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带着心里不清不楚的难受回了自己的宫里头,他是一直都想要让宋皖把他当做了朋友看的,这样就不至于辜负一个好女儿,但是现在“朋友”这样的关系从宋皖嘴里头说出来了,却又像是变了一个味道一样。
元澈在心里头琢磨了半天,最后终于是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大概是宋皖刻意的尖酸刻薄吧,才会让她说出来这样违心的话来。左右都是个小女儿,所以只会做出来这样欲拒还迎的样子来。
元澈心里头的这点儿想法,要是真的叫宋皖知道了,怕是要笑出了声音来的,她宋皖从来都不会做了那种尖酸刻薄的妇道人家的嘴脸来,让自己让别人都觉得不舒服的。但是要说“朋友”两个字,就像是元澈心里头想得那个样子,还真的就是她刻意说的。
宋皖在战场上的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在男人堆里头混迹的,对于男人心里头的那这个小九九,自然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的了。一直跟着自己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忽然却又和自己撇清关系了要做朋友,大多数男人心里头都会不怎么舒服的。
据说这样的做法并不会让他们就简简单单的认可了朋友的这个身份,反而会开始在心里头郁闷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或者是说自己的哪儿做的不好。这张一来二去得想着后,就真的也会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会和旁人有所不同了。
想来那种她不太能理解的奇怪心理,就算是大皇子这样霁月清风的人,也还是难免躲不过去的吧。要是躲不过那就是正中了宋皖的下怀,都说情场上的计谋,不叫做计谋,那是风月。宋皖虽然是不知道他这样的做法算不算得上是风月,但是是计谋那是肯定的了。
元澈这一头算是苦闷得很了,他也才回到了他的宫里头,云瑶又是哭闹着有了些事情的。云瑶本来就是个强硬的性格,做什么事都不愿意求人的,这一次确实因为宋皖帮忙才解决了的事情,云瑶本来就是看不惯宋皖,因为宋皖的正室地位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强劲的威胁。
本来云瑶知道了这个消息,也还是强忍下来了心里头的不舒服的,毕竟是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她要是还要揪住了宋皖不松口,也是实在太没有眼色了一点儿,可是这样的理论在当她得知了元澈去找宋皖道谢的时候,全然的爆发了。
其实也怪不得云瑶,云瑶从离家那么远的地方来到了这宫里头,她也是惊慌失措的。本来她就是个自由洒脱的性格,又一直用行医问药为自己找到了极大的存在感。但是到了宫里头却是想变成了一直被困在笼子里头的金丝雀儿,完全没有了能够自由行动的能力。
云瑶在宫里头能够和外界链接的唯一方式就是元澈了,元澈在这个时候几乎是发挥了大于一倍的作用,来作为云瑶的心里寄托。
但是现在却有人要将她这样的心里寄托给夺了过去,云瑶就像是一只时时刻刻都小心提防着被抢走食物的猫儿一样,一旦是宋皖有了什么动静,都会猛的扑上去护食,这已经成了云瑶下意识的行为了。
虽然是元澈心里头喜欢的是云瑶(虽然现在关于这一点,云瑶已经是越来越不能够确定了,女子心思总是会比男子细腻一些的),但是现在的形式,却是宋皖没有一处不占据了上风,云瑶早就是慌了神的,就像是有了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扑了上去和宋皖殊死搏斗了。
“澈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要是真的不要我了也就应该给我个痛快话的,那时候我要走了你也不应该把我拦下来。”云瑶弯弯绕绕说了许多话,元澈都没有什么反应,索性就挑明了说了这样一句。
元澈听到了她的问话也是实在无奈,近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先是姚贵妃话里有话的遗言,然后是众人对于云瑶的抵制,宋皖出面为云瑶求情,最后在到刚刚他去找宋皖时她说的那些个混账话。
些桩桩件件的事情接踵而至,实在是让他没有什么心情再好声好气的安抚云瑶,只是苦笑着说道:“你这个丫头想什么事情呢,我一直都是护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的?真是你想多了,近来的事情这么多,我整日里头的忙着,想来有的时候也可能会有一时顾不上你的时候,你自己玩着,有什么需要给我说,我早早的就满足你就是了,你看现在皇帝也给你该有的名分了的,你不要太患得患失了的啊。”
元澈这样的话其实是没什么错处的,但是在云瑶现在的这个心态听来,就是元澈为了想要打发她说的一些毫无意义的敷衍的话了,所以就更加的委屈生气。
“澈哥哥,你原来不这样对着我说话的,从前你都是好声好气温柔的和我说话,现在都是这样的不耐烦了。”云瑶还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因为丧父丧母,背井离乡所造就的,尖锐的敏感,让她坐立不安变成了近乎是刻薄的问话。
元澈对于她这样的胡搅蛮缠也实在是头痛,他现在的心情一点儿都算不上是“好”的,尤其是在经历了刚刚那么一遭“朋友”的解释以后。元澈强迫自己想要耐下性子来,但是却是更加的恼火了,元澈皱眉,索性最后丢下了一句:“我现在还有事情,你先一个人待一会儿,之后我来找你。”然后转身就向着书房走了。
云瑶在他的身后气得直跺脚,但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其实左右云瑶还是应该庆幸的,毕竟元澈虽然是扯了一个理由要离开原地的,但是最起码他扯得这个理由并不是什么胡编乱造的,元澈还真的是有事情要做才离开的。
元澈虽然是这样的烦躁,但是应该要做的事情还是不能够落了下来的,元徽那个小子一直都是个不怎么着家的,才听说他回到了宫里头,还没有等得到他去见见他,和他商量一下关于姚贵妃的遗言的事情,他就又不见了,前些日子听知薇说他在路上拖延了很久都没有回来,这一次回来也是急匆匆的就走了,想来也是有自己的事要做吧,忙到连自己的心上人都能丢在宫里头让她一个人操劳,这个小子哎!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他知道的,所以元澈迟疑了一番,还是去了元徽的宫里头找了栖歌,这个小子只要是回到了宫里头就会找栖歌的,所以把这件事情说给了栖歌,差不多也就是让元徽知道了的意思了。
再者说,要是元徽不在宫里头,栖歌多少还是能够做主他宫里头的事情的,所以要是栖歌知道了,说不定还能够帮他一帮的。
只是元澈现在也不怎么肯定要是栖歌知道了这些事情会不会帮他的,总归还是要试一试的吧毕竟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势单力薄的,多一个人总归还是能够多一份把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