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几人在走廊上,相互寒暄,打了个招呼。
随即一起敲响了郑公子和司机小陈的房门。
只等他们洗漱收拾后,便一同下了楼。
国字脸的中年领导,其实早就来了……
在二楼餐饮部,重新点了丰盛的早餐,还安排好了包房。
这些特殊安排,倒是显得他格外眷顾。
但这些,想必都不是冲着我和姜雨薇来的……在无形中,我们沾了郑公子的光。
“吃饱了吗?”
半小时后,见我们全都放下了碗筷,中年男子客套的询问道。
“吃饱了!”
我婉言道谢:“承蒙您盛情照顾!!”
“哎……说这些可就生分了!”
中年男子急忙摆手,转而顺势问起:“不知道几位,今天打算怎么解决这都江上的事情,毕竟眼下这事,它……”
“您不用着急,”
我充当几人的表率,直言不讳道:“其实昨晚,我和姜雨薇……不,我们姜大小姐,已经下过这都江,也在江底算是和蛟龙有过交手,想要屠龙,不免引发水患,是个下策,并不足以提倡!”
“那你们?”男人再度试探性的询问。
我转眼看着姜雨薇,将她推到台前:“我们姜大小姐说,这都江上的事,意在镇压!”
“重铸铜犼?”姓贾的专家,愕然瞪大了眼睛:“这可不成,倘若在祭祀生魂,那又得死多少人?”
“是啊,”中年男人也很担心:“别说是祭祀,如果这都江突起水患,祸及人命,都足以让灌洲领导问责,倘若还……”
男人一怔:“哎,那不是更难交代?”
“是啊,”
姜雨薇错愕的盯着我,她想说,这些话,她可从来没说过。
但不容她否认,凭借相邻落座的位置。
我在桌下,抓住了她的手腕,稍显用力,用于暗示她不要说话。
只等她意会后,我才顺势揭露:“我们姜大小姐的意思,可不是用铜犼镇江……而是用神相,在江口建庙,请一尊镇江水神压制。”
“这,”
中年男人有些犹豫:“突然在都江口建庙,这,这回头,怕是和上面的领导,不好交代吧!?”
“放心吧,”
我相信:“这件事你回头上报,只要按我们姜大小姐的安排,收集材料,原话上报,非但不会被问责,还会借这个都江庙口,给你在网上抄起一波热度!”
“这,”中年男子担心:“不会是黑红吧?”
“黑红也是红,”
姓贾的专家,不在文旅局,自然不关心后续的影响,当即提醒道:“眼下,只要能解决都江的事情……哪还管其他呢?”
“说的也是!”
中年男子把心一横:“好吧,那就全听姜小姐安排。”
姜……小姐!?
称呼了小姐,中年男子心里一怔。
莫名的忐忑……
昨天席间被怼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可眼下,他完全是顺着我的称谓,不经意的开口。
就在他信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才发现姜雨薇并没有计较。
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一双美眸,怔怔的看着我。
“你,”
姜雨薇凑近我耳边:“你能行吗?”
“相信我,”我话音刚落。
“信你?”
姜雨薇略显温怒:“可你干嘛要打着我的名号?”
“等会和你解释,”
我轻身说完后,立马起身:“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走?!”
众人还是一头雾水:“去哪?”
“灌洲古庙!”
我当即拿出手机,昨晚我就收藏了这个地址,立马呈给文旅局的中年领导,确认的问道:“这间古庙,应该还在吧!”
“在,”
中年男子稍作回忆:“灌洲古庙,其实早就破落了……位于潮州郊外,后来郊外占地,修了高速公路……去这间古庙上香的游客,就更少了,只是因为古庙嘛,有些历史由来,近年一直没有动手拆除!”
“那就好!”
我放心了:“我们先去古庙,至于要怎么做,咱到了那再说!”
“成,”中年男人也不在墨迹:“我这就安排。”
“不用刻意安排!”
我心里早有计较:“我们是开车来的,我们四个人坐一个车,您和贾老坐一个,开车前面带路……领我们过去就成!”
“好,这没问题,”
解决了交通工具,也没啥需要在安排的,中年男子应声后,便邀姓贾的专家同行。
大家离开了包房,下了酒店后,陆续上车。
按我说的,分车而坐,转而驱车,离开了都江。
司机小陈,开着车紧随其后……
开了一段距离,车里也没有外人。
姜雨薇再也憋不住了:“徐湘鹏,你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说这事,是我安排的?”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
姜雨薇连声指责……
“别生气,”
我陪着笑脸道:“我也是一片好意,你想啊……这次灌洲平事,我们可是受姜老爷子所托,我是来给你姜大小姐,打打下手,当个助理的,我哪能贪天之功?”
