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另有安排,我意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所以不用急于表象,放宽心顺势而为吧……”
我劝慰着武媚儿:“安心睡觉!”
“睡,睡觉!?”
武媚儿一怔:“你小子心可真大!”
“不然呢?”
我笃定:“你以为,阴山派今晚真敢来吗?”
“你,”
武媚儿错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你还真敢把自己的小命,交付给江城道院那些人吗?你,你未免……”
不容她说完,我便慵懒的打断:“我怎么可能吧自己的小命交给他们负责!”
“那你,”武媚儿更错愕了。
“我是把自己的小命,交给你了,”
我慵懒的倒在地上:“有你在,今晚我没什么可担忧的!”
“你……”
武媚儿俏脸居然一红:“你信得过我?你就不怕……”
“不怕,”
不容她揭露,我便笃定:“你说的对,没人会自断钱袋,与你而言,不会让我这个金主爸爸,就这么枉死当场的。”
“你是谁爸爸?”
武媚儿娇嗔的在我腰间掐了一把。
“别闹,”
我尴尬躲闪,打闹间。
“呵呵,”
城隍庙的瞎眼老头,闻声笑了:“年轻人,还真是充满活力。”
“这……对不住啊,”
我尴尬致歉,两人忘乎所以,俨然忘了城隍庙里,还有个瞎眼的庙祝。
“没关系的,”
瞎眼老头,大度的摆了摆手:“你们学院的的马院长,已经和我交代过,你们办你们的事,不用理会我……要是你们困了,就睡吧,今晚,我这老头子,可以给你们值守把风。”
“有劳,”
我和武媚儿尴尬的道谢。
可虽说庙祝眼瞎,但却叫人不得不在意。
回想起昨天下午来城隍庙,这老头说话讳莫如深,给人一种莫名的在意。
知道他在场,我和武媚儿说话,都变得略显顾虑。
没敢在聊当下的布局,玩笑也变得适可而止……
时间在悄然中流逝,我在不知不觉间,便沉沉了睡了过去。
“喂,”
武媚儿俏脸惊骇:“你还真敢睡?”
“姓徐的……徐湘鹏!”
武媚儿悄声轻唤,可我依旧睡的很沉。
“这混蛋,”
武媚儿有些懊恼,尤其是回想起第一天相遇后。
当晚,赌场结怨,那天武媚儿溜到我房间摸底探路。
那时候我显得格外警惕,睡不能眠,和眼下的酣然摸样,简直判若两人。
“是该说你小子心大……还是说,你对我全无戒备!?”
武媚儿错愕一叹后,注视着我的睡态。
这一夜,她没敢合眼,一直熬到鸡鸣破晓。
连原本说帮忙守夜的瞎眼庙祝,也在破晓前夕,打起了鼾声。
“喂,”
武媚儿顶不住了:“徐湘鹏,醒醒……”
“嗯,”我在武媚儿的摇晃中惊醒。
“天快亮了,”
武媚儿疲倦道:“你帮忙看着一下,我想眯会!”
“嗯,”
我应声站了起来:“你睡吧!”
“嗯,我实在是太困了,”武媚儿应声合眼,只不过是眨眼的间隙,她便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其实头一天,武媚儿就没有睡好。
近乎熬了两夜,她能坚持到这会,已经是极限了。
我看了看手上的腕表,五点多……时间刚刚好。
看着睡去的武媚儿和辖眼庙祝,没有旁人干扰,更合我意。
我当即走向了城隍庙后面的案桌……揭开红布,里面是城隍司印落下的封印,我径直破印,取出了城隍铜印。
转而在现场布阵,在一番折腾后。
才落供上香,我将一只香,折半后,供上三支半香火,没错,是三支半香。
虔诚奉香后,我重新搭上红布……这也注定了,一场请君入瓮的戏码,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
忙完,天色已经渐明!
最先醒来的,便是瞎眼庙祝:“嗯!”
他是听闻动静起身的:“谁?”
“老爷子,”
我忙声回应:“是我!”
