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春生咒落一喝:“爆炎!”
霎时间应咒,他脚下阵光开始泛红,如火焰般的光芒极速在他身前凝聚。、
果然……
在马院长揭露二郎真君法相的来由。
看破了法相是由金弓幻化后。
以火克金,就是最简单粗暴的克制手段。
不容爆炎烈火将至。
我急忙收手,散了法相的同时,一跃将金弓收了回来。
“你,”
张春生骇然一惊,咒决出手,已然是收不回来了。
这家伙疯了吗!?
哪有飞身,为法相遮掩的!?
不容他错愕……当真是电光火石间。
不足眨眼的时间,我便将金弓的握在手里,落地侧身。
任凭爆炎的火球,擦身而过。
真是毫厘之差……爆炎火球落地。
“砰”声炸裂开来。
好机会!
我顺手抓起一片碎裂的灼块。
反手拉弓,借碎块,赫然直射张春生。
什么!?
张春生目光惊变,哪能想,我竟还有‘反抗’的能力。
在我弹射碎块之后,他慌忙侧身。
险险的避开了火块!
这还没完……
脱弓射石之后,我径直翻身而起。
抓出几张黄符:“有请九天大地,风师显神通。”
“借清风一阵,急急如律令……”
这是简单的法咒。
借风罢了,在人前显露,也不足以被人重视。
毕竟还是借黄符请咒,在一众地班和天班的学员眼前,这就是皮毛之功。
霎时间……
狂风随我脱落的黄符应咒。
风卷残火,赫然吹向了张春生。
火球是凌空聚齐气而成,原本就很轻盈。
在狂风中凌乱……引得张春生目光一变。
他并没有为此震撼,只是一种惊诧。
他是打心底就没想过,我居然有还手之力。
只可惜……
“凭几张黄符,你是赢不了我的!”
他声落唤咒,脚下风后奇门的八卦重新浮现。
“艮字!”
他手决一变,挥袖声喝:“土流壁!”
霎时间应咒,一道土墙拔地而起,瞬间立在释咒者的跟前。
任凭随风腾起的火球炸裂在土墙上。
火光四溅,残火瞬间消散。
……
借着残风未平,我急忙将兜里厚厚的一叠黄符抛洒。
顿时‘哗啦’作响。
黄符随风飘扬了起来。
是定身符吗!?
擂台上下,众人眼神都是一变。
可心底却是漫不经意的轻蔑,这点定身的伎俩,出其不意还好,哪能次次都得手。
更何况……
黄符随风撞到了张春生唤出的土壁上。
“没用的,”
张春生一笑唤咒:“带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呼风!”
声落,他手决急变:“巽字-听风吟!”
随着咒落,脚下八卦浮现。
土墙形散的刹那,狂风倒吹,不只是将黄符卷了回来。
也将我唤来的清风压制……
“额,”我迎风而立,任凭凌乱的黄符在我身前飘落一地。
那……有人这才回神:“那不是定身咒?”
“感情,是和对付刘一周一样!”
“虚晃一招啊!”
“拙劣的手段,”众人都不看好。
而远远的,姜雨薇美眸沉的更深:“这家伙,在想什么?”
“他?”
姜老子浑浊的目光微沉:“是在布局……”
“布,布局?”姜雨薇有些不能理解。
“看着吧,”姜老爷子却饶有意味的盯着擂台上。
老爷子曾听姜雨薇说过,我曾几次对她诠释过千门做局的手段。
落叶摘花,借花献佛。
姜老爷子歪嘴一笑,那些看似不入流的手段,居然被用到了擂台交锋,运用到了生活中,这是姜老爷子内心惊叹的。
与此同时……
“徐湘鹏,”
张春生忽然收诀:“这次,你要小心了!”
声落,他抬手唤咒:“坤字-土河车!”
随着咒落,啥时间地裂深痕。
道道土墙幻化成各种形状,突然拔地而起。
来了……
我心下一颤,急忙侧身避让。
按照方位判断,前三退二。
果然,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我以毫厘之差,避开了拔地而起的土柱。
接下来,是左三右二,后退七步。
退让间,我紧张到脚下一个踉跄,被土石划破了衣衫。
好险……我心惊胆颤的躲闪着每一道土质凝聚出的块相。
见我每次都能以毫厘之差避开。
张春生也开始正色起来。
“坤字-”
他猛一跺脚,脚下风后奇门的光圈,也变得越发耀眼:“土河车!”
霎时间,我周遭的土质,如百足蜈蚣一般,碎裂了整个擂台。
一道道的土墙,如春笋冒头一般刹那间冲出土面。
“小心啊,”
姜雨薇担忧的急呼,可体弱身虚,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
“放心吧,”姜老爷子笃定:“这张春生,即便出了全力,也意不在重创徐湘鹏,他不会有生命之忧……”
而抽签台上,马院长他们也是浊气长舒。
看来这场擂比,已经将要落幕了。
偌大的抽签台,只有李副院长聚精会神,他瞪大了眼睛,自顾呢喃:“要开场了吗?”
