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半个月,五个人聚在一起学习宫廷日常礼仪,偶尔还会被带去参观犯错女官的刑罚,听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惨叫,看着那一根一根被砍掉的手指,鲜血淋漓的画面绕是元栖歌也吃不下饭。
她上辈子虽然也惩罚过人,但从来没有亲眼目睹,如今只觉得难以接受。
元栖歌揉了揉跪到痛的膝盖,也只有午膳的时候才能休息片刻。
宋洁大口嚼着嘴里的食物,口齿不清的道:“也不知道我们会被分配到哪里,听说尚宫局待遇最好,尚仪局的活最不是人干的。”
“尚仪局不就是每天弹弹琴跳跳舞么?”赵云茵惊讶的问着,嘴却并没有闲着,一上午的劳累已经饿的筋疲力尽。
“听说上司乐大人最是挑剔,每日都逼着手下弹琴跳舞,而且舞女和乐女地位最是低下,就是给宫里主子取乐用的!”宋洁小声的说着,边说边打量周围有木有人。
“到时候分配到哪里可不是我们说的算,不过我们最起码是官员之女,还不至于被分配到尚仪局。”
宋洁听了也点点头,“的确不至于。”
元栖歌感觉漫长的半个月终于过去,五人站在院子中央等着分配。
赵嬷嬷缓步走来,特意看了一眼元栖歌,让元栖歌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很高兴这半个月你们能收了自己大小姐脾气,我接到了上面的通知,宋洁和闫婉荣你们两位去尚宫局报道,赵云茵你去尚寝局,李思思去尚食局,叶知微去尚仪局。”
宋洁等人惊讶的看像元栖歌,她们五人中元栖歌身份最高,谁也没想到她会被分到尚仪局,官员之女就没有分配到尚仪局之说。
“别东张西望,拿着东西赶紧去报告!”赵嬷嬷一声轰走了宋洁四人。
赵嬷嬷走到元栖歌身边,“上头下了命令我也无可奈何,我会转告叶丞相的。”
元栖歌对着赵嬷嬷作揖,“谢谢赵嬷嬷对薇儿的照顾,薇儿感激不尽,薇儿先去尚仪局了。”
赵嬷嬷点点头,有些叹气,入了尚仪局的女子不是成为皇上的暖床宫女就是嫔妃们消遣之人。
元栖歌跟着带路宫女来到尚仪局,尚仪局也称乐坊,专门负责宫廷宴会歌舞类节目,偶尔皇上和得宠的嫔妃也可以命令这里表扬一段。
元栖歌被带到了司乐大人的住所前,宫女介绍完就离开了,元栖歌敲敲门,在听到请进后才推开门。
元栖歌行了跪拜礼,“薇儿拜见司乐大人。”
“你就是新来的叶知微?”司乐大人是没有根的太监,正三品,气质优雅,一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薇儿正是。”元栖歌对于司乐大人身上的气势视而不见,只是淡淡的回答。
她上辈子很少听乐坊里的曲子,只是听说过这位司乐大人为人最不喜欢阿谀奉承,只要你有真本事就会被赏识,这也是她被分配到尚仪局没有生气的原因。
“皇后生辰宴的箜篌可是你所吹?”司乐大人身子靠在椅子里,把腿随意的搭在旁边的椅子上,慵懒的问着元栖歌,好像刚刚凌厉的样子并不是面前的人做的。
“回司乐大人的话,正是薇儿。”
“你合格了。”司乐大人点点头,“馨儿,带薇儿去梅子房住着。”
馨儿推开门,朝着司乐行礼,元栖歌朝着馨儿行了屈膝礼。
元栖歌跟着馨儿来到了梅子房,这里是一人间,元栖歌皱了眉,她如今的身份并不适合住在这里。
她赶紧拿出一张银票塞到馨儿手里,“真是谢谢姐姐了,薇儿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不懂,还要靠姐姐多多关照。”
馨儿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看着元栖歌也顺眼了很多。
“妹妹真是客气了,咱们都是姐妹,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你住在这里是司乐大人的赏识,每日卯时、未时和戌时准时开饭,咱们乐坊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自己拿手的乐器得练好了,每日未时三刻在前面的乐音殿集合,大家一起练四个时辰,到时候司乐大人会指点的,也就这些了。”
元栖歌对着馨儿作揖,“多谢姐姐指点,薇儿都记住了,薇儿初来乍到,幸亏姐姐肯指点,要不薇儿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元栖歌又塞给馨儿一张银票,馨儿这才离开。
梅子房布置十分简陋,但在皇宫她能住单间已经是幸事了,元栖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就到了未时。
跟着人群来到了膳房,领了自己的午饭就回到了房间。
午饭是两个素菜和一个馒头,乐坊里的人为了保持身材常年吃素,吃食方面尤为寒酸,元栖歌把菜吃的干干净净,总不能饿肚子就是了。
吃完了饭就早早来到了乐音殿,里面随着元栖歌的到来安静了下来。
“你就是刚来就住在梅子房里的人?给我们表演一下有什么绝活!凭什么你能住到梅子房里!”
“岚姐,你看这人的长相,司乐大人最是喜欢这种端庄型的美女了,看着一本正经,实际上就是个狐媚子!”
“潇潇,你说的对,岚姐我真不敢得罪这样的人呢!人家有后台,一进来就能爬在我们这一众老人之上,不过说不定人家的志向远大,我们以后还得叫声娘娘呢!”
元栖歌不耐烦的看着岚姐和潇潇,但并没有开口反驳,她现在开口才是掉价,面对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置之不理。
“你看看人家高贵的,咱们最起码是老人吧,连声招呼都不屑于对咱们打!”
“岚姐,你可别说了,万一得罪了她,咱们没有好日子过,怎么整?”
周围的人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哈哈笑了起来,除了一个人。
“不知道这位妹妹怎么称呼?你初来就入住了梅子房,姐妹们难免有些不服气,你也不要介意,我们姐妹都是通过音乐较量的,你来一首,展现一下你实力就行了!”
元栖歌对着跟她说好的女子抱歉的笑了笑,“薇儿理应先表演给司乐大人看,在司乐大人没看之前万万不敢提前表演。”元栖歌一脸惶恐,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