“你醒了,”
老大爷这才释然问到:“这一夜没出事吧?”
“没事,”
我很好奇:“老爷子,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和阴山派,有什么渊源?”
“阴山派?”
老爷子一笑:“没听说过……”
“是吗!?”
我笑吟吟的看着他,这话明显是在敷衍我。
远的不说,昨晚我和武媚儿就曾提到过,可他想也没想就矢口否认。
我隐隐还记得,前一天我和武媚儿到城隍庙的时候,他隐隐就提起了阴山派,只是那个时候,他说的是阴山邪道。
这个称谓,更像是上世纪的名词……
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我还怕这瞎眼庙祝,是个难以摸清的变数。
恰逢其时。
就在这思绪间,我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喂,”
我当即接通电话:“马院长。”
“徐湘鹏,”马院长暗有所示:“你那怎么样了?”
“一切都和计划中的一样,”
我悄然透露:“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那就好,”
马院长放下心来:“天也亮了,收队吧!”
“嗯,”
我应声叫醒了武媚儿,告别了城隍庙里的瞎眼庙祝后。
转而和江城道院的人汇合……在酒店里,负责新区建设的秃头男,已经带着几个管理人员,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熬夜最消耗体能,即便是匍匐暗处,什么也没做。
可事后‘庆功’……众人还是胃口大开。
在秃头男和几个管理人员的轮番道谢下。
众人吃完了早餐,面对秃头男的挽留,马院长作为表率,当场婉拒了。
只等接应的大巴车开到楼下,众人义序上车……
“对了,”
看着众人都上车后,马院长才回头拉着我悄然嘱咐:“姜雨薇已经到了酒店附近,你稍微就可以去接引他!”
“嗯,”我应声将红布包裹的城隍司印,交给了马院长:“烦请您带回去,交给王语嫣,让他上缴国家文物局……”
“好,”马院长点了点头:“这里的后续,就全权交给你了!”
“您放心,”
我保证道:“我一定会把阴山派的人,给您带回去。”
“傻小子,”
马院长暗有所示:“阴山长老不奢望,要是事情不能尽如人意,你抓个知名知姓的小喽啰回来,我也记你一功!”
“小喽啰!?”
我瞬间意会,毕竟王罡的死,没人亲眼目睹,是阴山长老所为。
想来,熬这一夜,马院长焦虑了很久,他也仔细想过,其实,只要将矛头引向阴山派所为,能给个认证线索,就是对龙虎山的交代。
彼此有个台阶,相互之间也不会在问责……
“我明白,”
我会意一笑,让马院长也释然放下心来。
恰逢其时……
“徐湘鹏,”
武媚儿提着几个纸袋,慵懒的站在车站:“开下车门!”
“你要坐我的车?”
我错愕的一怔。
“这不废话吗?”
武媚儿困倦的埋怨:“我是坐你的车来的,当然是坐你的车回去!”
“胡闹,”
马院长当即怒斥:“有大巴车不坐,你跟着徐湘鹏捣什么乱?”
“捣……捣乱?”武媚儿愣住了。
马院长唯恐武媚儿会留在现场坏事,当即将话锋一转:“那,那什么,你坐大巴车上,也正好,我还没来得及细问昨晚的事。”
“昨晚?”
武媚儿愣住了:“昨晚守在城隍庙里,什么也没发生!”
“嗯……”
马院长急忙摇头:“不要忽略细节,你上车和我细说,也省的我再去追问徐湘鹏!”
“我,”
武媚儿满脸都是不情愿,倘若是章道师,兴许压不住武媚儿的性子,可面对马院长,武媚儿似乎有些忌惮。
毕竟,是江城道院的院长。
她无奈的将手提袋塞给我:“放你车上,记得给我带回江城。”
“嗯,”我应声接过手提袋。
看着她和马院长登上大巴后,大巴车当即关门掉头。
走了……
随着大巴车引路,我当即驱车紧随其后,佯装是随着车队离开。
只等车子开到了高速路口。
目睹他们上了高速后,放慢车速,在收费站前,寻着导航掉头,根据姜雨薇发来的定位,我驱车到了服务站。
“你总算来了,”
姜雨薇慵懒的起身抱怨:“我都在这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对不住,”
我急忙道歉,邀她上车后,才解释道:“我也没办法精准的把握时间。”
哄了好一阵,姜雨薇才收敛了脾气:“说说吧……你真打算,对阴山长老出手吗?”
