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的衣服被撕开,冷风顺着楼道灌到身上的时候,季凝清醒了过来。
眼前只剩一片漆黑,在地下室里她现在就像个瞎子,别说对方的脸,她这次连人影也看不到了。
但就算什么也看不到,她都能感觉到那人就在她面前。
她发现自己口鼻没被捂住,还能发出声音,就马上乞求对方:“这位大哥,不要搞我,求求你,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放我走,我不报警的,我就当今晚没见过你,求求你……”
但是面前没人说话。
地下室铁门的方向还传来了一声炸雷。
外面彻底下起暴雨。
有雨声和雷声的干扰,她在漆黑黑的地下室里什么也听不见,不知道眼前的人在做什么,只能光着身子跪在地上,大声求他,“拜托你啊,我真的不会报警,我马上要结婚的,我想结婚,你放过我吧,我好不容易才能谈到喜欢的男……”
她的话都没说完,就被那人一脚踢中肩膀。
这一脚没下死手,可还是让她赤Luo的身体被踢的侧摔过去。
她摔在地上,试图爬起来逃跑,她觉得自己用上了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可实际上,她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又被一脚踢翻在地。
这一次,那人打的更重,两拳锤在柔软的肚子上。
没有反抗余地,失去力量的她被一双手扯着翻转过来身体,硬压在了粗粝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哀求、哭叫、都被外面呼啸的狂风和轰隆的雷鸣镇压下来。
她的声音只能在狭小的地下室杂物间里回荡。
黑夜中看不到那人的任何举动,但越是这样,越是恐惧,不知道对方下一秒是要一巴掌打过来,还是要 捏在什么地方……
整个过程,那人都没有说出一句话,除了耳边的呼吸声随着动作逐渐加重,他再没发出其他声音。
她一开始还是会求饶的,直到那件事真真正正的开始发生以后,她安静了下来,仿佛一瞬间变成一个哑巴。
不管后面再怎么样,她都咬着牙死扛。
声音可以压抑,但眼泪却更忠诚于身体,恐惧和疼痛之下,眼泪夺眶而出。
一直到外面狂风减缓,雨势逐渐变小,她才被放开手脚。
那人一发泄完,就火速离开了现场。
她也想快点离开这里,她怕那个人还会回来灭口。
可现在不着寸缕,她只能先在漆黑的地下室里伸手摸索,在地面上一寸寸地触摸寻找自己的衣服……
裙子后背被撕烂了,她勉强把裙子套在身上,后背皮肤就露出一大片。
身上都很痛,哪里都痛。
她哭着用扯烂的料子去擦腿上的血,后背和手肘也都在地上蹭的磨破皮肤,走路摸着墙壁往楼上走,外面的楼道还是黑的可怕。
雷声消失,雨声不止。
气象局说,台风带来的这场暴雨,不下一天一夜是不会停的。
她在漆黑的楼道里走了不知道几步,眼前又有人影,还有她吓得要尖叫,却听见了妈妈的声音:“阿凝,是阿凝吗?”
然后有火柴擦过磷片纸的声音响起。
一抹橘黄的微光出现在了黑暗的黑道理,母亲的脸在火柴微亮的火光里映照出来。
看到妈妈出现,季凝立马撑不住了,软软地倒向母亲怀里。
后面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母亲守在她的床边,一边流泪一边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她的双腿双手的灰尘。
她是后背朝上,趴在床上的,背上几乎没有好皮,季妈妈擦拭的动作也小心翼翼。
家里人肯定也知道这件事了。
季爸爸坐在很小的客厅里,也不说话,一个劲地唉声叹气。
爷爷却骂:“这下好了,这下没戏唱了,婚事要黄了,她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她是猪脑子!”
出了这种事情,传统的爷爷认为,就是季凝有问题,如果她早点回家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别人不被强,偏偏就强她?
季爸爸却不关心这个,只跟季妈妈说:不能报警,你得给阿凝好好说,这件事不要报警,报警咱们家都完了,阿凝以后也没办法做人了。
这件事,何须季爸爸说,连季妈妈这个没读过一天书的人也知道这一点。
他们家本来在港城就是黑户,是见不得光的人。
报警又能怎么样?
连对方的眼睛鼻子都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又是这样的台风暴雨天,附近连个证人也没有。
就算报警立案,也不可能抓到人,九龙城这里太乱了,警官都不愿意过来处理这里的任何案件。
何况怎么报警呢,为了这件事,报警之后全家遣返,回去被债主追着砍,回去坐牢吗?
季爸爸还出主意,让季凝干脆把伤养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让季凝什么也别说,继续和男朋友到日子结婚。
如果新婚夜发现不对劲,就让季凝说谎,说之前谈过男友有过那种经历。
季妈妈问这样做合适吗?
季爸爸发了火,说:“你知道是什么,我是男人,我最了解男人心里怎么想的,就算喜欢阿凝也没用,只要一听到阿凝发生了这种事情,就会心存芥蒂,就会接受不了,他们宁可接受自己老婆以前是跟别人拍拖搞过的,也不能接受自己老婆是被强J!”
季妈妈最后只能把这些话转达给季凝。
心疼肯定是心疼季凝的,说这些的时候,季妈妈一直在哭,哭的比季凝还要伤心。
最后妈妈还抱着季凝,说,“阿凝,要不然不嫁人了也行,妈妈去做工养你一辈子!但是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同你男朋友说,他会对你有看法。”
养伤的第二天,男朋友就要过来探望季凝。
季爸爸马上跟季凝明说了,让她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先结婚把居民证搞到手再说。
季凝这个时候,精神状态还没完全垮塌,她没有听爸爸的去骗男友,她觉得,男朋友和自己是真心喜欢的,她不能这样骗自己喜欢的人。
在男友过来的时候,她对男朋友说了实话。
她甚至都没说细节,只说了大概。
她的男朋友就变了脸色,死人一样坐在她床前,半晌才挤出一句:“我们都快结婚了,你怎么能发生这种事?”
然后,没过三天。
男朋友就打电话来提了分手,他说:“我没办法同你在一起了,阿凝,我现在一想到你,我就想到有男人强x你的事情,我现在都没办法上班了,对不起阿凝,我知这不是你的错,但我接受不了啊,我老母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媳妇是被人那样搞过的……对不住阿凝,我们还是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