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听到元徽的话呆愣在原地,这可如何是好?
八皇子的意思就是,就算解除了毒药,但是小姐还是醒不过来的不是吗?
“八皇子。难道就没有办法救救小姐了吗?八皇子,您跟小姐感情那么好,兰花求求您一定想办法救救小姐啊。”
兰花看着躺在床上安静下来的元栖歌,她脸上竟然带着奇异而又祥和的笑容,看起来十分满足。
“你在她身边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一向浪荡的元徽此刻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玩世不恭,剑眉紧锁。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元徽没呆多久就离开了叶府。
兰花片刻不离元栖歌的床边,看到她嘴唇有些干裂,端了茶杯微微捏住她的下巴,小心翼翼的给她灌些水。
这时候突然从窗户卷起一阵风,兰花回头就看到一身黑衣的暗月站在床边。
“暗月姐姐,你回来了!”
兰花看到暗月是又惊又喜,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
“怎么样暗月姐姐?有办法了吗?有办法解小姐的毒药了吗?”
兰花满是期待的看着暗月。
“我去找了一趟百晓生,解毒是解的了,但是却未必能让小姐醒来。”
暗月看着床上的元栖歌,眸光中满是愧疚和心疼,她在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元栖歌。
“怎么会这样…毒解了还是醒不过来么?先不说别的,咱们先把小姐的毒给解了,免得伤了身子。”
兰花也有一瞬间的错愕,虽然之前八皇子已经说过这个情况,可是难免心里还是抱了一丝的幻想。
暗月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先这样,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兰花。
兰花又急忙倒了一杯温水,两人帮衬着先把解药给元栖歌服了。
“事到如今,只能希望小姐意志力超强,从梦中醒来,眼看着就要到及笄礼了。”
兰花忧心忡忡的看着元栖歌,又看向暗月。
暗月点点头便离开了元栖歌的房间。
梦境中,元栖歌终于得尝所愿跟母妃还有皇兄在一起。
“她怎么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桌上的灯丝燃尽了,突然有人拍了拍兰花的肩膀。
“啊!八…八皇子,小姐身体没事,就是醒不过来了。”兰花猛地从椅子上惊了起来,扭头看到元徽才放下心来。
“已经服过解药了?”
元徽看元栖歌虽然还是沉睡不醒,气色却较下午时好了很多,他也不是不知道元栖歌的本事,便心中猜测。
“回八皇子,是呢。”兰花点头应答。
“你也累一晚上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在这儿就行,况且跟你主子说些重要的事情看能不能把她叫醒。”
元徽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兰花本来还想着怎么能劳八皇子看护?但是听到这副话,也知推辞不过,只好先出去。
元徽坐在元栖歌床边的椅子上,一双好看迷人的桃花眼此时却再也没有之前的满不在乎。
“我说你这女人,还真是能给我惹麻烦,这马上就到及笄礼了,你能不能争点气?当初是谁跟我说要进宫做女官的?你就这么做的?去梦里做了?”
元徽越想越觉得来气,这个女人平时都是十分聪慧,怎么得如今着了那个女人的道,变成这模样。
元徽在元栖歌床边整整守了一夜,给元栖歌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兰花终究觉得不妥,自己搬了个板凳在门外坐着算是听了一夜。
第二天兰花进来就看到元徽那比女人还精致的五官上,乌青的眼圈。
“八皇子……”
兰花刚张了张嘴,就看到元徽摆摆手。
“本皇子还有别的事,你便不用管我了,我先走了。”
兰花听八皇子这么说便也不再多嘴,再三感谢后元徽离开。
却说元栖歌在梦中和母妃还有皇兄团聚,正围着桌边吃菜。
“母妃皇兄,歌儿有点累,先回房歇息了。”
元栖歌简单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跟两人道别。
“歌儿没事吧?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舒服?”
贤妃有些担忧的看着元栖歌。
“母妃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就是有点乏。”元栖歌看着母妃眼里的怜惜和心疼,冰封很久那颗僵硬的心也在慢慢融化。
“嗯,快去吧。合欢照顾好公主。”贤妃点点头,元栖歌带着合欢离开。
回到自己的寝殿,元栖歌便让合欢先下去,然后转身去了自己的榻上坐着。
她对能再次见到母妃和皇兄毫无疑问是激动又兴奋的,可是与此同时,这份喜悦背后的不真实感却也越来越清晰。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元栖歌坐在榻上,紧锁着眉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如果之前她去漠北和亲在路上惨遭强暴,母妃意外逝世都是一场梦,可是这梦也未免太过清晰了些。
“合欢。”
不知想到什么,元栖歌张口唤了一声。
合欢本就在门口守着,听到元栖歌的声音,很快走了进来。
“回公主,奴婢在,公主有什么吩咐?”合欢看着元栖歌略显凝重的表情,心下不明所以。
“合欢,你且去帮我查查看漠北可有一个叫耶律兰的不受宠也并未封册的公主。最好尽快给我答复。”
元栖歌认真严肃的跟合欢交代,合欢点头应了。
末了,元栖歌又吩咐她暂时不要让母妃和皇兄知晓,合欢也点头应下,便匆匆离开。
元栖歌之所以让合欢去查耶律兰则是因为,当初她在皇宫之中还未去漠北和亲时,从未听过有耶律兰这么一个人。
可是她却认识漠北这么一个不受宠的公主,那,这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如果合欢去探查的结果,没有耶律兰这个人的话,那之前的确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但,如果有呢?如果确确实实有耶律兰这个人而且跟她的认知又完全相符合……
想到这儿,元栖歌忍不住浑身发冷,她不可能在梦里未卜先知,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元栖歌紧了紧抱住自己的胳膊,不敢去想那个最可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