“当然,”
我相信:“这也在你爷爷的意料之中!”
“为什么?”姜雨薇错愕。
“起初,我也没这样想过,”
我回忆道:“当时,我还纳闷,为什么你爸,会说让我好好看看阴山派的手段……只不过他暗有告诫,让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和阴山派结怨。”
“那你现在!?”姜雨薇错愕的盯着我。
“现在局势不容乐观,”
我骇然提起:“因为阴山派的人,已经对我起了杀心,至少,这位阴山长老对我动了杀意,要不是阴差阳错,让王罡顶了包,那我已经死了。既然如此,我怎么能容他,不为别的,虽然我也不待见王罡这个人,但念他是给我顶包的份上,好歹,我也该为他报仇吧……”
“你打算怎么做?”姜雨薇这才细问。
我一边开车,一边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几乎是全盘脱出……
“那你要我怎么帮忙?”姜雨薇错愕。
“压阵,”
我也不隐瞒:“叫你来,最大的作用,就是背锅……杀了阴山长老,回头总得对马院长他们有所交代。不然凭我一己之力,对付阴山长老,只怕马院长是不会相信的。”
“等等,”
姜雨薇瞬间炸毛:“你让我背锅,那我岂不是成了杀死阴山长老的人?你……你这是害我!?你,你觉得这种事传出去,阴山派的人,会放过我吗?”
“放心吧,”
我宽慰道:“马院长不会对外宣扬的,这件事秘密处理,由江城道院兜底,我需要的,仅仅是让马院长一个人信服的理由……”
话说到这。
眼前一辆黑色越野车,突然变道,径直插到了我的车前。
“妈的,”
我一脚急刹,几乎是毫厘的偏差。
险些就撞了上去……
“这人怎么开车的?”姜雨薇猝不及防,差点就撞到了车窗上,不禁骄横的抱怨起来:“开门,让我下去找他理论……”
“别去,”
我忙声劝阻:“就是这个黑色越野车!”
“这车?”姜雨薇一怔:“有什么问题?”
“就是它,”
我笃定:“那天在酒店停车场,王罡死的那晚,我曾看到过这辆车。”
“你确定?”姜雨薇一怔,错愕到了极致。
“我确定,”
我注视着黑色的越野车:“虽然他换了车牌,早前调查人员就说过,那是一辆套牌车。但我对这辆黑色越野车的印象很深,虽然他眼下用的,也许还是套的假牌照,但我确定就是这辆越野车……”
声落的同时,黑色越野车迟疑了片刻。
见我们没有下车理论,兴许也确定了车子没有擦伤。
他重新驱车上路,很快便在前方右转,拐进了辅路。
没错,那是去酒店的路。
从路线上来看,是这辆车不会错的。
我放宽了两车的车距……只等前车走远后,才驱车跟上。
一路缓行,注视着越野车的尾灯。
十五分钟后,从酒店前路过。
黑色越野车没有停顿,径直开到了城隍庙。
他们的目的,果然是城隍庙。
阴山派的人,终于急不可耐的出手了。
等我驱车尾随到院外的时候,我刻意在侧墙停车熄火。
隔着破落的围墙,我听到了嘈杂的声音。
“谁?”
这质问的声音,应该是那瞎眼的庙祝。
“呵呵,”
一道诡异的笑声,骤然回应着:“瞎眼老头,识趣的就给我滚开。”
“你,”
瞎眼老头的声音开始缠斗:“你,你是……”
那笑声,别说是瞎眼老头了,隔着围墙,也让我和姜雨薇,浑身汗毛竖立,笑的我心里莫名发颤,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