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濯清涟蹙起眉,被他弄的有些喘不过来气了才反应过来这怎么回事,可身子竟被他圈的那样紧,她后退不了分毫,只得两手用力掐了他一把。
腰上突然被人狠狠掐了,白泽这才睁开眼睛,一下放开了她。
“小白……?”
濯清涟揉了揉有些红肿的唇瓣,双眼委屈的看着他。
她接触的人很有限,别说男子就连闺中密友也没有几个,学府老师的课堂上没有讲过这一课,阿娘和麦穗又一直当她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所以当小白已经贴上她唇的时候,她只感觉大脑‘嗡’的一下空白了,整个世界都仿佛在她眼前旋转,身子若不是小白用手圈着恐怕早已向后软了下去。
她只感觉到小白的唇好软,软乎乎的像糯叽叽的汤圆,小白身上的气息也好好闻,尤其是当这样靠近的时候,冷冽却又清香的味道充斥着鼻尖,他的睫毛也好长啊,扑朔在眼睑上像把小扇子。
只是小白的手好烫,抚在她的腰上像被火钳给钳制住了,她不太能理解小白为什么要亲她,也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亲着亲着,还要用力咬两口。
是觉得她的唇也像糯米团子,所以很好吃吗?
濯清涟还在看着他,他却楞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只是原本白净的脸庞现在像熟透的龙虾,不禁红红的看样子还有傻。
白泽抿了抿唇,似是还在回味着什么,双脚却是虚浮的厉害,一抬脚就踩到了自己的衣角,然后毫不意外的跌了下去。
濯清涟随着他的摔倒‘呀’了一声,赶紧两步过去扶他起来。
现在小白的手恢复正常了,温温的不像刚才那么烫,可他却像只受惊的兔子,躲过濯清涟的搀扶连忙‘蹭’的一下蹿了起来。
落叶沾了好些在他白色的衣袍上,他看也不看,急急忙忙转过身走掉了,真的像受惊的兔子连头也不回的那种。
莫名其妙的濯清涟楞了好久,实在是想不通他刚才的一系列行为。
明明被咬嘴唇的是她,小白在害怕什么呢?
这时,耳上的紫花——哦不是红花,此刻笑嘻嘻的说:“白神仙刚才是在亲你啊小主人,他肯定喜欢上你了!你瞧他落荒而逃的样子,肯定是羞羞的不敢见你了!”
濯清涟惊讶的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问:“你说小白喜欢我了?”
“对呀对呀!”芋泥激动的花瓣一张一合,若她现在是人形定要高兴的手足舞蹈才可罢休。
“那意思是……”濯清涟却没那么开心,还掰着手指头说道:“我和小白认识了好几个月,他现在才喜欢我,可是我从他带我去吃虫子的那个时候起,就还挺喜欢他的啊……看来我不讨人喜欢呢,都过了这么久才让小白喜欢上我!”
芋泥:嘤嘤嘤小主人你居然早就喜欢上白神仙了?!
“小主人,不管怎么说白神仙肯定是很喜欢你,不然他为什么要亲你,只有在面对一个喜欢的人面前,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芋泥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刚才目睹了一切,紫花也跟着变为了红色。
“是吗?”濯清涟仔细想了想,这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毕竟小时候爹爹娘亲,也老爱亲亲自己的脸颊,爹爹的胡子老扎人了,娘亲的口脂也特别的红,老是会留下几个红印子。
小白是因为喜欢自己所以亲了她,只不过却不是脸颊,那照这样说小白应该感到开心才是,为什么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呢?
莫非……是因为她没有亲小白?所以小白以为自己不喜欢他,这才生气的掉头就走了?
但……是这个原因吗?
濯清涟半天摸不着头脑,没人教过她如何面对喜欢的人应该怎么办,只听到芋泥又说:“小主人,那你也喜欢白神仙就去追他啊!别叫他以为你讨厌了他才好呢。”
芋泥很满意白神仙成为小主人的伴侣,又厉害又好看!小主人再不抓住可要被赖赖抢走啦!
