，“养不教，父之过。纪校长，生出这么个好女儿，功劳得算您的啊！”
纪如初这才发现，纪海胜和高小英两人，一直是被暗暗钳制着的。
只不过油头粉面说完话后，那暗的钳制就变成了明的了。
然后几个抠脚大汉捡起散落地上的刑具，走向夫妇俩。
平日用来对付那些垃圾的东西，此刻要用到自个身上，这对前夫前妻开始吃相难看地求饶：
“领导，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定好好管教她，请你们看在我们为书院尽心尽力的份上……”
油头粉面无动于衷道：“你们早不管教，现在已经迟了！得让我们替你管教…”
一个个男人都露出邪恶的笑容。
“今天就让你看着，我们是怎么帮你教育女儿的…”
然后一群人架起纪如初，就放到离夫妇俩几步之遥的地方。
挑开她的衣襟，露出伤痕累累、血迹模糊的躯体。
那些个刑具开始折磨到二人身上。
在众人下/流的目光下，纪如初只觉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
“…纪校长，高主任，对你们和你们女儿的惩罚，够意思吧！”
她看见原本脊梁骨都挺不直的夫妇俩，开始死命挣扎，叫喊着与他们不相关的人：
“都是我们的错，你们怎么惩罚我们都行，别碰小初…”
“求求你们…她才十八岁…”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与兴奋的笑声中，天地在纪如初眼前碎裂了。
原来碎裂后的人间这么丑陋，每个人都是浑浊的屎，上边爬满嫩白的蛆。
她像个没有生命的人影立牌，冷眼看着身上的影影幢幢。
看着纪海胜和高小英两人疯子一般往前冲，却被折磨得更呛。
他们都不敢看她，纪如初敢，而且流下了两行清泪。
纪如初感觉不到痛了，只觉得由身到心都麻麻的。
“这小婊/子，还真嫩……”
她好像明白那些书院里的学生，为何会两眼无光了。
这般光景下，可不是爱死不死吗。
她看见纪家夫妇几乎成滩烂泥，嘴里却还念念着：“小初，爸爸/妈妈对不起你…”
纪如初内心毫无波澜。
她不知道这场折磨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昏了过去，想着再醒不过来也算了。
……
再清醒过来时，又是那个吞云吐雾的男人。
男人掐着她的脸，冷冷道：“你这小婊/子，臭着一张脸给谁看！我们没让你爽是吧…”
纪如初喉咙又干又涩，着实是不想跟这种人说一句话。
于是又挨了个大嘴巴子。
“你这小贱/人，今天不开口说话，老子就把你嘴打烂了！”
纪如初像风吹进空腐朽木的声音：“怎么，想听我给你哭丧？”
又是重重的一下。
男人开始觉得这小丫头不哭不闹的挺神奇又挺没意思，一开口他倒是更兴奋了。
“骂啊！多骂点！你越骂待会老子就越快活…”
可惜他运气终究是背的，门又被撞开了。
来的人却是温衍。
纪如初已经许久没有情绪的瞳孔突然重重震了一下。
她看向自己破烂如无物的衣衫，恨不得化成粉齑原地消失。
她不敢看温衍。
但温衍约莫状态也是不大好的，脚步仓促慌乱。
“如初……”从前是天地破碎，如今温衍一开口，把她这个人也生生撕碎了。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啊草！”
温衍直接上前就是一拳，这人又不是专门的打手，自然是敌不过的。
一拳又一拳，把温衍那如白玉的手也打脏了。
“给她开锁。”温衍冷冷命令道。
男人到底还是有些骨气，宁死不从。
而后两个同伴来逮温衍这个外逃者了。
这男人仿佛看到救星，起身一起把温衍控制住。
自然少不了一顿拳打脚踢。
“你们这群垃圾，别碰他！”被万人骑都平静得跟喝水一样的小妮子，父母半条命丢掉都不哼一声的小妮子，却因为这个小崽子歇斯底里？
男人们眼中燃起恶趣味。
他们从善如流般放开了温衍，然后集体走向纪如初，“好啊纪小姐，我们不碰他，碰你，够意思吧？”
“我们让他看着，你在男人身下是什么样子哈哈哈哈……”
温衍疯魔一般冲过去，又不要命地和他们打了起来。
“…你们敢！”
纪如初只认命地闭上眼，“好，你们碰我，别伤害他。”
男人们却觉着这样没意思：“我们这么做，多不讲人情味啊！拆散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要不，你们做给我们看，我们就暂时放过你们，怎么样？”
“你做梦。”纪如初冷漠道。
“哈哈哈哈你不会觉得你自己脏，配不上这小子吧？别说，这小子长得是真好看…”
“你去死。”她真的见不得别人说温衍半个字。
拗了几个来回，便听得温衍清清淡淡的声音，“好。”
“我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