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像暖暖的棉花
十月八号2021-01-04 21:534,059

  “麦穗,你帮我看看背上是什么东西啊……好痒。”

  濯清涟躺在木床上快将身体扭成了一条麻花,两只手一直在努力的够后背。

  麦穗才沐浴完,擦着头发就过来看,将那一层薄衣掀开后,看到的便是几条触目惊心的红印,还有几颗很小的红点。

  她的皮肤本就白,稍微挠一挠便会红一大块。看这几个红点的样子,像是被什么蚊虫咬了。

  “小姐,你好像被虫子咬了。”麦穗转身在包袱里翻了翻,拿出一棕色的药瓶子,“还好常备了这个花神,夏天没有这个还真不行。”

  花神是他们南州很有名的防蚊虫药水,以往濯府也时常备着,这次出行刚好是夏季,濯夫人定也免不了让他们把花神带上,总归有备无患。

  麦穗的手很轻,沾了一层药水涂在濯清涟背上顿时缓解不少抓心的瘙痒感,她将掀开的衣服放下,不经意竟瞥见了一团雪白雪白浑圆浑圆的东西。

  那是女子最美好的‘秘密花园’,是最亲密之人才可见的私人领域,陡然间见到了她也不自禁的脸红起来。

  毕竟麦穗和濯清涟一同长大,她也比三小姐年长两岁,对自家小姐的印象都还一直停留在少女最青涩的模样,却不知晃眼一过,少女已经长至女子最成熟曼妙的状态了。

  濯清涟浑然不知自己走漏了春光,只长舒一口气背上的瘙痒终于缓解不少。

  她还保持着刚才那个趴着的姿势,小脑袋瓜里还在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启程。

  那吃坏了肚子的两匹马儿现在被赖赖阿爹照料着,今天早上看过后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但相比于之前来说,别说拉马车了,就连它们自己随便走走都仿佛有些不耐烦,两匹马儿好像脾气暴躁了不少。

  罗安城虽说是贫苦了一点吧,但是怎么会连卖马的铺子都没有呢?这里离其它城池都这么远,难道百姓们都是步行吗,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更何况连酱油这种东西罗安城都有卖,这种调料放在南州城还可贵着呢,而马作为最寻常的交通工具,这里居然会没有?

  其实从一进这城里开始,濯清涟便一直有股不安的感觉,因为这处处透露着一丝奇怪,虽然表面上看正常,但是一旦临近夜晚,这些百姓便如见不得光一样紧闭着门窗,连做买卖的铺子都是如此。

  她越想越不对劲,就连晚上睡觉都是思索着这件事。

  第二天天还未亮,濯清涟起了个大早偷溜跑出门了,她只告诉过麦穗,且还让她不要随着自己出来。

  因为这赖赖一家三口有时太过热情,无论你是想上街买买东西,还是在附近散散步,不是她爹娘跟着,便是赖赖在你身边绕啊绕的。

  麦穗负责吸引他们的目光,一大早就差点把厨房给烧了,她才得以只身一人跑了出去。

  天空还蒙着一层灰白,凌晨的露珠打湿了濯清涟衣角,她挎着一个菜篮佯装买东西的模样。

  很快,她来到了空无一人的街道。

  安静,太安静了。

  濯清涟开始去敲白日里那些卖酱油的铺子,叩了半天也无一人出来。

  这里面绝对有什么古怪,她生平第一次产生了那么大的好奇心,想要去查清楚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芋泥,你可以帮我打开这扇门吗?”

  若是真的凭借她自己一个人,或许还是不敢来街上的,但既然她有芋泥这等会灵力的人相助,那么还是可以来探一探。

  芋泥早已苏醒过来,只见一道紫光沿着门缝潜了进去,沉重的木门就此‘吱吱’自动打开了。

  “小主人我们要小心,这里面好像没有凡人居住的气息。”

  濯清涟不由眉毛一挑,“没有气息?”

