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有个心尖上的白月光。
我半夜去给他送药,帮他澄清跟女星过夜的绯闻,甚至大冬天跳到水池里救他。
到头来全都是他对我的戏弄。
他说我不过是他众多舔狗之一而已,随便玩玩。
被他虐得死去活来后,我退婚了。
他却开始后悔。
死皮赖脸地找我复合。
哦,原来才发现我就是他的白月光啊?
1
半夜,傅星寒在酒吧喝醉,发了信息要我在十五分钟内赶过去。
当我推开包厢房门,里面立刻传来他得意且嘲笑的声音。
原来,是他在和朋友打赌喝酒,说我就是他最忠实的舔狗,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把我推到人群中间,像个小丑一样供人耻笑。
但我不在乎,把准备好的胃药放在桌上:“你胃不好,别喝太多,不早了,早点回家。”
转眼,药就被傅星寒丢到一堆呕吐物上。
他眼里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
我仿若未见,继续轻声细语道:“星寒,你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也要为阿姨……”
话没说完,他把整杯红酒朝我泼来,耳边立刻炸了。
玻璃杯碎得四分五裂。
傅星寒目光阴冷,手上空空质问:“谁允许你躲开?”
光听语气,我就知道他要让人教训我。
原本安静的包厢开始起哄。
他们说我是赶也赶不走的狗皮膏药,就算当上了傅星寒的未婚妻又怎样,还不是迟早被赶出来。
被围在人群中,我像没有穿衣服一样。
“傅星寒……”我盯着不远处的男人,身体轻颤。
可傅星寒早就不管我了,他拿着手机,眉目含笑地给女主播刷了个火箭。
正因为他的默许,这些人越调侃越露骨,眼神慢慢变味。
这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嘴,我为了模仿傅星寒的白月光,跑去练钢琴的事情,就立马出事了。
一个酒瓶凌空砸过来,那人痛苦地在地下嚎叫,所有人齐齐看向身后。
“谁让你用肮脏的嘴提她的!”
傅星寒厌恶的视线穿越人群,钉在我身上:“望舒,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死皮赖脸的巴结傅家,谁都可以是傅太太,但不会是你这只烦人的苍蝇。”
窒息的氛围,像是缠绕脖子上的绳子,没人敢说话,我抿了抿唇,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最后我被他们赶出会所门外。
2
自从傅家和望家联姻开始,所有人都知道,傅星寒身边多了一只舔狗。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在国外被女星诬陷,我亲自跑过去帮他处理;误以为他溺水,在零度以下的冬天夜里,我满心焦急地跳到游泳池里,结果捞起一个假人。
这条片段被传遍整个圈子里,所有人嘲笑我爱傅星寒,爱的癫狂。
但其实我根本不爱他。
我对他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刚到家里,养父就满心期待地从客厅走来:“小舒,胃药送到了吗?傅少有没有对你另眼相待?”
