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奴才皮厚不会染病
姵央2021-08-01 16:323,080

  “就……与你说过的那些。”

  杨梵音晃着脑袋把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一副心虚欲言又止的可疑模样。弥夭抓住他的衣袖,严肃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住,你照实告诉我。”

  “真要听?”

  “要听!”她用力点头,满脸坚定。

  杨梵音收拢扇子敲击在手心,一改往日的不正经,“中青曼陀罗散者,每次发病会全身经脉鼓胀,如经历血脉爆裂般的痛苦,性情大变。后来我结合萧王现况做过钻研,谷中密书曾有提及,若中毒者顽强不死,重则神智失常,轻者……一身两人。”

  “什么叫一身两人?”

  “简而言之便是,他如今是萧王又不是萧王,就好比,一个人受到大刺激分裂出两种脾性截然不同的人,共用一个身体。你要强行说他不是,他偏就是,要说是,又不全然是,笨丫头你可听明白了?“杨梵音说完看她眉头越皱越深,不清楚她有没有听明白,等着她给予回应。

  毕竟,这种事比较玄乎。

  弥夭沉思会儿,问道:“也就是说,他无论如何都是小燕。”

  “是这个理,哎……你去哪儿!”

  杨梵音刚说完就见她像只小箭般往回冲,喊不住更拦不住。她跑回萧王府前,发现一身殷红喜服的刘燕聆依然在原地,孤零零地坐在门槛上,眼神湿漉漉像只惨遭遗弃的小兽。看到她回来了,刘燕聆惊愕得站起身,嘴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

  弥夭走到他的跟前,伸手摸他的脸颊,哽咽唤:“小燕。”

  “嗯!”

  他眸光发亮,握着脸上的手点点头,弥夭抱住他,埋在他的胸膛里清晰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起伏声,“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记不记得曾经的誓言,你都是小燕,弥夭永远不会离开小燕。”

  刘燕聆含笑抱紧她。

  新婚夜新郎不在寝殿,萧王府都在找他,苏静鸢本来就在意白天发生的事怕出什么岔子,掀了盖头跟着婢仆穿梭在府里找人。找了半圈终于在外院大门前看到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愤妒之情溢于言表,拢在广袖里的手死死握紧。

  “公主他们……”云鹃走上去要抱不平,被她喊住:“站住!今夜发生的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王爷酒席后一直待在婚房里,听明白了吗?”

  “可是……”

  云鹃为她抱屈,被她一个锋利的眼刀噎住话,半天规矩领命:“是,奴婢会管住府邸多嘴的人。”

  苏静鸢久久注视着门口的重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等视线里有水汽升起才转身往寝殿方向离开。

  萧王府的锦池旁有棵从少顷宫移栽过来的槐花树,两个人紧挨着在树底下观星赏月,婚宴过后的府里异常平静,大家心中有数干活主动绕开这块。弥夭身上还有伤又经历情绪起伏没多久就睡着了,刘燕聆则甘愿给她当靠枕。

  清晨东阳稍露云层府里奴仆开始浣洗作工,刘燕聆比她先醒,转头看到怀里还在酣睡的弥夭,没叫醒她,伸手碰她略显苍白脸颊的时候,耳朵敏锐察觉到脚步声靠近,当即拎起还在睡觉的弥夭毫不怜香惜玉地甩入锦池。

  水花扑溅,弥夭骇然惊醒连喝了好几口水,幸好锦池不深扑腾几下能够站稳,她大梦初醒一脸懵逼:“你干什么。”

  “这话该本王问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趁本王熟睡靠近本王!”

  弥夭气炸:“是你要我陪你看星星看月亮!”

  “本王只会陪心爱的人观星赏月,你是什么东西,配跟爷风花雪月吗。”他言语轻蔑,眼神更是把她视作低贱蝼蚁充斥厌恶。

  她恍然大悟,现在的刘燕聆不是昨夜的他了。不过,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会遭到这般对待,亲眼所见他这样的转变和嫌恶姿态,弥夭心里还是被扎得巨疼不止。她垂头忍住心酸,握握拳向他认错:“是奴才放肆,请王爷责罚。”

  “王爷。”

  不远传来苏静鸢的呼唤声,她款步从回廊走过来,诧异的看了眼狼狈立在池水里的弥夭,问他:“王爷,发生什么事?”

  “奴才不知天高地厚,在受罚呢。”刘燕聆睨着弥夭冷哼,走上去亲昵得搀住苏静鸢,目露柔光语态更是温柔地像怕吓到她一样,“时辰尚早怎地不多睡会?”

  “今日要入宫给父皇母后请安,许多事需要准备,担心误了时辰特地来找王爷。”

  话里意思昨夜的事,她心知肚明。

  刘燕聆把她的手拢在掌心里,爱怜道:“本王昨夜太过欣喜以至于贪杯,没有回寝殿胡乱在此应付了一宿,静鸢可会埋怨本王?”