  “嗯。虽然我灵力微弱,但还是依稀辨的出几丝异样。”芋泥变为最节能的本体状态,就是为了能够蓄存更多的灵力,以好应付突发时刻,保护小主人。

  其实自从来到罗安城之后,它的灵力便变得有些衰弱了,像是那种水里生活的鱼,突然被搁浅在了沼泽里那般浑身束缚、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不过同行的白神仙没指出什么异样,芋泥也就此以为是自己灵力太少所产生的萎靡状态而已,便直到今日才道出心中所想。

  濯清涟抬起的脚步顿了顿,木门只打开了手臂粗的缝隙,里面幽暗的如同一口荒寂的枯井,给人带来密密麻麻的窒息感,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住的是人,还是……

  “芋泥,打起精神来。”她目光坚定,顿住的脚步像风一样迈了进去,这里面很冷,不同于夏季清晨时的清凉,而是那种骇人刺骨的冷意。

  明明是有窗户的,外面也已经有了几丝光亮,这里却如深夜不见一丝光明。唯有耳上的紫花发出淡淡柔和的紫光,濯清涟这才得以窥见铺子里的摆设。

  没什么摆设,因为什么都没有。

  白天卖的那些酱油、作料、香料,甚至是桌子、板凳都没有,这铺子十分空旷且没有二层,外边看着铺子空间适中,进来了之后才发觉这里大的似乎没有边界。

  就像一栋空壳的房子。

  “小主人,我好像嗅到了什么很臭的味道?”芋泥凭借着花瓣来感知外界的一切,比化作人形的眼睛鼻子效果更好。但原本只是闻不到一丝凡人气息的它,此刻却快被一股愈加浓郁的恶臭臭晕了!

  要知道芋泥可是神花与生俱来便是香喷喷的,当然特别厌恶恶臭的气味,好比喻患有洁癖的人看见自己双手沾满了泥泞一样。

  可濯清涟什么也没嗅到,只看见周遭慢慢亮了起来。

  随着视线渐渐得以清晰,她看到了昨天看到的那些佐料,竟然就这样凭空在自己眼前幻化而出——桌子有了,凳子也有了,紧接着是酱油,卤料,甚至是那条很乖的大黄狗。

  此刻都在她眼前一一浮现。

  芋泥率先明白了什么,当这些东西慢慢出现后,那么接下来的便是——铺子老板!

  几乎是在芋泥反应过来的同时,一双褐色的靴子在濯清涟跟前渐渐幻化,先是靴子,紧接着是黑褐色的衣袍,从下至上,还有那一双满是老茧的双手,一切都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在铺内奇怪的发生。

  濯清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那便是在铺子老板未成形的时候离开这里!

  可她来不及了,在她迅速转过身,迈开腿跑出去的那一刹那,铺子老板的下巴已经成形,紧接着便是嘴巴鼻子眼睛。

  他甚至是已经开始掀开眼皮,在视线即将落在眼前青衣少女的上一秒,一道白影忽的从眼前急速掠过。

  铺子老板终于睁开了眼,看见的却是空荡荡的街道。

  *

  像是被一阵风卷走了。

  那熟悉却又冷冽的气息包裹着濯清涟,等到周围没有风声渐渐安静下来时,她才缓缓睁开了眼。

  果然是小白。

  可是他生气了,眉宇间的月牙印记一闪一闪,那黑如墨的长发也在空中飘浮,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他明明穿的还是常见的那袭白衣,此刻看着却再无往日里的温润柔和。

  濯清涟知道,若不是小白及时赶到把她带走,刚才那个商铺老板一定会发现自己,而被那样凭空幻化而出的人看见是什么后果,却是谁也不知。

  小白生气,是生气她擅自去做了一件相对来说危险的事情,而且还是在没有告知他的情况下,他们虽还处在九州大陆,却是碰见过几次妖怪的异动,这里已经不再安全,那些看不见又摸不到的东西比士兵里的刀还要恐怖万分。

  那她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或许是因为不想惊动他们,以免引起赖赖一家子人的注意,又或许是因为仗着有认她做主人的灵花,便不害怕那些东西。

  但真正还是因为什么呢?

  她有些不想承认,只要一想到昨天赖赖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举动,甚至是碰过到他什么地方。那些就如烙印一样在脑中挥之不去。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小白又不是她的饭勺,或是衣服,为何看见别人碰了心底却涌出一丝丝难以启齿的不满?

