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予喝了不少酒,傅双双就好像是被故意安排一般,一直在对她劝酒,“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陆舒予的手圈着傅双双的细腰,倾身搂着她。
鼻子轻轻嗅着女人身上的幽香,陆舒予那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
“王爷,小女突感不适,卑职想先带她回去,还望王爷恩准。”郑青看了一眼陆舒予,颇为恨铁不成钢,他还特意命人从株州把女儿带过来,本以为是个良婿,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嗯,那郑将军就先退下吧。”李元睿点头道,“傅姑娘也先退下吧。”他有很多疑虑,比如陆舒予怎么知道风波亭有伏?又怎么知道十五日夜暴雨会再袭淮南城?这些种种都需要眼前人来解答。
“是。”傅双双挣脱来陆舒予抓着的手,动作利落的起身,款款退下。
“欸?美人!美人……”陆舒予怀里一空,忙四处去找美人的身影,“美人去哪?等等小爷……”
“爷!”陆圆忙伸手去扶陆舒予那不稳的身子,“王爷还在这呢,您快坐下。”
“欸……美人,我的美人……”陆舒予推开了陆圆,跨步就要跟着傅双双的身影去。
“爷!”陆圆看着拿起酒杯一直看向这边的李元睿,“王爷,要不小的先送我家爷回去吧?”
“既然郑将军都已经离开了,陆世子也不必演给本王看了吧?”李元睿浅尝了杯中的烈酒,低声开口。
“……”陆舒予放开了陆圆,慢慢的坐回了毯子上,“王爷真是火眼金睛,下官的这点小把戏怎能逃得法眼?”
“陆世子……”
“为王爷化解淮南之变就当是下官送王爷的见面礼。常言道狡兔三窟,仅得其免死耳;今王爷有一窟,未得高枕而卧也。王爷危机四伏,在京中孤立无援,若王爷不嫌弃,下官愿为王爷复凿二窟,待他日大业成……”
“世子,本王已封王,何谈大业?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本王全当没听过。”不仅没能解自己的疑虑,还被陆舒予说了这些话,李元睿心头咯噔一声,李元正的爪牙如此向他示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哈哈哈,既然王爷当没听过,那下官也当没说过,夜深了,下官先行告退。”李元睿会有所顾虑也是应该,毕竟她这个太子帐下宾,难免被当成细作,但是她不急。
她要将自己的恨化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坚韧,乾坤未定谁是黑马谁是白马,不是靠说的。
“嗯。”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李元睿爱才也惜才,但是他不能轻易选择相信。
太多太多因为轻信给他的教训,母妃说了……除了自己,谁也不能信。
李元睿看着陆舒予离开的背影,淮南一行若是没有这人相助,他李元睿又会变得如何?
皇帝倾点的司储勾结马贼的背后是什么?淮南府尹郭思聪面对他堂堂王爷都敢趾高气昂,料定他不敢下杀手,这背后又是什么?这个国公府家的世子……又会是怎样的难题?是太子的细作,还是哪个谁的一颗棋子?
李元睿沉下眸子,此人绝对不会衷心效命,不能为我所用,还是要……杀之后快?
陆舒予脚步不稳的任由陆圆扶着自己往外走,抬头微风拂面,雨后的圆月高挂刹是明亮。
翌日一大早,陆舒予就醒了,到粥棚去监工。
在淮南待了足足半个月,李元睿又向京中递了折子,说要与修完这淮南河再回京。
陆舒予只能遵命,跟着李元睿实地考察堤坝被冲毁的程度,再一一商讨修堤的对策。
一晃竟在淮南度过了一载。
——
“爷,京中来的书信。”陆圆向着陆舒予的方向小跑过来,手里挥着家书。
“毛毛躁躁。”陆舒予放下手里拿着的书,低声道。
“是家书。”不能怪陆圆激动,他与世子出来整整一年,这是第一次收到国公府的书信。
陆舒予拿过他手里的信件打开,果然是为了她弱冠之事。
“爷,写的什么?”陆圆探着好奇的脑袋看着书信,勉强能认出一两个字来。
“你看什么看?”将书信折好放在桌子上,陆舒予没好气的开口,“去打水来,爷要沐浴更衣。”
“好嘞。”陆圆笑着转身出了房门。
陆舒予看着远处闪闪烁烁的烛光,心中感叹时光飞逝,又不由得嗤笑,身为女子的自己,竟要行男子的弱冠之礼。
可为了国公府,她别无选择。
很快陆圆就将浴桶倒满了水,待他退下,陆舒予缓缓褪去身上的衣物,修长的玉足先下了水后身子便慢慢的往下,坐到了桶内的木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