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靳言祁被推进急救室,整个走廊脚步紊乱,医护人员们人来人往,温礼看着急救灯点亮的瞬间,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被踩碎了。
她不希望靳言祁再出事。
即使他们注定要分开。
在急救室大门砰的合上的瞬间,温礼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很快靳铭哲和秦柔就赶到了。
温礼刚站起身,靳铭哲冲上前就是一耳光扇在了温礼的脸上,怒声质问:“你这个扫把星,是不是非要把言祁害死才肯罢休?”
温礼踉跄两步险些没站稳,过度的担心之下已经顾不得生气,捂着脸一时不知无法辩驳半分。
确实,靳言祁今晚是为了护她才受的伤。
“我早就说过,门不当户不对不是良配!老公,这次言祁醒来说什么也得让他把婚离了!”秦柔赶忙添柴加火。
“靳太太!”可这时,包扎完伤口的宫茜茜扑了过来挡在温礼面前,“你们干嘛不分青红皂白打人?是我误伤的靳总,有什么冲我来!”
“哪来的不懂规矩的黄毛丫头,敢跑这儿来多管闲事?让开!”秦柔冷声呵斥。
“这里是医院,你们在这动手打人才是没规矩!给靳太太道歉!”宫茜茜蛮横道。
秦柔气坏了,“温礼!你竟敢让个小丫头来教训我们?”
“茜茜,不得无礼!”
这时,宫墨承带着助理走了过来。
宫茜茜赶紧走到了他身前,拉了拉他的衣袖,“爸,是我闯的祸,可他们打靳太太就算了,还要逼着靳总和靳太太离婚。”
宫墨承扫了一眼温礼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脸色顿时一沉。
原来,他之前听到的离婚传言,竟然是靳言祁父母逼迫搞得鬼?
看来,靳言祁和他太太确实恩爱,两人顶着家里父母的压力还是坚定在一起,真是用情至深啊!
宫墨承拍了拍宫茜茜的手一世安抚,然后转身看向靳铭哲,“抱歉,靳总确实是我女儿误伤的,我会承担所有的医药费。这件事确实和靳太太无关,还希望靳先生不要迁怒于她。”
靳铭哲虽然已经好些年没在商场打滚,但对于元邦集团宫墨承的鼎鼎大名还是略有耳闻。没想到竟被他撞见自己扇儿媳妇,逼人家离婚的场面,靳铭哲顿觉脸上没光。
“原来是这样!那是我关心则乱,误会温礼了。不过,宫总和温礼是怎么认识的?”靳铭哲试探问道。
元邦集团的业务都在国外,今年刚准备回国拓展业务,是好几家公司争夺的香饽饽。难道……靳言祁背地有什么小动作?
温礼脸色微变,骤然想起靳言祁之前的话。
博兰地产和元邦合作的事不能让靳铭哲和秦柔知道!
温礼正要插话,却听宫墨承淡淡道:“其实……是我女儿认识的靳太太。实不相瞒,我女儿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却很喜欢靳太太的画,所以两人交好。”
温礼赶紧点头道:“对,今晚就是茜茜来我家做客,所以才发生了这个意外。”
靳铭哲不疑有他,宫家小姐因为一个男人发疯的事情在南城也不算秘密了。
这时,急救室的大门打开
温礼赶紧冲了过去,“言祁怎么样?”
医生取下口罩,“没事,只是轻微磕碰受了点外伤。而且我刚才观察,病人这一撞脑海中血块似乎消散了许多,或许会让他逐渐恢复失去的记忆。”
温礼心口一颤,“恢复……记忆?”
“也不一定,这还得看病人清醒后的情况。我们会将病人转入普通病房,你们只留一个人进去探视,不要打扰到病人。”
医生说完便离开了。
身后,秦柔的眸色却是骤然一变。
靳铭哲也是蹙了蹙眉,扫向温礼,“既然如此,今晚你就好好照顾言祁,一旦言祁醒了记得给家里回电话。”
温礼点头,“好。”
等众人都离开后,温礼才走进病房,看着靳言祁躺在病床上苍白的俊脸,只觉得眼睛酸涩。
这男人,昏睡着也是拧着个眉毛,一看就不好惹。
……
靳言祁这一觉睡得很沉,像是做了一场梦。
梦境一开始是背叛和绝望,他看见周理理毫不犹豫的抛弃他,不管他如何哀求,周理理都不曾回头。
可就在他绝望颓废之际,他看到了温礼。
温礼骑在马背上,身姿纤细飒爽,她在风中回眸,冲他微笑道:“靳言祁,当你直视前方的时候,你就不怕了!”
三年前的温礼,对他笑靥如花,如同小太阳般照耀了他的生命,驱赶了他所有的恐惧和绝望。
可当他想要拼命的回忆更多自己和温礼的点滴时,他看到自己鲜血淋漓的躺在车中,外面是呼啸的警笛声和生命流失的绝望。
他拼命挣扎,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让他几近窒息……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听见耳畔有人阴阳怪气的说了句话。
“这狗男人,昏睡也皱个眉头一脸不好惹。啧!真险!真被撞死了那我可就成寡妇了,二十亿也没了!”
随即,一双细腻温凉的手轻轻落在他额头,抚平了他的眉心。
下一瞬,他咻然睁开眼帘。
“你醒了?”温礼脱口欢呼,悬着的心也落定。
靳言祁似是不适应明晃晃的灯光,他微偏了偏头。
“刺眼吗?我把灯关一下。”温礼赶忙站起身。
“阿礼……”
靳言祁轻唤了句。
阿理!
温礼的身体骤然僵硬,收回关灯的手,讽刺勾唇:“行,我这就让吴守替你把她找来!”
温礼踢开板凳就准备离开。
靳言祁眼疾手快的抓住她手腕,心底一痛,沙哑着解释道:“你要把谁找来?我是你老公。”
温礼没回头,还想甩开他。
“温礼,我叫的是你,不是她。”靳言祁无比确定的道。
他梦中看到回忆片段虽然不多,但他很确定,在过去的三年温礼在他这里从不是谁的替身。
她是在他绝望颓废时候,将他拉出泥潭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