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成球的小猫在一旁的笼子上睡得安稳,两团黑影从篝火旁蹑手蹑脚走过,摸了摸小猫的脑袋,馒头抬起头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想跳开,却被人拎起一把抱在怀里。
走过篝火,二人朝着大门处走去,其中一人还返回来,从篝火里抽出了两根燃烧的柴火,门一打开,屋外的冷气就冲了进来,差点吹灭了手里的火种。
有人翻身,裹紧了身上盖着的大衣。
黑影抱着怀里的猫,迈出大门反手将门关上。
“你快点!”抱着猫的人催促着拿着火把的男人,馒头将脑袋埋在那人怀着躲避着扑面而来的寒气。
“知道了!你小声些!”护着怀里的火把,男人朝前方走去。
他们一步一脚印的从大楼连在一起的台子上穿过,七绕八拐,最终推开了曾经是饭店的门面,拿着篝火的男人将怀里抱着的干柴往地上一丢,几分钟后,地板上升起一团明艳的暖色调的火焰。
男人将手里的火把也丢了进去,熟练的从一边的桌子上顺出一把砍肉用的菜刀。
“你赶紧把那东西抱过来啊!”
“磨磨唧唧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
抱着猫的另一个小个子男人,生的精明,大嘴巴,大耳朵,一双上翻的三白眼。
“你别自己吓自己!那里哪有人追出来?”
他怀里的小花猫仿佛也感觉到了此刻气氛的不对劲,抬着头紧张的四处张望,它看着陌生的地方本能的想逃走,用力向后蹬的双腿却被死死拽住,抱着它的人将它兔子一般提了起来,后颈被扼住,它扭动毛茸茸的身躯挣扎着,连着尾巴的毛也炸开,爪子伸出,弱弱的叫了两声。
它被按在地上,头顶上越来越近的刀让它全力的拱起身子,但常年温顺的性格就算是做出反抗也对二人造不成上海。
用力向后退去,却被两双手死死按住。
“要怪就怪你主人,她迟迟未归,生死不明,还要着我们在这里挨饿!”
持刀的男人一脸扭曲的贪婪,仿佛看见珍馐美味。
压着它的那人一脸无所谓,就如同手里的是一结草绳,断了就断了,死了也就死了!
人心啊……
总是向着自己,不是吗?
轰!
门被一脚踹开,狂风肆虐,吹灭了一旁摇曳的篝火,带着雪花砸在二人的脸上,吓得一激灵,愣神之际手也松了力气。
小猫转头狠狠咬在了那虎口之上,一个起身向里窜去。
“靠!这只死猫!”男人甩着手,恨恨骂道。
立在门外的女人将刚才逃走的那只猫看的一清二楚,她又看向了那男人手里持着的砍肉刀,黑色的瞳孔在暗夜里专为明亮的金色。
“你们动我的猫?”
简短的话语却直接让持刀的人一阵恶寒。
这个女人没有死?
他拿着手里的刀转身朝那后门狂奔而去,迈着的步子越来越虚浮,身边的物品慢慢下降。他看着倒退的物品低下头看着自己离地的双脚一阵惊愕,挣扎又发现身体动不了。
这女人!不是植物异能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何措措走进这间废弃餐厅,一个抬手,压着馒头的那小个子男人漂浮着动弹不得,移动到了她面前。
那双冰凉的手掐住他的脖子,捏紧他的喉咙,一点点用力,他想说话嘴却开不了。
“我组织人救你们出来,带着你们逃命,提供食物给你们,你们两人却是饿死鬼附身,大半夜将我的猫偷了出来,想吃它?”
上辈子那个将馒头当口粮的人已经丧生在丧尸嘴下了,怎么……还要她失去她珍视的东西?
楚烟紫睡的并不安稳,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结果一看是经常团在她身边小猫不见了,起身找了一番,哪都没见着那毛茸茸的小东西。
难道……走丢了?