  “只要王爷的心在静鸢这儿,无论任何事,静鸢都不会责备爷。”

  她一副温顺贤良,视线落在僵立在池水里的弥夭身上,故作惊讶得走到池沿弯下身,向她伸出手,“水里冷当心染病,快上来吧。”

  弥夭刚伸手还没碰到她,刘燕聆已经拽起苏静鸢往后带,“自己爬上岸,哪里来的架子需要王妃亲自搀扶奴才!”

  讲话真难听。

  自己爬就自己爬,又不是断手断脚的。

  弥夭狗爬乱蹬得沿着池边爬上岸,一身衣裙不止湿透还沾了池底淤泥,鞋还掉了一只。她在刘燕聆恶毒的视线下被驱赶离开,回到下人院子差点和迎面奔来的小满撞上。

  小满一脸惊诧,“你一晚上做贼去啦!”

  湿衣服贴在身上委实难受,弥夭打了个喷嚏,连声道:“好小满,快帮我找件干衣裳,我要冻死了。”

  换完衣裳,弥夭连喝两大杯热茶才算缓过劲。

  小满问她,“莫名其妙消失不见,爷又莫名其妙回来娶了南蜀公主,昨晚你突然出现我都要吓死了,好在你这人没出息比较怂,没有做出胆大包天的事。不过这些天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弥夭提壶又往茶盏里倒水,摇摇头:“短说就说不清了。”

  小满被她气得鼓起腮帮子,“你们肚子里都藏了事,爱说不说,憋坏愁死我可不救你。都是什么破事,爷与你原本那么好,现在说娶旁人就娶旁人,真没谱儿!”

  “胡说什么!”

  徐姑姑捧着衣物迈进屋子,横眼怒叱道:“真该把你这张嘴缝起来,今时不同往日主子可不会像从前一般惯着你,我看你是忘了之前挨的板子!”

  说到板子小满还是心有余悸的,整个人抖三抖,两手捂住嘴巴。

  “姑姑。”

  弥夭笑着起身问候,她轻嗯了声,“王爷王妃要用早膳了,你们俩赶紧去帮忙,别在底下乱嚼主子闲话!”

  小满点着头拽着弥夭的手逃似得跑出院子,厨房及内院正忙得不可开交,两个人接走膳食前往正厅。也不知刘燕聆说了什么,弥夭老远就看到苏静鸢掩着唇笑得乐不思蜀,真是对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弥夭把早膳逐一摆上桌,苏静鸢突然问:“清晨沾了水,有没有喝姜汤祛寒?”

  “多谢王妃惦记,奴才皮厚不会轻易染病。”

  苏静鸢浅笑道:“奴才也是人,如若不适一定不要逞强。对了,说来弥夭也是能与我姐妹相称的人,是王爷未过门的侧妃。”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刘燕聆并不满听到这番话,冷哼了声截断她接下去的话。苏静鸢达到目的也不再继续说话,抿着唇给他盛粥。

  弥夭沉住气,继续端菜,恰好这时候有小厮进来禀报:“王爷,谢贵妃差人送东西来了。”

  话落便见一个太监领着几个小宫女,没经通达已然大步而来。刘燕聆视若无睹坐在桌前继续用膳,倒是苏静鸢迎了出去,“元公公。”

  “王妃金安,老奴拜见萧王。”

  元公公朝着屋里谄笑问候,刘燕聆这才哟了声,搁下筷子道:“原来是元公公大驾光临,这帮奴才愈发不懂规矩,竟未通传便引人入内,令本王误把公公当成今日新进的马奴,未能远迎。”

  元公公躬着身,脸上笑容僵了僵。

  “起身吧,元公公。”

  刘燕聆接过弥夭递来的湿帕擦手,站起身往外走站在苏静鸢的边上。元公公笑着说:“老奴奉贵妃娘娘玉意,送些琳琅珠玉及一套银雀罗缎衣给王妃,好体体面面入宫见驾。”

  苏静鸢唇畔的笑微敛,“谢娘娘心意,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云鹃。”

  云鹃会意上前接走赏赐物,弥夭等人紧随其后步出屋子,行到门槛的时候云鹃斜眼看了眼弥夭,伸脚绊了她一下。

  她没预料,跌跌撞撞扑摔出去,倒在元公公面前。

  “这不是弥夭姑娘吗?听说姑娘昨夜在婚宴上的表现让人印象深刻,现今奉阳茶余饭后都在议论姑娘呢。”

  弥夭疼得慢慢爬起来,心里直呼这个元公公会挑事,果不其然听到刘燕聆怒喝道:“放肆!”

  她立刻掉转身子跪地。

  “没有规矩的东西,仗着在主子身边有点资历,狐假虎威横冲直撞,莫不是忘了自己不过是个低贱的奴才!”

  元公公眼皮一跳,深吸口气脸上挂着假笑,听着他指桑骂槐的训斥。

  刘燕聆说:“拉下去杖责五十,就在院子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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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夫君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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