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临听到林瑶兮让他离开,独独留下沈子冥,他犹豫了半会。
*深夜里共处一室,他觉得林瑶兮和那个男人关系非同小可。
若是他们对沈子冥不利,咋办?
林瑶兮见他犹豫不决,眉梢拧紧,大抵是清楚他在提防他们,轻笑两声,倚着门框,神态慵懒的道,“你觉得我会对他下手?”
云淡风轻的语气,不自觉的让周知临反省,是否是他想多了。
“你将他送过来,他若是出事,你第一个怀疑的不该是我?”林瑶兮勾了勾唇,反问一句。
周知临干笑一声,顿觉有理。
他刚想送沈子冥进去,不过下一秒林瑶兮横跨一步,阻止了他。
“???”周知临不解的看着她。
林瑶兮偏头看向乔阳,见他姿态悠闲的站在一旁不为所动,沉声道,“还不过来帮忙?”
不客气的命令,乔阳嘴角不由得上扬。
但是周知临却不同,诧异的看着两人,待乔阳二话不说的从他这里扛走沈子冥时,他下意识的问了句,“林小姐,这位是?”
林瑶兮眉梢微挑,神情淡漠,“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也别说。”
清清淡淡的语气,周知临却听出了一丝丝的警告。
“好的,我明白。”周知临笑了下,他不是一个爱干预别人私事的人。
她说沈子澈待会回来,想必三人都是相识的,他便没有多想,道了声,“麻烦照顾好子冥”就离开了。
关上了门,林瑶兮迈步进去,看到乔阳端坐在沙发一头盯着沈子冥看,她的脚步微顿,眸光深了几分。
“为什么留下他?”林瑶兮好笑的问了句。
闻言,乔阳抬眼看向她,漫不经心的回,“不是你留下他的吗?”
林瑶兮:“……”
若不是她见他有这个心思,她才懒得管他。
可他偏偏不挑明,她也不想和他争执。
“既然沈子澈没回来,我不会照顾人,交给你了,我累了,进去休息。”林瑶兮面不改色的回。
乔阳偏头盯着她的背影,眉宇微动,唇角泛着笑意。
关上了房间的门,林瑶兮看着床上他睡过的痕迹,脸色微凝。
坦白讲,她不是抗拒,而是觉得奇怪……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生活,忽然一个人强势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让她没有一点点准备。
乔阳没有留在林瑶兮家里,而是带着沈子冥去了钟盛那边。
“二少,这是怎么回事?”钟盛看到他带着醉醺醺的沈子冥过来,诧异的问。
将沈子冥放在沙发上,沈子澈摘下面具,坐在轮椅上翘着腿,淡漠的道,“去准备醒酒汤。”
沈子冥喝醉了执意过来找他,必定是有话要和他说。
“是。”钟盛转身进了厨房捣鼓着材料。
客厅里,乔阳目光如炬的盯着沈子冥,见他眉头紧蹙,无比难受的喘着气,躺在沙发上蜷缩的身子似乎紧绷着,心下不解,微微皱眉。
他这是陷入了梦靥?
“沈子冥。”乔阳推着轮椅过去,伸出手掐着他的穴道,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嗯哼。”沈子冥难受的溢出声,朦胧间睁开眼,和一双深邃的眼眸对视着。
顿时,沈子冥清醒了不少,撑着沙发坐起身,甩了甩头,昏沉沉的。
“清醒了?”乔阳淡漠的启唇问了句。
闻言,沈子冥抬眼看着他,随即打量着这里,满是疑惑,“子澈,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哪?”
见他一脸懵的模样,乔阳唇角扯起一抹清浅的弧度,神情淡然的回,“你那朋友说你找我,瑶兮将你送过来钟叔这里。”
听到这,沈子冥垂下眼帘,有一丝丝的懊恼。
乔阳仿若没看到他的不自在一般,面色平静的坐在轮椅上。
半会,沈子冥才收拾好心绪,抬眸和乔阳平视着,关心了一句,“你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瑶兮和钟叔都在,你不用牵挂我。”乔阳神色不改,一字一句的道。
沈子冥低垂着眉,缓了口气,喃喃着,“那就好。”
离开了沈家,逃离了监控,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你要和我说什么?”乔阳漫不经心的问。
以沈子冥的立场,若是让沈明意他们知道他过来找他,免不了又徒增是是非非。
沈子冥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眸光黯淡了几分,叹道,“子澈,关于沈家,你怎么想的?”
问完,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沈子澈。
乔阳眉梢微动,神态平静的坐着,随即径直出声,“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闻言,沈子冥斟酌了一会,沉声道,“你最近防备点,不要让钟叔离开你。”
听到这,乔阳似笑非笑的勾唇,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反问一句,“沈明意是想要动手了?”
直呼其名,满是讽刺。
沈子冥已经切切实实的感觉到沈子澈在改变了,他的锋芒不再收敛。
“他最近频繁的联系和爷爷在一起,在公司避开我打电话。”沈子冥若有所思的回。
顿了下,沈子冥目光进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关于大伯和大伯母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事有对错,是他们错了,我不会偏袒他们,但请你交给我来处理他们。”
无论是沈明涛夫妇,还是程优优,他很清楚,和沈明意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交给你?”乔阳唇角微勾,嗤笑一声,“怎么处理?若我不满意呢?”
他要的是所有参与十年前的人,都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不觉得沈子冥能狠下心来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沈子冥不语。
“你要知道,我要的是他们死债死偿。”乔阳眉梢挑了下,丝毫不避讳的和他坦白。
闻言,沈子冥先是一愣,随即睨着他,依旧沉默不语,但没有生气的迹象。
半晌,他才出声,声线冷冽决绝,“我知道你的恨意很深,但是我先说一句,倘若我的结果让你不满意,你再出手,现在他们欠下的债,让我先讨。”
顿时,乔阳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思绪百转,不确定的开口,“是程优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