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姜老爷子会这样隐晦。
到了茶楼，姜老爷子才说出：“其实你外公，是玄门的一个忌讳……很多道门，都不愿意提起你外公的名字！”
“为什么？”我脸上充满了惊愕。
“别看我一把年纪，”
姜老爷子坦言：“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对于你外公的事情，上世纪的玄门大能，都不愿意提起，所以留传后世的，就跟少了，你外婆出马隐世，让你母亲撇开和驱魔龙族马家的关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和你外公有关！”
“有什么关系？”我听得一头雾水。
“就这么和你说吧，”
姜老爷子透露：“三大出马世家的没落，和上世纪除旧的政策有关，可三大出马世家的传承绝迹，却和你外公有关，那是关乎上世纪的一场浩劫……那时候我还小，也才十来岁的年纪，所以当中缘由，知道的并不清楚。可我知道，姜家那时候的精英一辈，都是因你外公而死的，那场浩劫，似乎和阴山派有关！”
“阴山派！？”
我惊愕一怔，如果说姜老爷子空口无凭，说的不足为信的话。
但提到阴山派，我就莫名在意了：“您的意思是说……姜家灭门，和我外公的死，都和这阴山派有关，是阴山派所为！”
“嗯，”
姜老点头强调出：“你外公，我可没说，是死在阴山派的手里！”
“那他……”
我错愕的刚开口，就被姜老爷子打断：“姜家灭门之后，我曾见过你外公，是他整理了三大出马世家的典籍，交给了我，让我捍卫北马，希望我能振兴姜家的名望，只可惜，我天分有限，拿着你外公留下的典籍，也难振兴北马一脉，倒是辜负了你外公的期望！”
“等等，”
我狐疑的一怔：“这么说来，这就是我外公，和你们姜家的渊源？！”
“没错……”
姜老爷子点头确认的一瞬，我心里也长长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外公他是……”
“呵呵，”
姜老一笑打断：“以为，是我们姜家的人吗？”
“呵呵，”我不厚道的笑了笑：“坦白说，我刚才的确这样怀疑过！”
“那还真是可惜了！”
姜老爷子浑浊的目光，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其实昨晚，他想了一夜，的确想过借我外公，同姓姜氏为由，拉上关联。
从而移花接木，传承衣钵……
可没曾想，今天一早，姜雨薇急转的态度，让姜老爷子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
姜老爷子话锋一转：“姜家如今的传承，和你外公也有莫大的关联！他早年混迹在三大出马世家当中，整合了三大出马世家的典籍，这份渊源，是无可否认的！”
“是，”
我并不知道当年的内情，但也不去否认，两家之间的渊源。
北马一脉，如今已经没落。
既是没落的相家同门，哪还有那么多的门户之见。
“这次，”
姜老爷子铺垫了那么久，为的就是开口索求：“我想请你帮忙，把姜雨薇带上北马这条路上！”
“什么！？”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您是说姜雨薇？”
“噗，”别说是我，郑公子也是忍俊不禁的喷了口热茶。
姜雨薇桀骜难驯，眼高于顶，这么一个任性的丫头，把她带上北马这条路。
这谈何容易！？
郑公子尴尬的嘴角抽动，当着姜老爷子的面，他隐忍没有搭腔。
“这，”
我摇头婉拒：“太难了老爷子，我……”
“别忙着拒绝！”
姜老爷子下足了本钱，急忙强调：“我是不会让你白帮忙的，事后，我必有重谢！”
“重谢就不必了，”
我摇头表明：“这根本不是钱不钱的事情，如果能帮上姜家，以我欠您的人情，就算不计分毫，我也会帮衬，可你开口这事，我……”
我婉拒：“只怕晚辈，心有余而力不足！”
“谁和你谈钱！”
姜老抛底：“我拿，当年你外公留下的东西做酬！”
“我外公留下了什么？”我心里一怔。
“很多古籍，”
姜老没有逐一细说，只抛出最重要的东西：“那些东西当中，就有专克你们驱魔龙族马家的一柄神器，这笔买卖，你做了只赚不亏！”
“我，”
我相信姜老爷子的这番话，早前也听堂上龙女提起过，三大出马世家，都有千年的底蕴，上千年来，三大世家彼此掣肘，相互克制，才延续到了今天。
要说姜家两千五百多年的传家底蕴，有什么克制龙族的东西，我并不会质疑。
“可您这，”
我尴尬道：“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姜雨薇，她……”
“我知道，”
姜老爷子怎么会不清楚自己孙女的脾气：“可徐湘鹏，你不是说，出马入世，也意在教化人心吗？”
“瞧您这话，说的片面了，”
我提醒道：“北马一脉，可也讲究随缘度事，事不可强求！”
“这点我当然知道，”
姜老话锋一沉：“可你怎么就能武断，自己和姜雨薇没有缘分？因缘际会，也是你的出现，才改变了我们姜家的现状……”