我摇了摇头,他肉眼可见地沉了沉脸色。
“爸,对不起,傅星寒并不喜欢我。”
养父却不以为然,要我继续当傅星寒的舔狗。
在我读高三这年,养父在孤儿院里挑中我,说可以资助我继续读大学。
之后我就成了望家在外失散多年的女儿。
但在三个月前,养父却携恩威胁我,嫁给傅星寒。
在我拒绝后,他气急败坏以三个月为期限,如果傅星寒最后执意退婚的话,以后就再也不干涉我的婚事。
而三个月的期限,只剩下一周的时间。
3
养父打听到傅星寒喜欢听钢琴曲。
就在家里弄了间钢琴房,想打造我喜欢弹钢琴的假象,但现在成了我赚钱的地方。
这几年直播行业崛起,我靠着ID“弹钢琴的猫女”冲上了直播热榜,不仅赚够了学费还给养父,还有多余的钱寄给孤儿院。
但我的野心不止于此。
我每晚都会直播一到两小时,但从不露脸。
最近半个月,有个ID叫黑白键的榜一大哥,每次开播都会给我刷大金额的礼物,加起来有近百万的流水。
一顿操作下来,我火了。
有个钢琴师大赛也留言邀请我去参加,只是去比赛一场,就能拿到十万块的出场费。
我答应了,并配合他们发表了参赛的视频。
第一个点赞的,是黑白键,还留言说他一定会到场支持我。
我下意识点进去他的主页,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我们这座城市的街景,以及一只夹着烟的手背。
他手上的男装戒指,是一个月前刚出的高奢定制,傅星寒也有一个。
我下意识皱起眉,关掉了他的主页,任何跟他有关的东西,都让我抵触。
4
两天后,傅家的家庭日,养父要我参加。
到了之后,才知道是养父骗了我,傅家并没有邀请我。
傅星寒和他几个好友都在。
傅星寒指着一边血淋淋的肉类,让我把它们烤熟。
高温和烟熏下,我的眼睛发红,开始流泪。
我想找佣人帮忙,但她们却都避开我求助的眼神,而傅星寒和他的好友就在一边看戏。
其中还有暗恋傅星寒的祝湘湘。
这时,调料瓶掉到地上,滚到祝湘湘的脚边。
她帮我捡起,不等我道谢,调料瓶就被抛得更远的草地上。
傅星寒的好友开始起哄:“去捡啊,舔狗就要有舔狗的样子。”
祝湘湘轻蔑一笑:“傅家根本没邀请你来,你非要自取其辱,还不快爬着去捡,要是惹主人不高兴,待会就没有饭吃了。”
5
在他们的起哄里,我捡起那个调料瓶。
隔着不远,祝湘湘目光挑衅。
她让人牵了一条狗过来,然后把我辛辛苦苦烧的东西,全都扔到地上喂狗。
我的脸被火烤得火辣辣的疼。
祝湘湘嫌恶地捂住鼻子:“臭死了,这种东西也敢给我们吃,愣着干什么,滚过来重新烧啊,要是我们不满意,就算眼瞎了,你都得继续烧。”
傅星寒自始至终,都在盯着手机。
不管祝湘湘等人怎么欺辱我,他都是默许的那个。
就在我被他们推搡着,重新回到烤架时,忽然听到傅星寒骂了句粗口,之后祝湘湘就问他怎么了。
“几百个人抢个发簪都抢不到。”傅星寒气得双眼猩红。
“就是昨天‘弹钢琴的猫女’在网上发布转发评论的抽奖活动,傅少可是猫女的死忠粉啊。”
“傅少,猫女不是要参加钢琴师大赛吗?傅氏是大赛的主办方,到时别说发簪了,跟她吃饭都没问题。”
我想起那只夹着烟的手背。
原来不是巧合,拥有那枚戒指的“黑白键”,就是傅星寒。
6
不等我回过神,哗啦一声,就对上傅星寒阴郁的双眼,他推开众人走来,一脚把烧烤炉踹倒,滚烫的炭石把草皮烧黑。
“望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要是你胆敢私自找猫女,我保证这些炭火,下次就砸在你身上!”
说完,傅星寒就走开了。
圈里都知道傅星寒有个白月光,但凡和他白月光相似的人,他都会优待几分,打赏是家常便饭。
但他们说“弹钢琴的猫女”是例外。
因为傅星寒对她的痴迷,已经到了失控的地步,每次猫女送出去的手作,都被他各个渠道收回。
祝湘湘让人去找中奖的网友,高价购买他们手里的发簪,价格还出到几千,这次她要比傅星寒更快。
她还过来警告我:“望舒,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截我胡,先得到这些发簪,我就让你之后的日子都很难过。”
那些发簪虽然是私人订制,但根本不值什么钱,只是做个纪念品活动,早知道有冤大头高价收购,就做多几支了。
祝湘湘忽然凑近我闻了闻,顿时抓了一把肉串砸在我身上:“谁允许你跟我用同一款香水!这是傅少最喜欢的香水,你也配用!”
