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看着床上安然入睡的元栖歌,只觉得愧疚不已,不停的责怪自己,都是自己不小心才会这样。
躺在床上的元栖歌却并不知道自己是中了毒还沉睡在梦里。
梦里的元栖歌也是在午睡,但是叫醒她的人却不是兰花。
“合…合欢?”
元栖歌看着眼前的婢女,有些惊疑的出了声。
“公主,您醒了啊?午膳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娘娘正等着您一起用膳呢。”合欢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拿着她的外衣帮她穿上。
“合欢你不是?死在跟我一起和亲的路上了吗?这究竟是哪里?”
元栖歌越来越疑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公主怕不是睡的久了睡糊涂了?什么和亲啊?公主做了梦吧?公主还是快些收拾,不要让娘娘久等了。”
合欢伸手探了探元栖歌的脑袋,表情憋着笑,看起来活泼生动。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元栖歌也不再问合欢,自己嘀咕了一句,她不是已经变成了叶知微吗?怎么又成了她元栖歌本人呢?
穿好衣服后,元栖歌急忙跑到镜子前,这不看还好,一看就连聪慧如元栖歌也不敢相信。
镜中的她,一张鹅蛋脸上,眉若远山黛,眸如璀璨星,琼鼻小嘴,明明精致的面容却带着飒爽的英气,光彩夺目叫人移不开目光,不是元栖歌又是谁?
“公主,您要快些,娘娘一会儿又该责怪您了!”
合欢催促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元栖歌这才离开铜镜,满怀疑惑的跟着合欢走出自己的闺阁。
元栖歌看着院子中的景色,只觉得熟悉无比,只是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公主,到了,娘娘在里面等您呢。快进去吧。”
合欢带着元栖歌走了一小会就到了主殿。
元栖歌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却迟迟迈不开步子,她此时是十分抗拒的。
或许是之前漠北的惨剧太让人印象深刻,如今这奇怪的情形,让她望而却步。
“可是歌儿过来了?”
正当元栖歌犹豫不决不肯进殿的时候,传来一句熟悉无比的声音,让元栖歌内心无比震撼。
这个她日思夜想的声音,不正是她的母妃贤妃娘娘吗?
元栖歌看了看一旁的合欢,合欢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元栖歌终于迈开步子走进殿内。
拐了个弯,入眼便是桌上满目琳琅的菜品,而桌后坐着朝她微笑的妇人,不是她的母妃又是谁?
元栖歌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母妃如今正坐在她的面前,这是真的吗?这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元栖歌一时之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往自己大腿上猛的一掐,痛!
“歌儿,你愣在那里做什么?你不认得母妃了?还是歌儿一点也不饿?”
贤妃看着呆怔在原地的元栖歌,又开口说道。
元栖歌再也顾不得什么梦境真实,只要能见到她母妃,不论是什么她都愿意,于是急忙跑到贤妃面前,扑通跪在她面前。
“母妃!母妃!歌儿想你,歌儿想你,歌儿没日没夜都在想你,母妃!真的是你吗母妃?歌儿好想你。”
元栖歌抱着贤妃的腿,顿时泣不成声,眼泪再也止不住,所有的委屈难过遗憾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我的歌儿这是怎么了?”
贤妃爱怜的看着元栖歌,搂着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元栖歌感受着母妃怀里的温度,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让她此刻什么都不敢想,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眨眼母妃就消失不见。
“好了歌儿,饿坏了吧?快起来,先用午膳。”
贤妃拍拍元栖歌的背,然后递给她一杯水。
元栖歌在贤妃旁边坐下,眼里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
“母妃你真的还在歌儿旁边吗?可是歌儿不是去漠北和亲了吗?”
元栖歌目不转睛的看着贤妃,仍不停的问着。
“歌儿胡说什么呢?是不是做了噩梦?母妃怎么舍得我的歌儿去漠北和亲?”
贤妃给元栖歌夹了菜,故意板着脸说道。
难道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梦?元栖歌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切。
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没有去漠北和亲,没有在去和亲的路上惨遭强暴也没有最后被人陷害惨死漠北是吗?母妃也没有死,自己也没有重生,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梦。
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梦而已,元栖歌不断的给自己暗示,告诉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歌儿什么时候过来的?”
元栖歌还在看着母妃亲手为自己布菜就看到元澈走了进来。
“哥哥!”元栖歌看着温润如玉的元澈走过来,急忙迎了过去。
“怎么了歌儿?怎么还哭了?”元澈心疼的看着元栖歌,帮她擦擦脸上的泪痕。
“我没事哥哥,我只是太高兴了,我没想到我们还在一起,我太高兴了。”
元栖歌说着又忍不住流泪,急忙拉着元澈走到桌边坐下,和贤妃一起用膳。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兰花啊。”
兰花一直在床边守着元栖歌,看到元栖歌又哭又笑,脸上的泪水就没停过,担忧的不得了。
只能不住的那帕子帮她将脸上的泪水拭去,一边焦急万分的等着暗月回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等来暗月,去等来了八皇子元徽。
元徽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站在元栖歌的床前,皱眉看着在床上痛哭却又带着笑容的元栖歌。
“小姐,小姐中毒了,暗月姐姐说是梦里醉,都怪兰花,小姐这会沉浸在梦里醒不过来了,八皇子,兰花求求你救救小姐吧。”
兰花边哭边跟元徽解释,希望元徽能够有办法。
“梦里醉?!怎么会中这种怪毒?”
元徽听了兰花的话,也睁大了眸子。
兰花跟他解释了今日叶知秋的事情,元徽脸色越来越沉。
“这梦里醉根本就不是大宣所有的毒。这毒让人在梦里失而复得,所以不是没有解药,而是中毒之人根本……不愿解毒!”
元徽的声音一片冰冷,用毒之人太过恶毒,中过这个毒的人根本没有人能从梦中醒来,因为这毒致幻,抓住了人心里最痛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