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
我好奇的上去打听：“你似乎很了解阴山派！”
“一点点吧，”
武媚儿随口回应。
“我才不信，”
我笃定：“对于阴山派的了解，你绝对比常人知道的更多！”
“你想说什么！？”
武媚儿看穿了我的心思，直言：“你不外乎，就是想打听，这个弥勒长老的事情……”
“嗯，”我点了点头。
“可车上我已经说了，”
武媚儿坦言：“毕竟，我也从未真正见过他，只是在青城山的时候，听人说他杀人如麻，所以好奇之下，问起过他的手段，仅此而已……我知道的，已经全告诉你了，没有说到的地方，也被刚才马院长揭露。”
武媚儿复述：“弥勒长老，和尚摸样，笑里藏刀，杀人如麻……他背的袋子，一直让人充满好奇，相传里面另有乾坤，也有人说那是个拘魂袋，拘灵遣将全凭那个袋子。还有人说，这弥勒长老，懂得空间之力……”
说到这，武媚儿稍作停顿。
“空间之力，你应该明白吧？”武媚儿悻悻的问起。
毕竟，玄门典籍之中，对空间之力，提到的很少，也没有明确的归纳，相反，现代玄幻的小说中，反而有人高赞，说什么，时间不出空间为王。
可空间之力，在道门之中，却没有明确的记载。
但我不一样，北马巫族，最起码知道帝江。
那是空间祖巫……所以空间之力对常人难说是模糊的。
但我已经窥探过空间之力。
也被千年女魅带入到幻境之中，对此我远比常人更能理解。
见我点头……武媚儿才继续说道：“可空间之力，最为神奇，都说这阴山长老掌控了类似的手段，可至今没人见过，所以说不清道不明，他的手段，也就变得越发神秘。”
“原来如此，”
我大致算是了解到了。
“对了，”
武媚儿也是恍然想起：“我曾听说过一件事！”
“什么事？”
我怔怔的看着武媚儿。
“你和王语嫣走得近，这王语嫣出自乌衣巷王家，”
武媚儿顺势问起：“那当初乌衣巷，死过一个通晓拘灵遣将的女人，你知情吗？”
“我，”我哑然心惊，有些忐忑的看着武媚儿。
“别想骗我，”
武媚儿杏眼微眯：“跟我说实话。”
我记得，我曾在护心龙鳞中，看到过武媚儿和阴山圣女，为那女人修坟合葬……只是当初，我和武媚儿也算初遇。
或许，阴山圣女对她提过，只是那位圣女，应该不知道我的名字。
这么说来……瞒，是瞒不住的。
我心下一颤，故作回神：“就是，那个扮装关羽，能请关圣帝君法相献身的女人？”
“没错，”
武媚儿也不隐瞒：“如果你们交过手，就该对拘灵遣将有所了解，他们不止是能驱鬼做恶，还能请法相显化，在道门也不乏类似的手段，可要论精通，还得是阴山派的人，更为擅长……你所谓咒请关公的那个女人，就曾跟这个弥勒长老，学过几天手段。”
“他只学了几天？”我愕然一惊。
“嗯，”
武媚儿坦言：“我也只是听说，那女人曾因为偏激的个性，入了阴山长老的法眼，可后来学了几天，因为天分极差，所以没被长老收为关门弟子……其实阴山派的长老，同样是血脉相传，也有师门相传的说法。所以被这位阴山长老逐出门外，为了补偿她，才教了她那么一手拘灵遣将。可她资质平平，”
说到这，武媚儿侧头看向我，似有警告的口吻：“倘若，当时驱策关圣帝君法相的不是那女人，而是阴山长老的话，你觉得，你有胜算吗？”
“我，”
我不敢托大，所以哑然默认。
“拘灵遣将还是次要的，毕竟阴山派有几位长老都精通此道，”武媚儿没有细说下去：“总之，这和尚长老也好，还是阴山派也罢，你最好都不要招惹……”
“承蒙劝告，”
我点了点头：“如果，如果可以避免的话，我一定不去招惹他们！”
“如果？”
武媚儿略显狐疑，只是没有来得及追问，附近辖区的调查员，已经闻讯赶来，他们脚步匆匆，来的得有七、八个人。
第一时间便封锁了现场，还有专人对我们进行了问询。
等我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后……新城建设的负责人，那个秃头男才姗姗来迟。
有他在，调查局的人，倒也没有为难我们。
在酒店的配合下，辖区调查人员查询了当晚的酒店监控，在推定的死亡时间中，凌晨两点的四楼走廊。
并没有任何人出入，调查人员凭借窗户上的痕迹，已经推断出，凶手是翻窗而入……只可惜，酒店外墙区域，没有都监控采集到视频。
唯一清晰的，就是案发期间，地下停车场曾有一辆黑色越野车出入。