  所以,仿佛是带了一点点的赌气的成分,这次来她偏偏就不想告诉小白。

  就不想告诉他!

  可是现在小白来了,之前的一肚子情绪便瞬间烟消云散,连她都没发现,原来自己那么好哄。

  濯清涟低着头,伸出手去拽白泽衣袖,小心捏了一小撮在手里,垂着眼帘说道:“小白,你饿不饿?”

  “不饿。”白泽冷声回,语气连自己都惊的骇人。

  濯清涟并不受影响,又继续问:“那小白累不累,我给你捏捏肩膀吧?”

  不等他拒绝,濯清涟已自发奋勇转过身去,努力的踮起脚尖两手去够他的肩膀。

  说实话,小白看着不高,实则却比她高了足足一个头,看着身上也没多少肉,却捏到一手的紧实感。

  濯清涟几乎将身上的所有气力都使在了手指上,才能勉强捏动他的双肩,那莹润如玉的白衣都被她蹂躏成为皱巴巴的一团。

  可她咬紧了腮帮子,双颊鼓鼓的像个囤满粮食的仓鼠宝宝,捏呀捏,捏呀捏,把小白的一肚子气捏出去了才好。

  “小白,你看我这力道怎么样呀?”

  身后的少女满是期许的语气,白泽却压抑住嘴角的笑意,偏偏逆着心思说:“……没什么感觉。”

  濯清涟觉得他是故意的,明晃晃的故意的。干脆两手一摊,脑袋瓜子顺势贴在了白泽背上,就这样轻轻的抵着他,嗫嚅着问:“小白,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他的身子骤然一僵,背上那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温热,像一团白云,像暖暖的棉花,此刻便是再强硬的心防也忍不住倾塌。

  他没动,只听见身后的人儿又继续说道:“小白,你说十九年的时间很短吗?为什么非要活久一点呢?阿娘说过,女子一旦过了二十五岁便会开始衰老,皮肤会变得皱巴巴的像树皮一样,如果我能够停留在十九岁,是不是就不会老了呢?”

  “小白,你说阿爹是不是骗我的呢,其实那个高僧没有说过蓬莱仙岛有仙药,阿爹只是想给我一丝希望而已,也或许只是想让我多出来走走,再看一看这繁华的世界,最后能不带遗憾的离去呢……”

  “胡说。”白泽转过身来,捧起她软乎乎的脸蛋,忍不住用力捏了捏,语气却是出乎的温柔,柔的像水一样。

  “濯老爷和濯夫人那么在乎你,怎么会编造这样的谎话?到头来,其实你才是最不在乎自己的那个人,但你这样叫我们听了,该是多么难过?”

  他修长的指尖不自主挪到了她嘴角。三清的嘴殷红,像熟透的地莓,唇珠圆圆的像个水滴珠子。

  “可是为了我,却让你和麦穗都跟着一起冒险,这样的代价太大了,我甚至觉得不值得……”濯清涟垂着眼帘,满心想着万一小白和麦穗遇到了危险怎么办?那要是最后因为她而失去了他们呢?

  所以,她压根没注意到眼前眼睛越来越红的白泽,两人的距离也在渐渐缩短。

  濯清涟说了什么,白泽晕乎乎的都没听到,只那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粉红的唇瓣上,久久离不开,甚至是越靠越近。

  他心跳的很厉害,‘扑通扑通’的快要蹦了出来,他的耳朵也很红,红的快要滴出血一样,他脑中的一丝理智甚至还在,还在唤着他快些放开三清。

  可是他偏偏不想那么做,偏偏歪了歪头,蜻蜓点水一般碰了碰那朵柔软的‘花瓣’,可他碰到了却也没有就此离开,甚至是忍不住将自己的唇完全覆了上去,轻轻含着力像是在品尝美味的果子,还用那小巧灵活的舌尖舔了又舔,又用牙齿咬了又咬。

  他半含半咬间,手也下意识的去搂紧怀里的人,好叫她离自己近一点好。少女的身子是这样软,又那样香,这触手可及的美好,可叫他真不舍得就此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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