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黜的妻子掩着衣服,坐在堂屋等待丈夫归来。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上前迎接,“回来啦,发生什么事了?”
吕黜温和地朝妻子点了点头,“没事,你先回屋睡吧,我找小弟商量点事。”
“哦,那你快点。”
妻子含情脉脉地看向吕黜,把他看得灵鸡一动。
到底还是压下浴火,扶着人先回了房。
很快,吕黜把自家两个弟弟都叫到了屋里,兄弟三人也不知道商量出了什么大计。
另一边,莫泉兴也在回程路上询问田斌,是不是想靠着扶持吕黜来制衡曹顺。
田斌随口答了句,“是啊,本地人更懂本地人嘛。今晚辛苦莫所长和几位警.员,今儿太晚了,明天中午我请客,银河酒店,还请务必赏光。”
莫泉兴感觉田斌没有说实话,却是答应下了午饭邀约。
“田镇.长客气,说起来,其实我们都是还人情而已,吃饭没问题,道谢就不必再多提了。”
田斌不解,还人情是个什么说法?
莫泉兴向他解释,过去县局只给他们批很少的经费,南良镇财政给自己人发工资都够呛,更别说给他们所里拨经费了。
“工资是财政发的,但是其他的奖金、补贴,全靠我们自己化缘,好一阵坏一阵的,兄弟们有时候还要自己贴钱出任务,还是多亏了田镇.长把事情捅到赵委员跟前,否则这样的日子,兄弟们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田斌心中对中和县政.府的不满再次增加,而且曹顺的采砂证能批下来,里头也有中和县的事。
很快,警车到达南良镇,田斌和王茂东回了宿舍,同莫泉兴等人分别。
回到宿舍,田斌到底是收到了监测员传来的消息,说是采砂作业停了,河水各项指标恢复正常。
只是好消息并没有持续太久,第二天上午,警报又一次出现,监测员无奈,只能继续向田斌汇报。
而且,这一次还有更严重的消息。
“田镇.长,屋陵附近河段的监测器都被暴力破坏,我们现在正准备派出人手到现场检查。”
“不必了,我让公.安去看看吧。”田斌没有让工作人员冒险。
做汇报的小队长心里松了口气,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还是我们跟着公.安一起去吧。”
“也行,待会我让公.安联系你们。”田斌同意了。
很快,莫泉兴派出人手,跟监测站的工作人员一起到达现场。
随后,初步的损失报告就传到了田斌手机上。
“QV潜望镜和COD检测仪均遭到毁灭性破坏,已无法继续使用,其他设备修理过后可以继续使用,初步估计损失达到12万左右。”
这是监测人员发来的消息。
“现场附近没有监控,我们已经第一时间查找附近路段的监控,调查需要时间。”
这是莫泉兴发来的。
田斌又询问了一下,只得无奈接受。
市公.安局给镇上派.出.所重新划拨了经费,南良镇政.府也给所里拨了维稳经费,只是监控设备采购流程刚刚走完,东西还没到,河道附近都还是监控盲区。
田斌让莫泉兴加派人手尽快调查。
“可以找湖坪村的村民帮忙调查,刘主.任会很乐意的。”
莫泉兴知道湖坪村和屋陵村之间的矛盾,回了一声是,果真找上了刘主.任。
调查很重要,午餐还是要吃的,田斌在南良镇最“高端”的银河饭店,请派.出.所全体基层警.员吃了一顿饭。
饭席造价符合公务员管理标准,就算纪.委来了也挑不出毛病,也在田斌荷包的承受范围之内。
其实自从田斌家里开启养鱼大业之后,虽然还没有收获进账,却已经不再需要田斌省钱支付家里的花销。
就连王冬梅都不再盯着小叔子了,甚至还希望田斌少回家,免得田大力和李三妹成天惦记着贴补小儿子。
在一个小镇上,天天不是吃食堂就是自己做饭,田斌领到手的工资那是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中午请莫泉兴等人吃饭,晚上田斌又请吕黜到镇上吃晚饭。
他当然没有这么无脑,非要自己进屋陵村找死,把吕黜请到镇上来吃饭才是明智之举。
吕黜来了,他不仅自己来,还带了几个手下一起。
不过吕黜只身一人赴约,手下则是安排去了别的地方吃饭,轮流在酒店楼下值守。
田斌和吕黜二人具体说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吕黜是笑着离开的。
没出两天,破坏设备的人找到了,田斌还特意去派.出.所看了一眼,发现两名罪魁祸首中的一员,正是那天晚上不停辱骂他的曹顺小弟。
另一个不用说,肯定也是曹顺的小弟无疑。
损坏公物,价值达到了12万,已经达到了量刑标准,田斌根本不需要跟这俩人多说,自有司法机关会处理他们的案件。
辱骂田斌的那个小年轻还好,听到要判刑,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强装镇定。
另一人则不然,一听说要坐牢,立即反水,把曹顺给供了出来。
莫泉兴又派人去把曹顺抓了,过程不太顺利,好在有吕支书和刘主.任二人帮忙,最终还是达成了目标。
只可惜,那人把曹顺供出来,却没有实质证据,莫泉兴只是把曹顺在所里关了24小时,随后又把人给放了。
但是曹顺被强制带走,颜面已损,再加上吕支书的表现,屋陵村乱象已现。
吕黜带着自己的人,在曹顺被关的24小时内,迅速将采沙场拿下。
至于曹顺的那些手下,本就是因财而聚,曹顺不在,又没有一个能站出来挑事的,自然比不过吕黜那边。
吕黜按照跟田斌的约定,不仅将采砂场关停,还直接将采砂船卖了,彻底断掉曹顺再次采砂的可能。
等到曹顺从派.出.所出来,听到采砂船被卖的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被关了24年吗?”
手下听到曹顺没来由的问题,简直莫名其妙。
看着手下疑惑的神情,曹顺心里的气再也忍受不住,抬起拳就朝着手下的脸面而去。
“老大,使不得。”
“老大,消消气。”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