“啊?我去追小白?”濯清涟仰着头望前看了看,稀疏的小竹林早已没了小白的身影,这可往哪儿去找?
芋泥懂的很快,只见一缕紫光化作一条光线朝前做着指引,那是白泽刚才离去的方向。
“小主人,我带你去找他!”它雄赳赳气昂昂,一副要干大事的气势。
濯清涟点头,随着这缕光线便朝前奔去。
那个落荒而逃的白泽,此刻却是跑到了水落河,来到这水边便把头猛扎了进去。
清凉的河水漫过红透的脸颊,在不断流淌的水流中,这骇人的热度才渐渐消了下来。
他猛的抬起头,那些揪着头发不放的水滴在空中甩出一条弧线,滴答滴答落在他已湿透的衣袍上。
他脑子很乱,乱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刚才那个吻,那个自己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的吻,刚才发生的一切一遍遍在脑中回放。
回放着那个柔软的触感,回放着那香甜的滋味,一遍遍的充斥着脑海不见停歇。他快要疯了,捶着水面问自己为何这么冲动,为何明明还一丝理智没能将他拉回来。
三清日后会如何看待自己呢?会不会不理他了,会不会就此为理由抛开他了?
然后让别的人带她去寻药,与她相处这接下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可以无所顾忌的给她夹菜,看她吃沾有自己气息的食物,还可以与她说话,看她的笑容,听她的笑声……
他几乎是懊恼,又可以说是万分后悔,偏因这小小的举动而失去了那么多与三清在一起的时光。
白泽还处在后悔当中,所以当芋泥带着濯清涟来到水落河也不知道。
她看着他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心中也跟着不开心起来。
“小白?”濯清涟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只见那白色的身影顿时僵住了。
不会吧小白真的那么不开心?连头也不回了。
那她接下来要怎么做,小白才会好起来呢?难道也学他一样亲亲他吗?
刚才芋泥不是还在说,喜欢一个人就会亲亲他,而自己喜欢小白这么长时间以来,却从来没做过什么。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小白以为自己不喜欢他,这才生气了呢?
濯清涟自己分析了一遍,竟然还觉得颇为在理,便提着小裙子朝他靠近,边走还边说:“小白,你不要这个样子嘛,你这样我也会跟着不开心的。”
跟着不开心?白泽咬了咬唇,心想着果真应了刚才所想吗?就连一点时间也等不了了,跟着自己过来也要赶他走了。
她会说些什么呢,三清这样温柔的一个人,应该会说的很委婉吧?可是再委婉他听着也会如刀搅一般,要他此时离开?离哪儿去呢,去最初醒来的那个林子吗?
可他舍不得离开三清,更怕她遇到难以预测的危险,要是别的人伤害她呢,三清那么单纯定要被骗的。
只有这么几步的路程,白泽却已脑补了一大型离别场景。
“小白,你转过来,我有话要给你说。”濯清涟已经准备好了,在他身后站的笔直。
白泽听着心却被狠狠刺痛了一下,他想不到三清竟这样迫不及待,是早已有了想他离开的念头吗?
他不想转过身来,亦不想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身子站的绷直就是不动,他还动过想把三清定住的念头,这样便什么也说不来了。
左手指尖动了动,已有淡淡的白光萦绕,可他终究是忍住了,蜷起的手指又骤然松开,白光随着他的动作消失,他也仿佛听天由命般垂着头,丧气到不行。
衣袍被人扯了扯,只听见后面的人柔声说着:“小白,你不要不开心了,我是喜欢你的,已经喜欢你好久了……”
白泽有一瞬的失神,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三清说,说她喜欢自己?
