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薇开始不自信了:“爷爷,我解的卦,错在哪?”
“错在,”
姜老爷子刚想点破,我这边已经揭露:“贲卦在卦象中,确实是中上的好卦,可怎么想,见血的乌鸦,都不像吉兆,我试着解析了很久,笃定人格之木立于地格土之上,顺应天地自然之妙配,莫作木克土论,此局兆,乃必安泰自在,境遇坚固稳当,如立盘石之安泰一般,能成功发达,容易达成目的,名利双收,顺利发展,幸福长寿,但……切戒贪污,否则招凶以受渎职犯法之罪惩。”
“贲卦的全名为“山火贲卦”……不代表万事皆吉。”
我揭露:“贪污!?视为侵占……”
众人回想老村长和柳家之间的隔阂。
柳家不就是侵占了云梦瑶家的产业吗?
那也就犯了卦象中的不吉,视做山火欲来之势的征兆。
众人面色一怔,姜老板倒是难掩意外的一笑:“没错,这才是正解!”
可云梦瑶的舅舅和舅妈,却是面面相觑。
尽管我当下把卦象因果,说的很清楚了。
但……
“卦言,可不都是你自己,一张嘴在说吗?”
云梦瑶的舅妈显然没有信服:“就凭这子虚乌有的卦词,你就说我们柳家是因果报应!?你可……”
“不是吗?”
我再一次质问打断:“这画卷的来历,你当真不清楚吗?平白无故的,这幅古卷画轴,怎么会送到云梦瑶的手里?”
前天送别柳如霜,回家的时候,云梦瑶曾在楼道上欲言又止。
当时老村长恰不逢时的打断,让她并没有坦白。
可我想到了:“从我第一眼看到这画的时候,就曾告诫过云梦瑶,三令五申,让她千万不要打开……但她还是没有听劝,着了女魅的魔,同样,我相信也是出于背后的隐晦,你女儿柳如霜,才会不听我的劝诫,打开了这幅画轴!”
“这,”云梦瑶愣住了。
我说的并没错,她比谁都清楚。
一开始,柳如霜送给她这幅画轴的时候,就曾转达过,据说画中玄机道人,是庇人姻缘的,能求有情郎。
出于这点心思,当晚云梦瑶才打开了画卷。
而且适得其反,不……或许说是弄巧成拙吧,救回云梦瑶的一幕,仿佛也牵强的应证了这份祈求。
人有所求,画中女魅才有所应。
否则,无缘无故,怎么会招惹邪魅!?
“这是自作孽,”
我说话毫不顾忌:“画卷的里的东西,你应该很清楚,鱼玄机死前也有一股怨气,她打死了骗她,背刺她的丫鬟……背刺,欺骗,应了柳家对云梦瑶的所为。正所谓人无缘不聚,鬼无怨不来,这难道不算因果循环?”
在指责过程中,倘若在说报应这个词,可就太露骨了。
我话锋委婉的一顿:“说到底,是害人终害己,你自己起心害人,到头来,却落的无法善后……”
“你,”
云梦瑶的舅妈,一拍茶台怒喝:“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说的不对?”
我一指姜雨薇:“那你倒是说说,这丫头,为什么会从上京,跑到江城?我听说,她是为了一副画轴来的,我起初只是没想到,他们说的画中仙,就是我所遇到的画中女魅,眼下我大可以和她对对,一对之下,就知道,你究竟知不知情!”
“我……”
云梦瑶的舅妈脸色惊变,有些欲言又止。
她是知情的,想着用画害死云梦瑶,解决两家财产上的旧怨。
毕竟云家绝户,本就只有老村长和云梦瑶了。
自打老村长来了江城,虽然没有登门,可老村长几次三番的电话,不断催促间,已经说明了来意。
所以贪念作祟,云梦瑶的舅妈,才动了这个念头。
“雨薇,”
姜老爷子悄声喊道,用眼神似有询问。
自打姜雨薇回来之后,她对家里人,也只是说回来时帮师傅办事善后,却从没有说起事情的始末。
“我,”
姜雨薇顿了顿,小声告诉姜老爷子:“一个星期前,我师傅在上京出席一个晚宴上,也是偶然看到了这幅画,当时是作为晚宴上的贺礼,被我师傅一眼看出了端倪,就对主家揭露了出来……”
“晚宴的主家,和我师傅是故交,当时就听了我师傅我的话,刻意将这幅画挑了出来……事后,也就是第二天,我师傅心里耿耿于怀,怕这画流入世俗,带来不必要的隐患,就让我去找到画源,毁了这个祸患。我第二天去宴会主家,听说这画已经推给了柳家,我这才几经波折,追到了江城。”
姜雨薇的声音不大,可是偌大的会客茶室,噤若寒蝉,她的声音,当下每一个人都能听到,刚才我那番话中的猜想,也变得有迹可循,或说有迹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