她四处搜寻,直到门那里传来响动,推门而入的shadow队员,三位老者,以及o城安全区失踪的高层领导站在门外。
门被撞开的响声惊醒了众人,梵黎起身,摸着身边的枪,看着门外站着的老人惊喜,激动甚至多日以来压着的担忧从心底涌出。
“爷爷!”
她跑到面前,却见着判若两人,消瘦无比的靳国衷。
“韩志意那个混蛋!”
靳国衷看着自己孙女,摆了摆手,低头压着眼眶湿润。
肖恺站了起来,何父何母也起了身,直到最后一人走进来也没见着何措措的影子。
“这……措措呢?”何母不敢往下想。
肖母身侧半起身的邻居大妈却一副早已料到看好戏的样子。
哼……一群人早上还反驳她!她说什么来着!果不其然!
薛国衷正想解释,门外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影便重重的被摔在地上。
何措措跨过门槛,怀里抱着楚烟紫找了许久都没见到的小猫,脸色阴沉。
被摔疼的人朝着何措措破口大骂。
“你个仗势欺人的东西!我就算要吃你的猫又怎样!不过是一只猫而已,用得着这么宝贝!”
“你总有离开的时候,你看着吧!你那只猫能活多久!”
小个子男人倒是精明许多,一开口就一顶顶黑帽子超何措措头上扣。
“你天天宝贝这只猫,可你知不知道,我们多少人挨饿?”
“人都吃不饱了,还养着一只耗费物资的猫?就算我们吃了它,也只是物竞天择而已!你犯不着这样对我们!我们是人!它是畜生!”
何措措走到楚烟紫面前,将馒头抱给她,转身朝着二人走去,似笑非笑,一脚踩在了那个说吃了又怎样的男人脸上。
何母本想阻拦,但何父却摇摇头,示意不要插手。
这样的日子早就不是当初那种说话讲道理的社会了。
肖恺是知晓这只猫对于何措措来说的重要性,示意自己父母也不要插手。
“我这样仗势欺人,你又能拿我怎样?”她用力之下,男人的脸颊变形,支支吾吾说着什么也听不懂。
“一只猫而已?”她冷哼。
“对我来说,它可比你重要的多。”
在场的人一阵喧哗,看着何措措的眼神也变了味道。
“我保证,只要你敢动它一根毛,我就会让你少一根指头,你最好离它远些,我的猫胆子很小,受惊走丢,我也会算在你头上。”
男人愣住,明明他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下,她怎么会知道?
“你凭什么!你这样和那帮毁了安全区的恐怖分子有什么区别!”小个子男人嘶嚎着开口。
何措措歪过脑袋,看着他嗤笑起来。
倒是能说会道。
她踩在男人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上,用力的碾压。
“恐怖分子?你倒是很会给我扣帽子啊。”
“既然你觉得我和那些人一样,那就把你送回去好了?你说怎么样?”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倒像是陈述句。
男人痛苦的呻吟下,有些人看不下去想要开口,却给周围的人拦了下来。
多事之秋,少管这些不关己的才好!
梵黎看着何措措觉得不像她的形式风格,刚起身就被靳老呵斥了。
“坐下来!”
很明显的态度,这一下军区这一方更不会有人劝阻了,都静静看着眼前的女人。
何措措突然提高了音调,扫视着周围骚动的人群,那气势与以往的和善截然不同,强烈的压迫感让众人不敢出声,更有甚之方才几个想开口的底下脑袋躲避着扫过来的目光。
“袭击安全区,造成多个安全区人员失踪的是一个叫异能教的地下组织。他们有很多实验室,也研发很多药剂。失踪的人都是被抓去做人体实验,那些注射药剂的人,有的会成为异能者,有的则会反噬,也许都不会以人的样貌离开这个世界。”
此段话一出,一些经历家人失踪的都抬起了头。
“他们抓孕妇,抓孩子,只要是健康的人体都不会放过。”
“所以,你们要是赞同这个人的想法,觉得我是异能教一样的人,可以和他一起离开,我不会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