酒店方也曾询问过酒店的工作人员，他们并不清楚那辆黑色越野车的来历，也没有任何有效的信息登记。
查到这，调查人员也围绕着黑色越野车展开缜密的调查。
但追踪车辆，涉嫌套牌，根据车牌号，没有查到任何有用信息，当晚，从车上下来的‘嫌疑人’行迹刁钻，下车的位置，也在停车场监控盲区。
这给调查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从中也没有提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
无奈……
到了中午饭点，天班学员也从城隍庙回来。
设了香案供奉，归置好了城隍司印后，印镇城隍庙的事情，已经落成。
他们收工回来，面对的也是调查人员的轮番盘问，为了以证清白，马院长也没有过多的干预，将调查工作，全权交由辖区调查人员。
也让章道师传话，让江城道院的学员，全权配合。
即便心知是阴山派所为，但涉及人命案件，让调查人员追查取证，也是合乎情理的，毕竟最次，也得拿到死亡证明。
也得拿到案件调查的进度，以便道院对龙虎山有所交代。
下午……
其实自从中午饭后，道院学员便各自回房，等待调查人员上门问询。
当中有楚雄在列，他们好几个人提到了我和死者昨晚曾有矛盾。
所以引得调查人员，二次上门询问。
我没有房间，便是在武媚儿的房里，对我展开了核实，虽然我和死者有矛盾不假，可得益于马院长的证词，和酒店清晰的监控视频，足以成为确切的不在场证明，为我彻底排除了嫌疑……
只等二次询问的调查人员，录取口供后离开房间。
“哎，徐湘鹏，”
武媚儿蜷缩在沙发上，这才想起细问：“你昨晚去了马院长的房间，你们聊什么，能从一点多一直聊到五点！？”
“你想知道？”
我也不卖关子，房间里，只有我和武媚儿，更何况昨晚的灵感，还是取决于武媚儿关键点醒我的半支烟……
既然她问了，至少在明面上，她曾对我‘坦诚相待’，我也不好在一些小事上故作隐瞒，所以一股脑的将昨晚我和马院长谈起的事情。
全都巨细无遗的说了出来……
“什么！？”
听完，她和马院长一样的震惊。
一双睫毛微缠，难以置信的美眸，在刹那间扭转：“姓徐的，你疯了！”
“我？”
我愕然摇头：“我才没疯！”
“可你，”
武媚儿收起了玩味，起身惊恐道：“我早上才告诫过你，不要招惹阴山派，可，可你从昨晚开始，居然打定了主意，要去和阴山派的长老碰一碰！”
“且不说你几斤几两，有没有胜算，”
武媚儿焦躁道：“就算让你侥幸得手，往后的报复呢？阴山派死缠烂打不死不休，他们后续也会一直缠着你……”
“那你想过吗？昨晚的时候，我其实没有和他正面硬碰的想法……我只想取巧换掉城隍司印，但昨晚的事情，却给了我警醒！”
我起身同样质问：“摩天大厦的事，就足以让哪位长老起了杀心，倘若我这次，换走了城隍印，让他计划落空，他岂非更想杀我！？……你可以理解为，我生性胆小藏拙，但你也看到了……昨晚阴差阳错，我能侥幸活着，那全凭运气。既然阴山长老对我起了杀心，他躲在暗处，终究是个大患，与我而言，如芒刺在背，我随时都不敢有懈怠……”
“你，”武媚儿俏脸惊变，可杏眼圆瞪中，她也渐渐收敛。
她不傻，她也能理解我的处境。
与其坐以待毙，确实不如孤注一掷。
更何况……阴山这位和尚长老是什么人，她比我更清楚。
倘若城隍司印落在这位杀人如麻的长老手里，死的人只会更多，凭借阴司的城隍司印，还会乱了往生的轮回路。
“那马院长怎么说？”
武媚儿收敛思绪道：“他会不会支持你的做法？”
“昨晚我们谈的，是意在悄悄带走城隍司印，没有说过，要和阴山长老硬碰，”
但我想：“现在，兴许不一样了，即便我无意……马院长也绝对动了心！”
“为什么？”武媚儿错愕。
“你想啊，”
我试着点破：“江城道院，死了个天班学员事小，可龙虎山，少了一位准天师，这件事看似不大，可为了给龙虎山一个交代……”
“没错，”
话没说完，武媚儿便已经意会：“江城道院，确实欠了龙虎山一个说法。”
…………
事情如我所料的一般。
下午饭后，当调查人员已经散去，在入夜前，马院长便将我单独叫到了他的房间里。
“徐湘鹏，”
马院长一双审视的目光，紧紧注视着我：“跟我说句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