我躲过了。
祝湘湘更加生气了,把我包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出来,本来打算砸掉我的香水,结果看到了那个发簪。
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我夺回了。
这个发簪的成品,我曾经发到“弹钢琴的猫女”账号上,但市面上还没有。
“你怎么会有猫女的冰魄发簪!”
祝湘湘没有开口,声音是傅星寒的。
他一来就抢走发簪,反复地查看,越来越激动:“说,你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个。”
祝湘湘急忙污蔑:“傅少,你别信她,这是她勾引你的手段,这个发簪一定是她让人偷偷做的!”
傅星寒盯着发簪上面象征着钢琴黑白键的图腾,不禁痴迷起来:“不,是真的,猫女曾经发过图,这是冰魄纹,不参与抽奖活动的。”
鬼屁的冰魄纹。
不过是因为成品出来后,发现裂纹,所以才宣布不参加活动,说白了就是个残次品。
刚才祝湘湘刁难我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在一边袖手旁观。
结果一个破烂玩意儿就把他给吸引出来了。
祝湘湘指着我:“傅少,你被她蒙骗了,这一定是假的,她怎么会有猫女的发簪!”
“我为什么不能有,因为我……”本来想说我就是弹钢琴的猫女。
忽然想起和养父的合约,还有6天我就能婚姻自由了,于是改口道:
“是猫女私信我送的,不信你们可以问她。”
祝湘湘拿起手机,故意在我面前给猫女发私信:“放心,我一定会揭穿你的谎言!”
没想到傅星寒直接给我转了10万:“现在它是我的了。”
说完,他还嘲讽地看了我一眼:“就你?也配拥有它?”
7
很快,就到了钢琴大师赛这天。
因为怕跟傅星寒撞上,我故意拖延到比赛开始。
当灯光打在我身上的那刻,我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是傅星寒。
我不断给自己暗示,现在带着面纱,他不会认出是我的。
掌声之后,我开始弹奏《梦中的童年》。
这个曲子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因为是我在孤儿院里,学会的第一首曲子,少年时期,我还靠着它拿到第一笔奖金。
熟悉的音律从指尖输出,勾起了很多儿时的回忆,一曲结束的时候,我还仿佛置身于梦里。
我后知后觉起身向观众致礼。
安静的比赛厅里,一个人的掌声十分突兀,傅星寒,随后更加热烈的掌声被他带动起来。
在雷动的掌声里,傅星寒带着花束上台。
他今天穿着正式,像一只黑色的燕尾蝶,慢慢走到台前。
随着他慢慢靠近,我的心跳陡然到了顶点,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刚才的表情好像愣住了,不会发现猫女就是我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加快脚步。
这时,傅星寒抄了近路,堵住了我,就在隔着不远的地方。
我心虚地摸了摸面纱,还好,面纱还在,就剩几天了,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
“猫女,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弹的钢琴,我就是黑白键。”傅星寒捧着花束,满是期待地朝我靠近。
我惊恐地退后两步,双手捂住嘴:“别过来,我花粉过敏。”
“对不起。”傅星寒愣了一会儿,才把花扔到垃圾桶。
还好他没认出我的声音,没几天了,我可不想横生枝节。
傅星寒目光痴恋,像是透过我,在看什么人。
“猫女,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我听说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脸。”
我眉头一拧,脱口而出:“不能。”
傅星寒愣住了。
如同他厌恶我那般,我对他也十分深恶痛绝,祝湘湘拿烟头烫我时,他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
那道烟疤现在还在我的后背,成了我永久的耻辱,这些伤害,我不能当没有事发生过。
“猫女……”
这时,导播过来打断了他,催我上台,马上要宣布比赛结果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别来找我了。”说完,我跟着导播回去拍摄现场了。
8
由于合同关系,我只需要参加一场比赛,所以第一期被刷掉的人是我。
