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疾驰很快来到了城南的金铺。
这金铺名叫老凤祥，传说是大宣之前的一位皇后未出阁前常来此处打首饰，即位之后这金铺边也沾亲带故红火了起来。
京城里的女子大都来这儿打首饰，想要沾些之前皇后的福气贵气。
“姑娘今儿个打算要写什么首饰头面？”
元栖歌带着兰花刚走进去，店家的小厮就堆满了笑容迎了过来。
“可以我自己出图样让老师傅给打么？”
元栖歌随意的在铺子里走了走，扭头看向一旁的小厮。
“姑娘，您应该知道咱们老凤祥平日里不接这活儿的。”
小厮刚想直接拒绝，但是看到元栖歌澈净的眸子到嘴边的话也婉转了许多。
“我自是知道违反了你们的规矩，但我这图样可是咱们大宣没有流行过的，若是火了……”
元栖歌也没有搬出身份，要知道她今儿个来金铺可不仅仅是为了打几套首饰头面。
这老凤祥是大宣京城里最出名的金铺，形形色色人来人往的流动，总会得知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是？
清风楼固然是一个好地方，但是毕竟是八皇子的商铺，有些事情是经不得手的。
这老凤祥背后的水想必会更深，但是目前她还没有打算要直接吃掉老凤祥，只是先试试看，它是否有资格为自己所用。
“这……”
小厮听到元栖歌的话也有些犹豫，这小厮也算是老凤祥的老人，也是明白如今老凤祥内部的问题。
这金铺最重要的就是首饰头面的流行，可是近些年来一直是这翻来覆去的花样没有任何创新，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呈衰败之势。
如今元栖歌的话，小厮还是留了个心。
“这样吧小姐，您稍等小的一下，先随意看看咱们铺子里有没有您喜欢的首饰头面，您说的这个问题，我去跟我们掌柜的禀报一下，您看如何？”
小厮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先跟掌柜的说一下，毕竟如果元栖歌真的有两把刷子，为老凤祥流进了新鲜血液，那自己也是功劳一件。
元栖歌点点头，小厮让人给她上了好茶，便先告退去了后院。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元栖歌正想着最近的打算，就看到一个中年人随着刚刚的小厮走了进来。
“小姐，这位便是咱们老凤祥的孙掌柜的。”
小厮指着旁边的中年人低声跟元栖歌介绍道。
这孙掌柜的长相十分斯文，有种读书人的书卷气，倒是完全无法和历来奸猾的商人相联系。
“在下孙某，刚刚我听小厮说过了，姑娘手里的图样可否给孙某过目一眼？”
孙掌柜的拱了拱手跟元栖歌说道，声音也是意料之中的温润。
“孙掌柜的莫不是在跟小女子开玩笑？若是现在就叫掌柜的看了，我还如何跟掌柜的谈交易呢？”
元栖歌脸上带了笑意，却有当仁不仁的姿态，那孙掌柜的听到她的话也是一愣。
“姑娘所言极是，倒是在下唐突了。姑娘里间请。”
孙掌柜做了个让的手势指着旁边的隔间。
元栖歌轻轻瞥了兰花一眼，兰花心领神会，走在元栖歌的面前。
纵然大宣民风开房，但一男一女独处终究是不合适，难免让有心人抓住把柄说闲话。
“姑娘想做什么交易？”
孙掌柜倒也直言不讳，伸手将茶水递给兰花，兰花把茶水递给元栖歌。
“孙掌柜的，咱们便明人不说暗话。我手中这图样，一共绘了三类，我今儿出来的匆忙便只带了一份。”
元栖歌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孙掌柜知道她话没说完，也不打断，等着下文。
“这第一份，便当作是我给你铺子小小的见面礼，若是这图样出来，备受欢迎赚了一笔，我便分文不取，若是打出的首饰头面卖不出去，便是你打了多少浪费了多少我便赔你多少，如何？”
元栖歌说完之后，孙掌柜的十分讶异，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孙掌柜的莫不是不相信我能负担的起？”
元栖歌自然知道他心里的疑惑，也不生气。
“恕孙某失礼。只是不愿小姐冒险罢了。”孙掌柜的低头说道。
“这样，这是我贴身的玉佩，若是到最后这打出的图样都没有卖出去，你便到叶府*，若是想要卖的好想要继续合作，也是如此。”
元栖歌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块通体碧润的玉佩递给孙掌柜。
“这……使不得啊小姐。”
一旁的兰花倒是有些焦急了，这玉佩可是女儿家重要的贴身物品，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给了别人？
孙掌柜见状也有些为难的看着元栖歌。
元栖歌眼里却是不容拒绝的坦荡，她并不在乎这些。
“孙掌柜的，便是你我知道这是信物便好，不用在乎那些，这是图样，你先看看？”
元栖歌将自己之前绘好的图样拿出来递给孙掌柜的。
孙掌柜接过那图样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十分惊喜的看向元栖歌。
“这是姑娘亲手所绘的？真真是好手笔。”
孙掌柜的毕竟为商多年，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自然知道什么最受欢迎。
“孙掌柜的喜欢就好，哦对了，还有一份，这份是我自己要用的，不能有第二套。”
元栖歌又拿出一张宣纸，这上面画的图样跟刚刚那个看起来差不多，都是孔雀盘花的头面，要说不同的地方，便只有孔雀的尾巴更丰盈一些。
“孙掌柜的，这个图样上的尾巴全给我打成活得可以一根根卸下来的。可能行？”
元栖歌指着自己独一份的那图样跟孙掌柜的细细交代。
“可以，叶小姐放心。”
孙掌柜点点头，他老凤祥的匠人那手艺说句巧夺天工也不为过，这点技巧难不倒他们。
“嗯，那便这样，我没别的事，若是孙掌柜还有别的想法也可告诉我。”
元栖歌想了想应该没有什么遗漏，开口说道。
“刚刚叶小姐说的，我也仔细思量了，是可行之策。”
孙掌柜的点点头，这交易算是成交了。
“嗯，有劳孙掌柜的，我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不再多做打扰。”
元栖歌说完就带着兰花离开了老凤祥。
“小姐！”
刚上了马车，兰花就着急的低声喊道。
“兰花，那玉佩没你想的那么重要。”
元栖歌自然知道兰花想要说什么，安抚的看了她一眼。
“可是，可是那是小姐的东西啊。”
兰花不是不知道元栖歌的性子，只是关心则乱，怕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