如果,刘一周那一场,没有足够的参考性。
那张春生出手,可就不一样了!
“百墙突起,”
我在茫然中避让,脚下没有半点迟疑。
任凭墙体穿梭,不断在‘夹缝中’求脱困。
可任凭我脚下在快……
在几个呼吸之后,几十到怀抱粗细的土柱,横七竖八,犹如木笼一般,将我困在其中,让我犹如囚徒一般,看似无路可逃。
擂台上,土质的烟尘弥漫,让人根本看不清我这边的状况。
只是透过烟尘,隐隐能见‘丛峦耸翠’的土柱,看似已经无处‘插针’……
张春生不在唤咒:“看来,胜负已经很明朗了!”
就在擂台下,已经议论出声,惊叹于张春生的手段时。
也有人恭维:“张师兄仁义……是有心不想伤了那徐湘鹏!”
“伤不伤人我不知道,”
也有人埋汰:“这困兽囚笼之斗,只怕也不乏赤裸裸的羞辱啊!”
“呵呵,”
众人嘲讽:“还真有那味道!”
“…………”
议论的,远不只是擂台下的这群人。
抽签台上,同样也有人诟病。
当中挑头的就是章道师:“张春生,这次出手,还算念及了同门之谊!”
“是啊,”
葛副院长附和道:“不忍伤害学弟,处处留情!”
“不愧是我们江城道院,如今最得意的天班学员!”
“有能力,有仁心……”
“是啊!”
“……”听着这些人的议论,李副院长却噗嗤一声笑了。
那苍老的笑声,瞬间打破了抽签台上的议论。
这一刻,马院长心底一沉。
只感觉旁人那些恭维的话,有些赤裸裸的讽刺。
就在昨天上午,姜雨薇的事!
哎呀,他老脸一红,显得有些挂不住了。
旁人,似乎也随着唏嘘的笑声,想起了什么。
这一刻,哑然沉寂,偌大的抽签台上,充斥着尴尬的氛围。
“这张春生,”
姜雨薇有些懵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叟戏顽童,”
姜雨薇也看出了端倪:“他在戏耍徐湘鹏吗?”
“不,”
姜老爷子点破:“不能说是戏耍吧,而是他骨子里的自负!”
“自……自负?”姜雨薇不明其意。
“是啊,”
姜老爷子诠释道:“以张春生的自负,倘若只是在擂台上,以寻常手段制胜,那他会感觉赢的没有成就感……他也许没有老叟戏顽童的想法,可他要压倒性的胜利,要赢的光彩,要赢得,让旁人一眼看出差距!”
“这个张春生,”
姜雨薇心底对他还是颇显抱怨的。
“其实,”
姜老爷子中肯道:“他人不坏,只是这刻板过激的个性,是很容易因为偏执,而行将踏错的……”
“偏执?”
姜雨薇不能理解:“比如说……”
“就好比,”姜老爷子讳莫如深的一顿:“就好比眼下吧!”
不容细说,擂台上弥漫的尘土已经散尽。
我原本驻足的地方,早已经是土柱横串,密密麻麻的土柱,犹如鸡圈一般围拢,配合斜插的土柱,遮天蔽日。
任谁,也会想,徐湘鹏已经深困其中。
“好了,”
葛副院长起身,正欲迈上擂台宣布结果。
可……李副院长却适时开口:“擂台上的胜负,应该还没有分出来吧?”
“这!?”
葛副院长驻足一顿。
没错,按照他一直恪守的擂比规则,他也曾几度重申,在擂比过程中,胜负只取决于两个判定因素。
一个是开口认输,一个是被打下擂台。
可眼下,根本没有满足这两个条件。
葛副院长为此稍显迟疑:“不过……胜负已经很明显了,总不能因为张春生手下留情,心有仁慈,就一直耗下去吧!”
“是啊,这甚至都算不上是困兽之斗,”
在章道师看来:“这完全就是囚徒末路!”
“囚徒……末路?”
马院长呢喃一怔:“虽然略显贬低,但这话……”
让人无从诟病,毕竟在怎么看,都很贴切眼下徐湘鹏的处境。
“哎呀,”
马院长一叹,他对我是没有偏见的。
只是,非名门道山的学子,能在擂比中,得到第三名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总不能盼着徐湘鹏夺冠吧!?
倘若真让黄班学员夺冠,那别说龙虎山和武当派了,只怕江城道院的脸上,也是挂不住的。
凭借这份擂比的成绩,还有上次江阴市的情分。
马院长已经在想,下半年开学,兴许可以将徐湘鹏,从黄班提升玄班。
如果明年擂比,他成绩依然出色,那破格提升地班,也不是不能考虑。
……
思绪已经飘飞,就在众人都以为擂台上,胜负已经明朗的时候。
“徐湘鹏,”
张春生负手问道:“你认输了吗?”
“嗯?”我错愕的声音,在土石困柱间传来。
“你要是认输,”
张春生大度道:“那我就放你出来!”
“呵呵,”
我一笑探头:“恐怕这事,就不劳张师兄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