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不能为我所用的人,那就是敌人!你的四周都是敌人,你没得选择!如果你不去,我现在就离开顾家。让你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看看你那些假哥哥假姐姐会怎么让你死无全尸。”由不得纪睿挣扎,陈伯辛抱着他就往外走。
纪睿必须成长,要永远躲在龟壳里缩着脖子做人?他陈伯辛第一个不同意。
“伯辛……陈伯辛不要……他没有犯什么错,只是不小心而已……不要……为什么要去伤害别人?我们为什么要去伤害别人?”纪睿痛苦的哭诉,他一点也不像做那个伤害别人的人,
“纪睿你不要天真,你觉得他没犯错?那你又犯了什么错?你对他们心慈手软,他们会对你手下留情吗?不会!他们只会变本加厉!一场战争总要有人牺牲,怪就怪他倒霉,你要让他们畏惧你,你就要做那个最心狠的。冤枉?这个世界谁会在乎谁被冤枉?他敢冒头,就得死!”陈伯辛的歪理说得义正言辞,在他的世界里他自己就是神。
“我做不到!陈伯辛我做不到!求求你……我们不要去了……我不疼的,我一点也不疼……我没关系的……”纪睿摸着自己的脸,他很想说服陈伯辛不要强迫他去做这种事情,他不曾被善待过,可他也不愿意那样活着。
“你不疼?你没关系?你不疼我疼,我的伤口又裂开了纪睿,你不要忘记我的血在为谁流。”陈伯辛很愤怒的将纪睿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就像是想要把他摔清醒,在他眼里此刻的纪睿就是个缩头乌龟。
“啊……”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确实,陈伯辛的血在为他而流,可那不是他们伤害别人的理由。
他做不到像陈伯辛那样,。
“纪睿,看着我。”陈伯辛走过去,伸手掐住纪睿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嗯呃……”纪睿哽咽着喉咙,满是泪水的双眸对视上陈伯辛的眼神。
陈伯辛真的要拉他进深渊了,无论他怎么如何无助的哭喊求饶,怎么拉扯挣扎……这个男人都不会为他手下留情。
“这场战争,终究要有伤亡,你需要利用他来解救你,你懂吗?”陈伯辛伸手去抹他眼角的泪水,他很讨厌此刻哭哭啼啼的纪睿,但他要改变他。
因为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守着另一个人,只有他自己学会站起来,才不会不堪一击。
“我不懂,我不想懂……陈伯辛……”
“纪睿,纪睿……”好像意识到自己来硬的不行,陈伯辛伸出两手捧起了纪睿的脸庞。
此刻已经是梨花带雨的小脸,陈伯辛喊了两遍纪睿的名字,他倾身过去,轻轻的吻上了纪睿脸上的泪痕。
“……”纪睿身子忍不住颤抖,陈伯辛的双唇不像他的大手一样冰凉,那是很温热的触感,面对此刻陈伯辛那突然的温柔,他竟想闭上眼去感受……
这真的是一个可恶的男人,陈伯辛不过是在施舍那带着目的的温柔,可依旧会让他沉沦。
双唇触碰着脸颊,那触感令人着迷,鼻尖能闻到陈伯辛嘴里尼古丁的味道。
“纪睿,不怕,有我在你怕什么?纵使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乘着的。”陈伯辛细细的亲吻着他的脸颊,声音里满是魅惑。
“我……我该怎么做?我不会……我不会……”逃脱吗?根本不可能的了,面对陈伯辛他怎么可能逃得了?
“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陈伯辛说着,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小的东西,摸上纪睿的脸,轻轻的把那东西塞进了纪睿的耳朵里。
“呵……”纪睿忍不住冷笑出声,果然一切都在陈伯辛的设计里,一步步推倒他的防线,让他犹如傀儡木偶一般的被陈伯辛牵着鼻子走,你说……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可怕。
“我教你怎么说,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陈伯辛把那耳塞推进纪睿的耳道里,一直到感觉不认真看完全看不出来才肯放开他。
耳朵里异物入侵让纪睿难受,恶魔伸来的魔爪看起来像是要扶他起身,其实更像是拉他入深渊。
“做男人从容一点,自信一点,抬头挺胸!”陈伯辛一把将纪睿拉起身,抓住他的双肩板正他的身形。
“伯……伯辛……”
“好好表现,权当是在演戏,演得好有奖励,演不好……你还记得惩罚游戏怎么玩吗?嗯?”陈伯辛在他的耳旁轻声的开口,给纪睿打最后一剂强心针,如果这样他都能败下阵,那就别怪他无情。
“……”纪睿咽了咽口水,真的是片刻温柔,此刻的陈伯辛就像是撒旦,根本没了刚刚那轻柔的模样。
“看着我的眼睛,笑。”陈伯辛伸手挑起纪睿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是迷茫里带着绝望,他永远也看不懂陈伯辛眼睛,就像那十多年……
他都摸不透陈伯辛这个人。
“去洗把脸,我会守着你。”陈伯辛想这应该是情话了,因为他从不曾对别人说过守着谁。
纪睿就像被陈伯辛魅惑了一般,木讷的跨步走向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已经不见陈伯辛的踪影了。
『他们在客厅,你要磨蹭多久。』
