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实话!?”
难掩心虚之下,我显得诚惶诚恐:“马院长要是真有话问,您,您但说无妨!”
“如果,”
马院长压低了声音:“我是说如果,让你出手抓住那位伤人的阴山长老,你有多大把握……或者说,你有几成把握,杀了他!”
“杀!?”
我骇然心惊,坦白说,下午和武媚儿说起这茬的时候,我心里还略显坚毅,可回头稍加细想:“我还从没杀过人,我……”
“我明白,”
马院长不禁哑然失笑:“倒是我这话,问的有些问题了!”
略显一番斟酌后。
“你和我说句实话,”
马院长重新问道:“如果,今晚我把江城道院的学生,交归你来调度,你有几成把握,借这些学员,还有我,还有章道师,联手抓住这些阴山派的人。”
“不要偷奸耍滑,”
马院长阐明:“这事,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实言相告,让我看到你坦诚的一面!”
这帽子戴的,让我都不好拒绝了。
可是……
“您说今晚?”
我尴尬了:“倘若是今晚,还是调度江城道院的学员,那坦白说,我没有把握!”
“一丁点把握都没有?”
马院长震惊到了极致。
“没错,”
我点了点头,甚至笃定:“调度江城道院的人去,那今晚一定是徒劳!”
“哼,”
马院长当场变了脸色:“徐湘鹏……你未免,也太小瞧了天班学员,更小瞧了我们江城道院。我刚才可是说了,不止于局限天班那些学员,还有我和章道师!”
“怎么?”
马院长略显不满:“天班那些人入不了你的眼,我和章道师加一起,也凑不出一成把握?”
“您误会了,”
我急忙解释:“我可没有小瞧天班学员,更不敢妄断您和章道师的能力,只是……我刚才说了,借江城道院的人手布局,是徒劳扑空,根本无济于事,不是因为大家能力不济,而是……该怎么和您所呢?”
我有些纠结。
“直说吧,”马院长不屑:“我不喜欢你给我姜老头,那种弯弯绕绕的感觉。”
“好,”
我索性大着胆子:“冒昧问一句,马院长您应该也看出来了,昨天潜入酒店404的杀手,明显是冲我去的……”
“您也证实了,是阴山派所为。他们悄然潜入,不留一丝痕迹,兴许不足为奇,可,”我小心翼翼的揭露:“您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他们第一时间,翻墙就能找到404号房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马院长错愕:“阴山派,驱鬼探路,那都是在寻常不过的手段。”
“嗯,”
我承认这点:“可他们为什么找到了404房间,却杀错了人?”
“嘶,”马院长的眼神,瞬间一变:“他们和你……”
“素未谋面,”我径直强调。
“那么说来,”
马院长恍然:“是有人报信,揭露了你的房号!”
“对,”
我点头确信:“所以,我才说,借江城道院的人去布局,不亚于打草惊蛇,明知道有人设防,我想对方在傻,也不会贸然涉险!”
“虽然对方觊觎城隍司印,可别人并不急于一时。毕竟,我们总不能一直守在城隍庙……我们终有回江城道院的时候。”
“届时,他在取铜印不迟,”我转而征询:“您觉得,您要是他,收到消息,你会以身犯险吗!?”
“别扯开话题,”
马院长正色的神情一变,他更在意的是:“告诉我,你究竟怀疑,是谁勾结了阴山派的人?是谁……泄露了昨晚的房号!”
“我没有怀疑的对象,”
我当下坦言:“毕竟,我也初入江城道院,和天班学员中,除了武媚儿,其他人都不算熟悉……你当下这么问我,我也拿不出实证,更何况,我刚才可是说了,我也仅仅是局限于个人的狐疑,根本无凭无据……”
“那,”
马院长收起思绪:“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按我昨天的说的部署,但是,”
我一咬牙:“如果马院长,有心要对阴山派还以颜色,不妨就调江城导员的姜雨薇,悄悄赶赴江阴市……”
“犯不着吧?”马院长错愕:“我虽然不比姜家那位老爷子,可我自信,比姜家那个丫头,手段更胜一筹……”
“这我当如果知道,”
但我想:“别人躲在暗处,你要是在江阴一天,他就不会贸然出现。”
我有自己的盘算,所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
“好,”
马院长点了点头:“倘若听你的安排,你有几成把握?”
“坦白说,”
我不敢托大,委婉道:“六成!”
“六成!?”
马院长大跌眼镜之余,激动道:“六成足够了……我信你一次,姑且这事,全权按你的计划部署……”
当晚入夜,马院长便依计行事。
调度了江城道院,所有的天班学员,让他们秘密集合。
当晚有序的部署,悄然埋伏在城隍庙的外围……马院长也没忘了我,遵循计划,让我和武媚儿潜入城隍庙,充当诱饵。
我们在明,马院长和章道师他们在暗。
看似部署的天衣无缝,有饵有网,可实际上,却是破绽百出。
但凡阴山派的人,驱魂探路,轻易就能看出这是个请君入瓮的关门局……
“这是骗不了他们的!”
武媚儿浊气一叹,径直坐在城隍庙里的蒲团上。
“这点我当然知道,”
我随同坐在武媚儿身边:“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道理,就不用我在重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