老爷子当即说起了家里的事情，以及姜老板和姜雨薇如今的转变。
昨晚的一席话，不敢说振聋发聩吧，却也算是发人深省。
“雨薇性情高傲，确实有些争强好胜，”
姜老对此并不否认：“可也就是这种性格，才因为你，改变了她对北马的认知……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言传身教，带她找到出马的意义。”
“我，”
我还没开口，姜老爷子便摆手打断，自顾接着话茬：“你也希望，将来出马平事中，能有个吧帮手吧？”
“别的不敢说，倘若今后面对阴山派，我姜家的人，绝对会是你有力的帮手！”
老爷子的这句话，戳到了我的心坎里。
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他提到阴山派，显然就触动了我的心绪。
虽然我隐藏身份，为的就是避开阴山派。
可外婆的死，终有一天，我会找阴山派复仇的。
姜家底蕴深厚，即便没落，也不容小觑。
“答应我！”
姜老爷子循序善诱：“只要你帮我，带雨薇找到出马的意义，那未来，我姜家定不负你……”
“答应他，”龙女通灵，借心念传达：“不管姜家今后能不能帮上你，可他刚才许诺的东西，绝不能流到别人的手上！”
“好！”
在龙女的唆使下，我答应了：“希望姜老爷子言而有信！”
“一定，”
姜老爷子激动道：“那接下来，打铁趁热，要尽快寻求一个机会！”
“不用那么麻烦！”
我心里粗略有了权衡：“就今晚！”
“今晚？”姜老一怔。
“没错，就是今晚，”
我当下提起：“上次姜雨薇，约我去酒店天台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个求助的宝妈，询问的是阿贝贝的事情……”
“虽然当时我没有细问，可其中缘由，大概有了猜想。因为柳家的事情耽误了，昨晚回去我就联系过事主，这件事原本就不棘手，”但我笃定：“要是用来教化姜雨薇，找到出马的意义，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好，”姜老爷子欣慰：“既然这么巧，那还真是冥冥之中的机缘！”
不过这事，我得有言在先。
我当即对姜老爷子说起了要求，老爷子没有追根问底，细探缘由。
但凡我说的那些要求，他全都一一允诺：“今晚，就按你说的办，事不宜迟，我回去就跟他们父女说说！”
“好，”
我应声定下时间：“下午六点，吃完饭后在医院碰头，我们一起去事主家！”
“成，”
姜老爷子起身：“那就这样说定了！”
我随即，将今晚要用的东西，托付给姜老准备。
离开饭店后，我便径直回了医院，郑公子则是和司机小陈一起，驱车送老爷子回去。
姜老爷子很快，便动员了姜家父女。
作为一个老人精，他显然不会透露，说是有心教化姜雨薇。
而是故作好奇，让这两父女随同，去看看徐湘鹏会怎么平事。
“是什么灵异事件？”姜老板好奇的吻。
“哦，”姜老爷子说起今晚的事情时……
“阿贝贝！？”
姜雨薇对此是有印象的：“当时，我也恰好在看直播，视频曾看到过那个诡异的洋娃娃，似有灵异缠身，不过是个游魂，这有什么好看的？”
“哎，”老爷子忙声规劝：“越是这种无趣的事情，才越能看出东西，就当陪爷爷去看看，你也顺带，了解了解北马的手段？”
“去吧，”姜老板也试着劝诫雨薇。
起初，姜雨薇还带着几分期待，可是，看到姜老爷子，让姜老板准备的，仅仅只是黄符，朱砂，笔砚和红绳挂铃的时候。
姜雨薇心里的期待值，瞬间跌入谷底，因为就这些寻常的东西，根本让人提不起半点兴趣。
连前两次用到的红豆也没准备。
姜雨薇立马就对今晚的事情，失去了兴致。
最终，还是姜老爷子劝说：“越是平淡的东西，用出不一样的作用，才叫人称奇！”
为了这句话，姜雨薇才勉强妥协。
在晚饭后，姜家三代人，才各自上车。
由姜老板驱车，直奔市医院……
今晚的事，郑公子并没有参与。
早前离开茶楼的时候，就听姜老爷子交代了郑公子，让他去省办事。
至于办什么事，我也不好细问。
所以郑公子走了，我也只能搭姜老板的车。
今晚既然是出去办事，那注定是回不去的，所以，我也没带云梦瑶。
上车后，碍于姜雨薇在场的尴尬，大家简单打过招呼，没有过多的寒暄，我便将事主在聊天界面发来的定位，递给了姜老板。
寻着聊天中的精准定位，姜老板驱车一个多小时，才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略显陈旧的小区，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建筑。
事主是个单亲妈妈，一个人带着孩子，我也没好打电话，让她在小区楼下候着。
寻着上面的楼层房号，找了很久，才敲响了事主的房门。
“来了，”
应声之后，房门很快拉开，事主憔悴的面容，也赫然呈现在眼前。
她虽然是个单亲妈妈，可年纪并不大。
我记得，自己曾经查过她在网络直播平台，预留的信息也才二十八岁。
可眼下看来，她那憔悴的面孔，倒是像极了三十多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