突然,耳朵里传来了陈伯辛低沉的声音,很清晰的在他脑子里盘旋回荡。
他不由得嗤笑,跨出这扇门,他便是恶魔。
“小荀,你去哪里了?”顾承岩坐在主位上,听见脚步声侧头看过去,一见纪睿的身影开口问。
“爸爸。”纪睿扫了一眼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是顾家的男人,见不到一个女人,看到了一个空位跨步走过去。
“到爸爸身边来坐着。”顾承岩往旁边挪了挪位置,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开口。
『别去,就坐你看中的位置。』
“不用了爸爸,我坐这里就可以了。”纪睿轻笑了笑,坐到了空位上。
“怎么?不愿意和爸爸坐一起?”顾承岩挑眉,他看向顾荀,果然有那个人的风范。可惜没能从小带在身边。
『坐过去吧。』
“不是的爸爸。”纪睿屁股才刚贴上皮坐便站了起来,跨步走向顾承岩的方向。
“你的脸怎么了?”刚刚离得远没来得及细看,一靠近便看见纪睿脸上那个大红巴子,顾承岩皱起眉头冷声低吼。
“没……没事。”纪睿轻轻摇头,虽然坐下了身却撇开了脸。
“怎么回事?”顾承岩不是在问纪睿,而是对着在场的众人开口。
“爸爸我没事。”纪睿感觉自己的手被顾承岩抓住,他按照陈伯辛的指示回抚了顾承岩的手。
“没事?是谁?这么大的巴掌印,难道是你自己甩上去的?”顾承岩凛冽的双眸里都是算计,他对视上了纪睿的眼睛,那茫然的模样让他再次看向众人。
此刻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啃声,他们都只冷着张脸目视前方,那一动不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形雕塑。
“顾博也只是不小心……”
“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甩你巴掌了?爸爸他在胡说八道!我没有!爸爸(砰——)……啊——”本来还想快点结束就出去玩的顾博一听到自己的博字瞬间站起身,可他的话还没说完,远远就飞过来了烟灰缸。
烟灰缸直接砸在他的脑门上,他整个人摔向了一旁,而一旁的人却推了他一把,此刻跌落在地上,无助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脑门痛苦呻吟。
“爸……爸爸?”纪睿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在场的人都很冷漠,完全视而不见的模样,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顾承岩,颤抖着声音喊了句。
“抬他出去。”顾承岩看都不曾多看地上人一眼,那淡淡的一句话就好像是让他们对待陌生人。
“爸爸我没有!顾荀冤枉我爸爸……爸爸我没有,是他故意冤枉我的……”顾博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两个保镖抬起,他想挣扎,想解释,可没有人给他机会。
“小荀到公司来帮爸爸的忙吧,二十岁也应该出来历练历练了,爸爸打算把华东区交给你。”
“爸……”顾琛一听华东区瞬间坐不住了,这可是属于他的,现在说给顾荀就给顾荀?
“阿琛,坐下。”坐在他旁边的顾枫冷声开口。
“……”顾琛猛然意识到顾承岩没叫他开口说话,他咬了咬牙坐下身。
“先别,爸爸我还想再多学点东西。听说爸爸喜欢高尔夫,我却连高尔夫球杆都还不会握,这样以后怎么跟在爸爸和哥哥们身后学习?而且爸爸的身体那么健朗,就再多给我一年时间,我要去把所以该学的什么社交礼仪之类的学回来,努力的做爸爸的左右手。”顾荀生怕露出半分胆怯,即是自己只是重复陈伯辛的话,即是陈伯辛一遍一遍的告诉他放轻松,可他还是不能,只有自己知道掌心已经满是汗水。
这种氛围很压抑,他们看起来都不是顾承岩的孩子,而是顾承岩的手下,一群……主人没有说话,都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动作的手下。
“好,好呀!那我再多给你一年时间,不过也要先到公司里去熟悉熟悉。阿枫,你给小荀安排个职位。”那一声声好里满带着孺子可教的模样,顾承岩笑得很开心。
“知道了爸爸。”顾枫只是点头示意,连看一眼前方都不曾。
“谢谢爸爸。”
很快在顾承岩的一句散了吧,众人才离开了客厅,而顾承岩却拉着纪睿聊了很多关于他在M国的事。
而纪睿根本就没有如果M国,他紧张得不行,可耳旁又响起了陈伯辛的声音,一瞬间陈伯辛那低沉的嗓音犹如天籁在耳边盘旋。
应付了顾承岩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纪睿上了楼,正面迎来了顾枫。
“这才是你吧?”顾枫看着眼前的顾荀,冷笑着开口。
『要杀我的,是你吧?』
“……”纪睿听到陈伯辛的话愣住了,这句话他居然不敢开口。
“你我……”『说啊!』
“要杀我的,是你吧?”顾枫的话和陈伯辛的话同是响起,纪睿说出了那句话。
“你在说什么?”顾枫显然也没想到顾荀会说这句,他佯装听不懂的挑眉看向他。
『走过去,在他肩膀上轻轻的拍三下。』
纪睿紧了紧拳头,强迫自己从容的抬腿走过去,站在顾枫的身边,伸手。
“啪啪啪”不轻不重的三下,拍完他便走向自己的卧室的方向。
“呵?”顾枫一直看着他的动作,回头看向顾荀的背影,饶有兴趣的勾起了嘴角。
这场游戏不过刚刚开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