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表演给这些人看是万万不可能的,大家都是女官,她当众表演就是低了这些人一等,到时候住在梅子房就更名不正言不顺了。
“妹妹还没有表演给司乐大人看?那你还住进了梅子房?”
“我就说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你还不信!”
元栖歌看着这些人一直在提梅子房,她住的地方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都在干什么!快点干自己的事!一会儿我抽查!谁要是没有进步,就等着挨罚吧!”司乐大人走了进来,威严的说了一句,众人立刻拿起自己手中的乐器联系了起来。
“你跟我来!”司乐大人跟元栖歌说道,抬脚向偏殿走去。
身后是各种乐器的声音,元栖歌只能跟着司乐大人来到了偏殿。
“这里的乐器你挑三样演奏给我听。”司乐大人坐到椅子上,随意的指着房间中摆放的各种乐器。
这意思就是要她表演三种乐器了,元栖歌犹豫了一下,先拿起琵琶弹奏了一曲平湖秋月,静逸舒缓的曲子会不自觉的放松下来,也是元栖歌想要司乐大人心情好些,这样标准就会降低,她也只有展示自己的才能才会远离这里,她不会让自己一直在尚仪局待着。
元栖歌选的第二个乐器是笛子,吹了一首欢快的曲子,让刚刚放松心情的人不自觉的回忆着开心的事情。
第三种乐器选的是古筝,她弹的是刀剑如梦,虽然技艺并不是最好的,但胜在选曲的巧妙构思。
刀剑如梦是司乐大人内心的写照,司乐大人早期也是风流才子一枚,但由于被陷害入宫成了太监,虽然如今爬到了如今的正三品,陷害他的人也绳之以法,但内心不可能没有遗憾的。
一切如梦幻泡影,随风即逝,唯一能留下的就是现实的残酷,我只能把自己的内心深深隐藏,才能保证自己在这世界活着。
司乐大人回过神后就盯着元栖歌,他知道元栖歌的身份,但没想到元栖歌会知道那么多,虽然是丞相之女也不至于知道宫中一位尚司的事情。
“你对我倒是了解。”司乐大人冷哼,看着元栖歌的眼神不再友好,眼里有被窥探的怒火。
元栖歌摇摇头,“司乐大人的故事在京城并不是什么秘密,薇儿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就喜欢听故事,无意窥探司乐大人的隐私,但既然知道了也没有藏着掖着之说,司乐大人见谅。”
司乐听了元栖歌的话,怒气消了很多,丞相府里的人想要知道还是容易的,毕竟他当时也闹的沸沸扬扬,只是时间有些久罢了,既然不是刻意调查他,他也不在意了。
“你的技艺不算是特别熟练,但指法与情感的投入都是好的,想要达成一个高度还是容易的,但你不会甘心一直呆在尚仪局吧!”
元栖歌点点头,实话实说,“薇儿会在一年后参加女官考试,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也不会甘心表演一辈子。”
“这些我不管,在我这一天也得遵守我这的规矩,你可知道!”
“薇儿一定遵守尚仪局的规矩,恪守本分,听从司乐大人的教导。”
司乐没有回答,直接起身,“拿着笛子走吧。”
元栖歌拿起笛子跟着司乐大人回到了大殿。
“馨儿,薇儿以后就跟你一组,你给她讲讲尚仪局的规矩!”
司乐说完就做到了椅子上,“陈茵,你先来!”
陈茵对着司乐行了跪拜礼,这才坐下弹起了古筝。
陈茵弹得是倾城杀,开始一点点把人带入紧张的环境中,剑拔弩张,血染倾城!突然间的缓慢的节奏却让人格外的疲惫,累身累心,在筋疲力尽后又被逼着投入战场,两下就倒在了战场上。
也算是一首壮歌,将军通敌卖国,特意指挥失误,让所有的士兵都都献出了生命。
“指法已经很娴熟了,只不过情感投入的不好,你心思有些杂乱,整人想些没有用的事情!”
“谢谢司乐大人指点,茵儿会继续努力,让自己更投入其中。”
司乐摆摆手,示意她退下,“顾依依,你来!”
顾依依跟元栖歌一样吹的是笛子,她吹的的放牧歌,元栖歌明显的感觉到生硬之感,她一下子就得出结论,顾依依拿手的不是笛子。
司乐皱着眉头,直接摆手,“退下吧。”一句点评也没有。
“春、夏、秋、冬,你们四人把舞跳一遍!”
跳舞讲究的是协调性,元栖歌敏感的察觉出司乐大人的不高兴,再加上这四人跳的舞并不是宫廷舞蹈!
她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位司乐大人,明明是太监却有着男人的傲骨,肯亲自指导属下却教的并不是平日里表演的东西。
“微儿,这是给你的谱子,给你三天练习时间,这三天你就不用来乐音殿了,三天后过来我检查。”
元栖歌对着司乐大人行了跪拜礼,这才接了司乐大人手上的谱子,只看了一眼就吃了一惊,这是她前世最常吹奏的曲子-任清风,这首曲子来源于前朝,是前朝一位两袖清风的朝廷命官所作,他阻碍了很多人的大业,被迫害,最终妻离子散,临死前他吹奏了这一曲任清风,并预言前朝灭国的景象。
这首曲子怎么会在皇宫出现!司乐大人不怕皇上的怒火吗?
“司乐大人,微儿惶恐,还请司乐大人换一首曲子,这首任清风微儿怕惹祸上身。”
“我叫你练你就练!哪哪那么多废话!”司乐口气不佳的说完就离开了乐音殿。
“某些人竟然敢忤逆司乐大人的吩咐,真是当自己是跟葱了。”陈茵嘲笑的看了元栖歌一眼,抱起古筝离开。
“呸,也不看自己长的什么样子就敢得罪司乐大人。”顾依依朝着元栖歌吐了口口水,似笑非笑的看着元栖歌。
“我等着听到你被赶出梅子房的消息。”
元栖歌双手紧握,没有反抗,就站在这里看着所有人离开,脑海里回忆着前世关于尚仪局的事情。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手里还握着任清风的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