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局,不醉不归。”陈伯辛下了车,腿上有隐隐作痛的感觉敷了冰块好多了。
邵毅去停车,其余三人一起走进酒吧里。
白天人很少,三人并排坐在吧台前,陈伯辛点了很多酒。
“你是打算把这七年没喝的都补回来?这种不可取哈。”李利晋看着桌面的酒轻笑着开口。
“砰~”陈伯辛没回话,拿起一整瓶和旁边的酒瓶碰了一下,仰头喝了起来。
这世上,酒不能辜负的。
段行之拿起酒瓶紧跟着他喝着。
“行之你不年轻了,别跟他疯,等下胃又出毛病别找我。”
“李利晋,你不行啊?”陈伯辛把酒瓶抱在怀里,轻笑着看他。
“谁他妈不行?”李利晋伸手拿过酒瓶,不就是一瓶嘛,大不了他一瓶喝到晚上。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被说不行,李利晋当然也不例外。
四个人一喝从中午喝到了太阳落山。
“啊……”陈伯辛脑袋趴在酒桌前,有点痛苦的呻/吟了句,还好喝的不是特别的酒。
“不要了……再喝……再喝不行了……”李利晋醉了,李利晋装的,他偷偷看了眼自己的表,都晚上六点多了,这酒居然能喝一整天,也是厉害。
“邵毅……邵毅……”陈伯辛推了推邵毅的身子妄图喊醒他继续喝。
“我也不要了……”这哪里是喝酒,这分明就是在要人命呢好嘛!
“行之,干……”陈伯辛对准段行之手里拿着的酒杯轻碰了一下,抬头把酒一饮而尽。
“……”段行之是真的想要舍命陪君子,但是他也不行了,任由陈伯辛喝自己无动于衷。
“喝啊……”陈伯辛其实也醉了,但是他不想就这样放下手里的酒,一直喝……他想一直喝,直到真的醉……
“有毛病……”李利晋忍不住冷声开口,这样喝下去,迟早得进去,他们就不能考虑一下自己其实已经年过半百?
“再来,不是……不是舍命陪君子?”陈伯辛再次拿起酒瓶再次仰头猛的喝下。
外面的空气真的很好,酒也特别好喝,这些他的朋友都没有变……
这样真好,他也并不是一无所有的吗。
这酒到底是好东西呀,就连他,都要醉了呢。
“别喝了……嗝~”陈伯辛轻轻打了个嗝,从酒保手里接过水喝了起来。
“啊,醉了呀……好多个段行之呢……”陈伯辛的双眼已经开始飘忽,但是手里的动作根本不停,还一个劲的猛喝着酒。
傍晚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出现,酒吧里变得热闹非凡。
“段行之……去……去跳舞啊?去……去不去?”耳旁响起了很刺耳的音乐声,陈伯辛从椅子上滑下身,两手扶着桌子看向段行之。
“……”段行之摆了摆手,他这把老骨头,他还想多活几年。
“那算了……我……我去上厕所……”陈伯辛无趣的摆摆手,跌跌撞撞的走向卫生间的方向。
陈伯辛站在尿盆前,脑袋晃晃悠悠,轻轻侧过脸看向身旁男人,那男人束着长发,看着很眼熟……
他在哪里见过吗?怎么这么眼熟?
陈伯辛再次晃了晃他的脑袋,转头看向那人,却和那人的双眸对视上了。
“你……你……”陈伯辛用手指指着他,他的脑袋在回忆着什么,但是很可惜他的脑子此刻都是酒精……
陈伯辛撑着墙壁,提起裤子,伸手闻了闻手的味道,晃晃悠悠走向洗手台。
“啪……”头重脚轻,陈伯辛差点摔个狗吃屎,忙两手用力的抓住了洗手台。
水哗啦哗啦,陈伯辛洗着手,抬头便看见身后的男人一直看着他。
陈伯辛转个身,腰靠在洗手台前瞪着双眼,“我……我……我是不是……见过你?”
虽然这种套路已经烂大街,可是他是真的想问一句,因为实在太眼熟了,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男人跨步走向他,到他旁边洗了把手。
“吸~哇……你在……你在放射吸引同性的香气……”陈伯辛靠近那人,在他肩膀前用力的闻了闻气味……
“是吗?”男人侧过头,轻笑着看向他。
“留个……留个联系方式吧……哦……好可惜……”陈伯辛伸手摸索了一把口袋,哦……他刚出来,没有手机。
“去你家吧。”男人从洗手台边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手,随即丢进了垃圾桶里。
“啊?没有……我没有家……”家……
是了……他陈伯辛没有家,他哪里来的家?