“得了吧!”
姜雨薇美眸一变:“我又不傻……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不清楚!?我姜雨薇虽然蛮横,但不是不讲道理,我技不如人,虽然不肯服输,但我认……这件事,你要真有本事解决,我没什么好说的,输了就是输了,这并不丢人……可要我打着别人的旗号,抢占别人的功劳,哼,我姜雨薇可不屑,姑奶奶也丢不起这个人!”
“嘿,”
我是真没想到:“姜大小姐,居然那么有原则!”
“得了吧!”
姜雨薇的语气有些酸酸的:“你也收起自己那点小心思,别想着用这点人情,来讨好我,讨好我们姜家!”
“哟哟哟,瞧你这话说的,”
我话锋收敛,委婉起来:“这哪是讨好?我啊……是求着姜大小姐,替我顶锅!”
“求我顶锅?”姜雨薇一愣。
“是啊,”
我分析道:“你看啊,我是谁?”
“你是徐湘鹏,”姜雨薇傻傻的回应。
“我……”
我瞬间哑然:“感情,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噗,”郑公子绷不住了。
“别笑,”
姜雨薇怒斥一句,当场就要发火。
“先听我说,”
我急忙解释道:“我是江城道院,即将入学的新生……眼下灌洲这事,是我受姜老爷子所托,说好听点,是给你当助手,说难听点,原本就是来打打下手的。可眼下,我是站在咱朋友的立场,插手了这事。”
“你要是摆我得道,”
我故作不愤的问她:“那你说说,没有你在中间出头,那岂不是成了我抢江城道院的风头?即便事情完美解决,将来我去学校报道,他们能放过我?”
“这,”姜雨薇怔住了,似有所思。
“我是谁啊?”
这话刚问出口,我便急忙找补:“我在玄门之中,既没有名师眷顾,也不是出自名门……单凭我一张嘴,就算真有平事之道,也没人帮衬落实!”
“咱人微言轻啊,”
我故作讨好的说着:“只能借姜大小姐的名头,否则,谁会信我?”
“嗯!?”姜雨薇连连点头,好似觉得,我话说到了点子上。
没错啊……
别看这文旅局的中年男人,对我言之凿凿的谈论,从没有过质疑。
可说到底,他看的是上京郑家的面子,畏惧的,也是随行的郑公子。
从旁一直陪同的老专家,他能容我凯凯而谈,不是毫无质疑,而是这些文物专家,深信有求的,是姜家的人。
看的,是姜雨薇,姜家的面子。
我呢?
从始至终,其实都在狐假虎威……
若是没有姜雨薇和郑公子随行,我即便真有平事之道。
也绝不可能有机会,任由施展。
更何况,眼下才准备迈出第一步,还有后续呢?
我试问姜雨薇:“你觉得江城道院,还有你那顽固的龙虎山天师老道在场,会纵容我这样一个晚辈,去指手画脚,安排平事?”
“他!?”
姜雨薇无可否认:“不只是龙虎山,道门素来都讲究长弱尊卑,只怕……”
“那不就得了!”
我径直问道:“你说说,这样处境,我能不打着你的旗号吗?更何况,咱们一起出马平事,我做幕后的狗头军师,你出面,借你姜大小姐的威名,把事办了……既能好好打压,打压昨天轻蔑你的那些小道士,又能保护我,让我躲在幕后。”
“这可是双赢的局面,哪有抢占功劳?”
我给姜雨薇戴起了高帽:“今后行走玄门,我可还指望你姜大小姐,罩着我!”
“真的?”
姜雨薇听进去了:“你刚才说那些,都是真的?”
“当然……”
我拍着胸脯保证:“千真万确!”
“哼,”姜雨薇嘴角勾笑:“好吧,既然你都那么说了,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咱有言在先,可不是我抢你功劳,是你自己要我顶在台前的。”
姜雨薇心里喜不自胜!
昨天,这丫头之所以擅自行动,跳下江底妄想屠龙。
也是落差所致,因为她不想当着龙虎山那些晚辈道童的面丢人。
尤其是……那个交耿直的小道童,说话直白,一句叛徒,和凭什么,击溃了姜雨薇心底的痛楚。
她争强好胜,就是希望平事后,能好好在那些晚辈道童的跟前,训斥他们几句。
“接下来,”
我话锋一转:“该怎么平事,我全都告诉你……等会下了车,你就按我说的,去安排落实!”
“好,”姜雨薇连连点头。
“其实,平事的线索,你爷爷……”
我刻意强调出:“姜老爷子早有点拨,在我们出发前,他曾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