“小白,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信就转过身来,我证明给你看。”濯清涟攥着他的衣角,少女的声线本就细细的,此时又刻意放柔了说更是娇媚,只往人心里钻了去。
白泽惊异的转过身来,整颗心像头小鹿‘砰砰’在胸腔乱撞,他的眼神再次变得炙热,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像是看见猎物般欣喜若狂,急不可耐。
他喉头变得有些干燥,不由自主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濯清涟刚好在他下巴的位置,所以很直观的看见那尖尖的喉结动了动,她不明所以的抬手抚了上去,凉凉的指尖轻轻掠过那块敏感的地方,这无疑是给即将自燃的柴火丢了根火苗,只需那一下便能燃起熊熊烈火。
“你要怎么证明……?”白泽声音低沉,抬手握住那纤细的指尖,攥着手心来回揉搓。
濯清涟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还是有些女儿家的害羞,双颊不自觉变得粉扑扑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嗫嚅着说:“就是像你刚才一样……”
白泽忍不住笑,可还是继续装傻问:“我刚才是哪样的?”
“就是……亲,亲亲你。”她说完这句话几乎将脑袋埋进了白泽怀里,要是头上有个烟囱此刻肯定在‘噗噗噗’的冒着白烟,她都没有想到这句话居然那么难以启齿,说完更是满身心的羞耻感。
看见三清害羞到不行,白泽心情瞬间大好,两手把她脑袋给揪了出来,捧着她粉嫩嫩的脸蛋继续追问:“那三清打算亲我哪里?和刚才一样吗?”
“这个……”濯清涟还有些懵,刚才亲了哪里?是糯叽叽的‘糯米团子’吗?可小白会不会再咬她一口,就是真的像是在吃汤圆一样。
她看着就在眼跟前的小白,觉得那白净的脸颊好像也不错,就像儿时爹爹和娘亲也时常亲她一样。
嗯好像可以。
濯清涟将目光移在了他左脸上,因着不够高的原因所以在努力踮起脚尖,双手还撑在白泽手腕上借力。
近了,已经看见他皮肤上短短一层的细小绒毛了,他的皮肤光滑白皙,就好像没有毛孔那样细腻,就连她自己都感叹着神仙的皮肤竟然这样好,比自己常年不出门又摸了多少护肤膏才有的状态还要好。
就在少女的嘴唇即将贴上去的那一刹那,原本站的笔直的人突然弯了弯腰,脸也顺势往左偏了一寸,不多不少,就是那么早已算计好的距离,他再次碰到了那柔软的‘花瓣’。
濯清涟一惊,下意识想要后退,却不知什么时候腰上已再次被钳制住,感受到她想要后退的意思后,还偏偏往前带了带,身子就撞进了那人怀里。
白泽顺势搂住,不似刚才那般又啃又咬,收着所有气力让怀里的人放松,待她渐渐软了下来,双脚有些站不住的时候,他才大胆起来,无阻的去探索她的‘甜蜜’,与她交缠,肆无忌惮的交换彼此气息……
耳上的紫花已提前做好阻挡外界感知的状态,它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心里道了一句:这里还有朵单身花呢……
*
不知过了多久,待白泽松开濯清涟的时候,她才发现衣裳被某人解开了,青色的细带垂了下去,那人还在头顶上笑。
“小白!”濯清涟有些生气,明明是自己亲他,到头来却怎么好似又变成了刚才那番样子,而且手还不老实!
但她也倒不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结不好打,平日都是麦穗帮自己系的,麦穗的手灵活,三五两下便能系出一个漂亮的凤凰结。
白泽知道她的埋怨,两手提起那青色的细带,看了两眼便开始打圈穿绳,几乎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一个比麦穗系的还要漂亮的凤凰结,就这样出现在了濯清涟腰侧。
“咿?”她两眼露出崇拜的目光,小心的摸了摸漂亮完整的凤凰结,不由开心笑了起来,“小白好厉害啊!你怎么也会系凤凰结呢,麦穗教了我好久我都系的歪歪扭扭的呢。”她已全然忘了刚才那些啃咬,又或是被搂着亲了好久的不愉快。
白泽得意的扬起头,手还故作不经意间抚顺被弄皱的衣襟,只见他十分轻松的说道:“这个结很简单,如果三清想学,可是要付学费的。”
“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