他没有……他没有家……
“那去我家吧?”男人站直身子,此刻弯着身子的人在他面前矮了半个头。
“嗤……去……去……去你家?我……我……我是恶狼……凶恶的恶……”陈伯辛嗤笑了一把,那模样好像在说这男人不怕死一样。
“我就喜欢恶狼。”男人倾身靠近他,对视上了他的双眸。
“哈哈……”陈伯辛笑出了声,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撑起身子跨步往外走。
有些猎物,会自己上钩。
“……”男人眉头轻动,忙跨步跟上他。
陈伯辛扶着墙往前走,一边的手突然被抬起,有人用身子撑起了他。
“我扶你吧。”男人撑起他,身子虽然不如陈伯辛的强壮,却满身是劲。
“我是真的……真的觉得你眼熟……不会是……梦里见过吧?”手被男人抓着,冰冰凉凉的触感,和男人靠得近,他身上的味道让陈伯辛忍不住靠得更近。
男人撑着他往外走,走向了大厅的吧台前。
“你?”邵毅看着撑着摇摇欲坠的陈伯辛的男人,喊了句又扯开了笑意。
“人我带走可以吗?”纪睿回以笑脸,此刻陈伯辛全身都依靠着他,有点重。
“可以,送你了,不要钱。”李利晋坐直身子,手里已经不是酒换上了饮料。
“反正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你要就拿去吧。”邵毅看着垂下脑袋的陈伯辛,笑着开口。
“嗯……带走吧。”段行之点了点头,要不是他陈伯辛,他这会儿不得老婆孩子热炕头?
“那我带走了。”纪睿说着转个身,撑着陈伯辛跨步往外走。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陈伯辛被放到了副驾驶座上,男人倾身过来给他系安全带?
陈伯辛看着男人的那张脸,到底在哪里见过?
“去我家。”给陈伯辛系好安全带,纪睿伸手拉过驾驶座位上的安全带给自己系上。
“你在玩火……”陈伯辛靠死在皮座上,笑着开口。
“嗯,我喜欢玩火……”
路程好像有点远,陈伯辛睡着了。
翌日——
“嗯……”陈伯辛睁开了双眼,纯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他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想抽手却感觉被束缚住了。
陈伯辛侧过头,看着被绑在床头的手腕皱眉,动了一下全身,此刻四肢都被绑住了。
陈伯辛用力的抽回手,这种束缚一般只有他对别人做,别人对他做?
不可能。
“啪啪……”陈伯辛很用力的扯着绑着自己的布条,床头都因为他的动作阵阵摇晃。
“你醒了?”纪睿也刚醒没多久,此刻披着一头散发,慢慢的走进他。
“……”陈伯辛看着他,拳头又紧了几分的扯动。
“我给你写信为什么不回?”纪睿伸手摸想陈伯辛的脸,念写陈伯辛……他都快疯了。
可陈伯辛呢?给他写信不回也就罢了,出来那么大的事情,宁愿都不愿意告诉他?
“放开!”陈伯辛冷着脸,已经没有放弃挣扎,一副宁愿玉碎不愿瓦全的模样。
“伯辛……我乖乖听你的话,我去学了音乐,我在M国BKL学院拿了硕士学位回来,伯辛……”
“然后呢?”眼前的人不像那时顶着一张青涩的脸,此刻这个人的脸上……
成熟里,带着妩媚妖娆,一种亦柔亦刚的模样,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柔情……
“我做到了,伯辛我做到了。”纪睿说着,倾身抱住了陈伯辛的身子。
“放开……我叫你放开!”带着清香的发丝掉落在他的脸上,脖子上,痒痒的,陈伯辛挥动着两手,低声嘶吼。
“我不要,放开你就会跑,我不会让你跑了,不会让你再离开我。”陈伯辛的胸膛很温暖,纪睿贪婪的轻蹭着他的脖子。
“放开……放开!我叫你放开!”陈伯辛更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双手,手里的束缚因为他的动作开始松懈。
“放开你你要去哪里?陈伯辛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就不能……就不能……”
“这么多年又怎么样? 它改变了什么?自始至终,都是你在一厢情愿,你的信我一封都没有看,我都烧掉了,何必自作多情……(啪——)”陈伯辛的话还没完,纪睿的巴掌倒是直直甩在了他的脸上。
“烧掉了?你说你烧掉了我的信?”纪睿冷下了脸,他伸手捏住了陈伯辛的下巴,低声质问他。
“不然呢?留着它们是能送我一个女人?还是一瓶好酒?”陈伯辛一把扯开脸躲开了纪睿的手,轻笑着开口。
“女人?酒?陈伯辛你除了这些……”
“我劝你放开我,他们根本束缚不了我,最后受苦的只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