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屹行决绝的背影，周慧芳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周屹行分明是在针对她！
就在这时，王建雄的电话打了进来。
“建雄……”周慧芳一下就哭出了声。
“慧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电话里传来王建雄温柔的关怀声。
周慧芳委屈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越说越激动：“建雄，你看看他周屹行是什么态度！居然这么怀疑我！我周慧芳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王建雄轻声安慰，“屹行年轻气盛，又是集团总裁，心高气傲，说话难免冲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慧芳，其实我也觉得，他这么对你，也是因为你没有话语权，不如你抽空去看看那些老周家那些元老，和他们亲近亲近，也好让周屹行知道你在周家的地位，不会再这么轻易对你。”
周慧芳愣了一下：“找那些元老？聊什么？”
“聊家常也行，聊周屹行或者周氏的事情也行，毕竟你在国外那么多年，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清楚，你多了解了解，说不定知道了这些情况，会对你现在的处境有所帮助。”
王建雄的话让周慧芳动心，若是从元老们的口中知道些许周屹行的过错，拿捏住他的把柄，他还敢这么对自己么？
周慧芳心里舒坦了些，对王建雄说:“好，建雄，我都听你的！”
翌日一早，周慧芳就去拜访了周清明。
周清明是周家的元老，从周父创业初期便追随左右，在周氏集团执掌后勤多年，因看不惯周屹行改革，在周屹行上台之后就退休了。
“哎，周叔啊，你怎么这么早就退休了，要是你还在周氏，可真是锦上添花！”周慧芳拍着马屁。
周清明呷了口浓茶，轻笑了一下：“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退休的，何必惋惜呢，慧芳。”
“听说，你回国之后一直住在周屹行家？”周清明饶有兴致的看着周慧芳，“怎么样？住的还习惯么？”
“唉，周叔，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屹行什么样，尤其是他娶的那个老婆，害……算了不说了，不说了。”
周慧芳故意流露出对林纾羽和周屹行的不满，试探引起周清明的共鸣。
“对了，周叔，最近周氏好像不太好，我听屹行提过，似乎没有之前那么顺利……”
周慧芳边说边不动声色的观察周清明的表情，提到公司似乎戳中了周清明的痛处。
他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来：“我就知道周屹行那小子不行！当年老爷子在的时候，周氏如日中天，他上台后倒好，又是裁撤老部门，又是引进那些花里胡哨的新机制，把老爷子留下的底子都快折腾光了！在这么下去，周氏还能够让他折腾几天！
周慧芳连忙附和：“周叔，您别急，屹行也是想把公司做好，不过您才是周氏的老功臣，眼光自然比我们准。”
“做好？他那是瞎折腾！”周清明越说越激动，花白的胡须都微微颤抖。
“就说他前阵子推的那个新能源项目，投入那么多资金，风险多大？老爷子在世时，做决策从来都是稳扎稳打，哪会这么冒进？再说了，他眼里根本没我们这些老人，我退休前提的几个建议，他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把老爷子的旧部放在眼里！”
周慧芳见周清明的反应这么大，心里偷笑，顺着周清明的话说：“周叔，您说的是，其实我也觉得，老爷子当年的经营理念挺好的，稳当，不像现在……我回头也跟屹行提提，让他多学学老爷子的沉稳。”
周清明喝了口茶，平复了些许情绪，沉吟道：“老爷子当年的合作，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大多是长期稳定的，除了……”
周清明说了一半就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周慧芳一听有事，立刻追问道：“什么事啊，周叔？”
“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
周清明摆摆手，不想再提，周慧芳不死心，语气急切道：“周叔，过去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说说呗，这样回去我也能敲打敲打屹行，让他多居安思危，多向前人学习。”
听到周慧芳的话，周清明心里微动，动了心思，半响，他缓缓开口道：“害，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周清明回忆道：“当时宏亚集团还叫宏业贸易公司，规模不大。他们老板和老爷子是旧相识，当年有个大项目，宏业自己吞不下来，就找了老爷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个合作项目挺特殊的，着急动工，为了赶进度，合作条款写的模棱两可，本来他们打算等一等，等项目要结束再完善合作条款。没想到宏业贸易公司突然出了问题，被收购，也改名宏亚集团，这个项目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后来老爷子因为这个含糊的条款，那转了不少钱……”
“当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周慧芳震惊。
“幸亏当年有老爷子在，没出什么事，要是现在落在他周屹行身上，他能确保什么事都没有么？”周清明冷哼一声，不削的说，“慧芳啊，不是我瞧不起周屹行，是他确实和老爷子差的远！”
说到这里，周清明像是意识到什么，看了周慧芳一眼：“慧芳，这可是周氏的大秘密，千万不能告诉旁人……”
周慧芳连忙点头：“放心吧，周叔，这可是周氏的秘闻，我是周家人，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周清明满意点点头，和周慧芳又唠了些家常，从周清明家出来，周慧芳迫不及待地拨通了王建雄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声音都带着颤抖：“建雄！我有重大发现！”
彼时，王建雄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听到她的语气，心中一动：“慧芳，慢慢说，什么发现？”
周慧芳将周清明透露的陈年合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越说越兴奋：“建雄，我拿捏了周氏这么大的秘密，看他周屹行还敢不敢和我扬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