我是无所谓的,只要有钱拿就行。
拿到钱后,我把十万块存进了和闺蜜联名的爱心基金里,准备留给孤儿院的孩子用。
我们都是从天使孤儿院出来的,很久之前就约定好,会将自己的所得的,扣掉日常开销,全都存进了爱心基金里。
日后要是孤儿院有困难,我们不用求任何人。
傅星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来后台,被我赶走一次,他还跟苍蝇一样黏着不放。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烦人。
他好像没看到我烦他似得,目光很是贪恋:“猫女,你是我见过眼睛最像她的,我觉得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
“傅少,这里是后台,麻烦你出去。”
傅星寒不仅没有生气,眼里还透着光:“你明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愿意低头示好,你果然跟她一样。”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对他的厌恶,可谓是写在脸上,如同他对我那般。
傅星寒一愣,发现我不是在跟他客气,而是真的讨厌他时,顿时紧张又难过。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以解释的,还是这两天的礼物不够?我继续给你刷火箭,一个不够,两个,三个!只要你把我当朋友,好不好。”
他傅星寒,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
可是他却把曾经也那么卑微的我,狠狠踩在脚底。
我当着他的面,把他在我的粉丝里面,选中拉黑:“没,你什么都没错,只是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以后不要来我直播间了,我不差你那仨瓜俩枣。”
傅星寒满是震惊和焦急,在我两次声色俱厉的驱赶下,失落地离开了。
9
我换好衣服后,准备打车回去,因为正门人多,我特地选了侧门。
没想到会碰到一脸失落的傅星寒和祝湘湘等人。
本想装作没看见,准备往回走,结果被傅星寒的好友发现:“望舒,看到傅少就走,不像你,是不是做了心虚的事。”
祝湘湘也在一边挑火:“傅少,猫女确实把发簪送给望舒了,你说会不会是她在猫女面前说你坏话,猫女才这么讨厌你。”
傅星寒好像想明白什么,看我的眼神越来越阴鸷,像是马上要冲上来撕碎我的喉咙。
“是不是你在搞破坏?”他声音低得像暴风雨前夕。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是在傅星寒眼里,我就是心虚默认了。
他忽然面色狠戾地把我狠狠地摔到墙上:“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娶你?”
脑袋嗡嗡的,我本能的推开他,可是他就像是一堵墙,我根本没有力气,推搡间,他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掉出来。
琉璃做的发簪断成两截。
傅星寒呆愣片刻,动作缓慢,不可置信地看到地上的断簪。
半晌,他死命地掐住我的脖子:“望舒,你怎么敢的!”
我被他推倒在地,肺里被忽然进来的空气呛得咳嗽。
恍惚间,好像听到祝湘湘说:“傅少,我帮你教训这个女人。”
不等我缓过气,肚子和后背扎扎实实各挨了一脚,高跟鞋尖锐的鞋跟犹如利刃。
我痛得蜷缩成一团。
祝湘湘抓起我的头发,扇着我的脸:“望舒,你也有今天。”
然后她又对傅星寒说:“傅少,没点教训,她恐怕还会跟猫女说你坏话,可她毕竟是你的未婚妻,我们也不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
傅星寒看着手里断成两截的发簪,眼神阴毒:
“如果望家小姐和几个男人一起厮混的影片在网上流出,那就算有婚约,傅家也不会要一个名声尽毁的女人。”
祝湘湘有他的保证,笑容立马得意起来,跟她的几个兄弟打了眼色后,打开手机的摄像头:
“把她嘴堵上,带去后楼梯。”她兴奋说道。
我慌乱地拨开伸过来的手:“你们不要过来。”
这时,保安听到声音赶来,我立刻跟他求救:“救命,求求你救救我。”
可是保安看到傅星寒,十分畏惧地避开我求助的眼光,压低帽檐走开了。
祝湘湘把布块塞到我嘴里,再次一脚踹到我的肚子上。
我痛得快晕厥过去了,整个人意识像要被抽离一样。
只听到她说:“好好享受吧,他们平时都很猛的,你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