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使君教诲。”
随后章道正又说道:“今日在此,孝标颇有所感怀,愿为诗一首以赠严使君。”
“好,老夫就一观进士之新词。”严使君点点头。
一侧本来就有准备好的书写案几,章道正走上前去,直接挥毫而作。
在座的其他人都翘首而待,进士之作,必定是不会差。
不多时,章道正就写好了。
等他搁笔之后,立即有两人上前,一人拿着一端,向众人展开书卷。
严使君看着这诗文,连连点头,很满意,“用心之作,妙哉。”
“进士果然才华出众。”众人也纷纷赞叹。
进士果然很有两把刷子,不是吹嘘的,怪不得能在科举之中脱颖而出。
章道正回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这时也没了什么规矩,大家都相互聊起天来,有意认识的也各自结识。
宁北和朱庆馀碰了一杯酒,又吃了几口菜,口味也相当不错。
这时又看到章道正端着酒杯站起来了。
新科进士的一举一动,自然也是比较引人注意的,宁北也注意到了。
只见他走过来,到了宁北案几前。
“宁郎君,今日再次相逢,颇为有缘,当共饮一杯。”
“嗯,嗯,好好,相逢即是有缘,确实当共饮一杯。再次祝贺进士春风得意。”
两人一起喝了一杯。
随后听章道正问道:“宁郎君,可认识一名为陈标之人?也是南州府人,家是南州府宜城县。”
“陈标。”宁北一听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之感。
“哦,陈标啊,去年中秋见过一面,他也很不错,相当有文才。这么说,你也认识他?”他想起来了,去年中秋在习家池见过一面。最后就是陈标获得了南州府的贡士名额。
“这几年,我一直在长安治学和科举,陈标也在长安,我与他都曾在长安监学求过学,因此有所结交。
曾听他提及过,南夏有一张姓秀才,才华格外出众,不羁于凡,他自叹不能及,并且据说这秀才还是道家出身。在此冒昧一问,这张姓秀才,莫非就是宁郎君你?”
“哦,不才在南夏附近,确实有些幸名,有人称为秀才,陈标所说,应当就是我吧。
陈标文才造诣也不浅,今年也应当参加了科举,不晓得结果如何。章郎君既然熟悉他,可知晓结果?”
说到这里,宁北确实有了些兴趣,想知道陈标今年参加科举,最后是什么结果。
南夏那边已经好几年没有人登进士了,确实很需要有人能率先做出表率,取的科举成就,激励后人。一地文风,本就是这样兴盛起来的。
“可惜了,这次陈标依然没能如意,折戟榜前。”章道正说道。
“唉,又失败了,确实有些可惜。”宁北点点头,对这个消息并不惊讶。
科举这事,太复杂,说不好,不是有才就一定能上的。成功了固然可喜,失败了也是情理之中,只能说场内场外综合实力不如人。
“一两次不如意,也无妨,将来还有机会。去年,我与他二人也一起科举,最终皆失败了。今年我才有幸能添榜。陈标才学是有了,再等等,应当有好结果。”章道正说道。
“嗯,希望如此。”
“宁郎君你的诗词,我曾听闻过几首,确实非凡。”章道正又赞赏道。
“过誉,进士你才是名才相符之典范。”
两人互相吹捧着。
“宁郎君,是道家出身,又有文才。我睦州也有一人,有道学在身,也有诗名,今日这人也正好在此。”章道正如此说道。
“哦,不知是哪位高才?”
“你看,那位年岁不小之人就是,字号曰东斋居士,向来有诗名,此前倒是没想到他也有意科举。”章道正微微指了下对面一人。
听到他说那人年岁不小,宁北就有感觉,望过去,那人正是他此前见过的年纪老大的施姓中年人。
施先辈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此时也望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相互点点头示意。
“原来他也是道家出身,我明白了,多谢进士示意。”宁北点头说道。
“嗯,你二人皆有道家渊源,想来会有话可谈。张郎且慢自饮,我先陪他人了。”
章道正转身去了朱庆馀那里。
宁北确实想明白了一些东西,怪不得那施姓中年人之前作诗那么狂放,原来有道家背景。只看外表,却是看不出来。
既有道家背景,又有诗才名声,表面上跟宁北自己很有些相似,这还是他在江南遇到的第一个这样的人。
这人还有意参加明年的科举,有趣。
因为明天就要离开杭州了,宁北此时也无意前去结识此人,哪怕之前已有过一些接触。
随缘就好。
楼内,宴席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结束了。
严刺史离去之后,其他人也各自散场。
宁北出了楼,找到周明章他们。
“呵呵,宁北,楼内是何境况,我等都好奇的紧?”周明章先问道。
“也就那样。”
宁北大略地讲了一下自己所见所闻,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
“哦,原来那施姓先辈竟然是道家人,怪不得气魄不小。”
山上的人,都各回各家,散的差不多了。
“明日即将启程回苏州,此时天色已不很早,也不用去他地了,今晚不妨我等就在这山下街巷休憩一晚吧。”周明章看看天,如此建议说道。
“好啊。”
山下河边有个小镇,有客栈,适合居住。
傍晚时分,大家在小镇上好好吃了一顿。
夜幕降临之时。
“宁郎君,周郎君,我现在想再上山,观此地夜色风景,你们可想一同上去。”宋良此时说道。
“好,我也上去,往后大略是难有时机再来杭州,姑且一观钱塘县夜景。”周明章答应道。
“嗯,干脆我们一起上去吧,吹吹风也好。’宁北也点头附和道。
说做就做,大家一起出门,提着灯笼上山。
夜色下的凤凰山上,自然比白天要幽静很多。
随着行走,山下的一点喧嚣完全被抛弃,不可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