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蔑地瞥了一眼趴在喜床上的那个男人,女人继续挪动着身躯往床边移去,只是,她似乎忘了自己的手脚仍被绑着,于是挪着挪着,突然的就重重的砸到了地上。与之呼就应的是,她的脑袋也重重的磕到了雕花的床柱上,片刻后,女人也歪着脖子倒在了地上。
一阵风吹过,房里的烛火忽地明亮起来,女人那裸-呈的身体竟闪过一阵耀眼的白光,而那张自始至终都覆盖着她半张脸的红盖头经过这么翻来覆去的折腾后,居然还死死的遮挡着女人的半张脸。烛火闪烁间,一股殷红的血迹慢慢地自女人侧着的脸颊下蜿蜒而下,她的头顶上,有一只从床柱上突出的龙角,龙角上红漆湿湿亮亮的,鲜艳欲滴。
显然的,这女人肯定倒下床时后脑勺磕到了龙角上,然后就很杯具的受伤晕倒了,不然那个龙角也不会鲜艳的那么诡异。
第二天中午,一干子丫环婆子聚集在他们王爷与新王妃的新房前,焦急万分的贴着耳朵往房里探了又探,可新房里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什么表情的都有。
年轻大胆点儿的,就一直拿着有色的眼睛暧昧不明的望向新房紧闭的大门,年老的在这座别院待得久了点儿的,就一边盯着新房的门,一边眯着老眼露出担忧之色。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走廊上慢慢的行来一个杏黄色的身影,几个伶俐的丫头簇拥在杏黄身影的身后,威风凛凛地往新房的方向行了来。
不知是谁眼睛尖,惊呼一声,“啊!琴姑娘来了!”
众人纷纷一跟着一惊,连头都没敢抬,就全慌乱地跪倒在地,“奴婢给琴姑娘行礼!琴姑娘日安!”
一身杏衣的琴姑娘一阵风般刮到下人们跟前,斜着眼睛打量了一圈,突然发出一阵‘咯咯’的刺耳尖笑,“我说你们这么多人跟我一个人行礼是怎么回事,我一不是你们的王妃,二也不是你们的客人,敢问我朱凤琴何德何能受此大礼啊?”
众下人一听朱凤琴这怪声怪气的调,惶恐地不住叩头,“琴姑娘饶命啊!奴婢们不是故意要关着琴姑娘您啊!实在是王爷吩咐下来了,奴婢们也不得不照着王爷的意思办啊!”
“你们这群狗奴才!王爷才不会那么对我!”朱凤琴凶恶地狠踢了说话的奴婢一脚,横手一指紧闭着的新房,恨声大吼,“一定是里边这个女人!一定是她捣的鬼!我朱凤琴发誓一定会让她好看!”
说完,朱凤琴抬起一脚照着房门就是一脚,房门在朱凤琴的脚下应声而开。却把一直候在门外不敢进去的婢女们吓了个半死,如果说这朱凤琴是个难缠的主,那么里边的鬼魅王爷则是个活阎王!是以,众奴婢一拥而上,生生把朱凤琴从新房里给拽了出来。
“琴姑娘啊!这可是王爷的房间啊!你这样乱闯王爷的房间是不对的!如果被王爷抓到,后果不堪想像啊!”
朱凤琴可不是吃素的,自从上回别院大乱死了好几个王爷的姬妾之后,她就突然间出现在了王爷身边,相应的,王爷的那些个姬妾们自此之后就状况连连,要么是今儿个落井身亡,要么就明儿个意外坠崖,总之,没有一个活得过七日的。
如此心肠狠辣的女人,自是没有将离泉别院这帮子奴婢放在眼里,场面虽然异常,朱凤琴却是轻轻往后一跃,稳稳地落在了新房里。
“春兰,秋菊,解决掉这些麻烦!夏荷,冬梅,跟我进来!废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朱凤琴一边吩咐自己的婢女作恶,一边转回脸望向房里。
当看到耶律旗光着身子倒在床上一动不动时,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显然,她的心里是惧怕这个男人的。然而,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明知那是一团火,却仍然义无反顾,甘愿做那只扑火的飞蛾……
“王爷?”朱凤琴一步一步走近床边,试探性的出声。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耶律旗都没有反应,朱凤琴便大着胆子推了推他。
这一推可不得了,触手的那一片冰凉令朱凤琴惊颤了一下,赶紧凑近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耶律旗。这一打量之下,朱凤琴便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惊叫,“夏荷!冬梅!快!王爷好像是病了!你们快过来看看!”
夏荷冬梅二婢女上前,淡定异常地将手探上耶律旗的脑门的心口,一会儿都皱紧了眉头,“琴姑娘,王爷病得很重,得抓紧请大夫,不然的话恐怕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