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独立病房……
可病房里的空间，其实并不大。
我，老村长，云梦瑶，在加上我妈，和两个全程照顾的陪护人员。
这病房里，原本就拥挤了六个人。
能坐的地方可不多。
面对老村长的谦让，姜老爷子婉言拒绝：“不必了，我就不坐了！”
说着，他上前盯着我妈，没有过多的客套寒暄：“可否，容我这老头，帮你把把脉！”
“当然，”
我妈没有婉拒，虽然医院几次三番，都说眼下恢复的极好。
可眼前姜老有心，我妈自然是不好拒绝的。
更何况……
姜老爷子这人，虽然我妈还是第一次看到。
可早前，听老村长和云梦瑶，已经几次提起过。
画中仙的事情，就有姜家的帮衬。
更何况，今天一早，到了医院，说起昨天柳家的事情。
老村长和云梦瑶，也曾提到了姜老爷子……
所以，我妈对眼前的姜老，还是有些敬重的。
只等姜老把脉收回手后。
“怎么样了？”
我妈还配合的问道。
“没什么大碍，”
姜老一笑：“恢复的很好！”
“有劳姜老，”我妈客套的表示感谢，脸上的笑容，其实极为牵强。
因为眼下说客套，根本毫不为过……姜老爷子上前把脉，纯属多此一举。
所以我妈道谢，完全是出于一种礼貌的客套。
别说是她了，病房里的众人，都是一脸的错愕，表情可谓尴尬至极。
就连郑公子也想不通，姜老爷子，眼下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其实吧，”
姜老爷子话锋一沉：“我年轻的时候，也曾见过你父亲！”
“我父亲？”
我妈微微一怔：“您认识他？”
“岂止是认识，”
姜老爷子点头：“说起来，你父亲和我姜家，有着不小的渊源，当中纠葛，也不知道你母亲，有没有和你说过！”
我妈略显错愕的摇头，对于姜老突然提起的这番话，显然充满了警惕。
因为姜老爷子的话茬，像极了一种试探……
老头打进门开始，就刻意拉进关系。
又突然将话头引到这上面。
我妈心里是防备的，因为早年，外婆就说过，她出马济世，惹了太多的仇家。
所以，对于姜老说出的话，我妈颇显忌惮和质疑。
唯恐老爷子是有心试探……
而这些年，我妈从没有提起过我外婆。
也从不承认，自己和驱魔龙族马家有什么关联。
可姜老爷子切入的话头，极为刁钻，他说起的，却是我外公，仿佛刻意避开驱魔龙族，马家的话题。
察觉我妈的警惕，姜老爷子婉言揭露：“令堂是叫马思雨吧？”
“这，”我妈一惊，心里有些犹豫。
她不敢承认，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直呼我外婆的名字。
说真的……
若不是三年前，我外婆死后立碑，我也不知道外婆的真名。
以前，村里都叫她龙婆。
以至于旁人，都忽略了她的真名。
根本不用我妈回答，姜老爷子已经看出了我的来历。
驱魔龙族，到了我外婆手里，她已经是马家的单传，马思雨这个名字，毋庸置疑。
“至于令尊，”
姜老爷子故作一笑：“他也姓姜，和我们姜家渊源可不浅！”
“我外公姓姜！？”
这一刻，轮到我充满了狐疑。
“没错，”我妈承认了：“我爸的确叫姜承……因为同音，所以早年，我妈才让我留在江城生活！”
“难怪，”
姜老爷子一语涵盖，敷衍了江城这些话题，他点头想要表达的，仅仅是：“那么一说，咱两家的关系，可就更近了！”
这些可不是我妈想听的。
我妈在意：“姜老，我爸和你们姜家之间……”
同姓姜，究竟是同门一脉，还是另有缘故？
“当中渊源，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清的，”
姜老爷子的语言艺术，稳稳拿捏了人心的好奇：“不过你放心，念在两家的情分上，今后徐湘鹏的事，就是我们姜家的事……”
“您这，”我妈无奈，话说一半，又卖起了关子。
解开了姜老的疑惑，反而让旁人一头雾水。
当然了……兴许姜老原本就是明知故问，他只是借此，挑起旁人的猜忌，和兴趣。
别说是我妈了，连我也对这个姜家，充满了好奇。
甚至天真的去想，难道我外公，原本就是姜家的人！？
对于我外公的事，外婆从没有对我说过。
我妈也是如此……
清明重阳，乃至于七月半吧，我们好像从没见外婆烧纸祭奠。
这外公，究竟是生是死，好像以前，我们真没有在意过。
没人提起也就罢了，眼下经由姜老一说，反而成了谜。
“好了，”
姜老爷子起身一笑，吊起众人的胃口后，他就有了道别离开的意思。
“等等姜老，”
我急忙拦着：“老爷子的话，似乎只说了一半！”
“你想知道？”
姜老示意：“那我们，不妨出去，边走边说！”
“您有什么话，就不能在这说吗？”
我心里明白，这一刻，比我更充满好奇的，是我妈！
“在这！？”
姜老狐疑的看了周遭一样，谎称：“这么小的病房，围满了人，在这交谈，难免影响了病人休息！”
这话充满了暗示，倒不说防着云梦瑶和老村长。
旁边终归是有两个不明来历的护理人员。
老头卖关子也好，有心也罢……
既然他有意！
“好吧，”我应声送着姜老他们出门。
可说是路上细说，但最终出了门之后，还是郑公子提议，邀我和姜老爷子，去了医院对面的茶楼，一边喝茶，一边说起了两家的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