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支香敬畏天地……
所以，北马一脉也擅用九香，有通天问路之说。
不过看香断事的过程，就比较繁琐了。
道门对此也没有具体的记载……
画面中，我屏蔽了直播间连麦的声音。
借这机会，对姜雨薇细说起来……我相信，姜老爷子既然有心让姜雨薇和我同校，那就是想借我影响姜雨薇。
让她打破对北马一脉的传统认知，当中自然免不了言传身教。
既然有意结伴出马，我也不会去刻意藏拙，这看香的基本功，说了也无伤大雅，更何况……朋友相交，待之已诚。
郑公子说的这句话，我一直觉得很对。
我既然事事都用姜雨薇来做掩护，那背地里，教她点东西，也无可厚非。
“记住了，”
我刻意强调：“观香很有讲究，观香观的，便是烟火气和香火头……当中异变，称为香路，所谓的香路，大致又分为十八个要点。北马点香问事，就是以这十八个要点的搭配，来翻译神意！”
“嗯，你说，”姜雨薇拿出了小本子，居然严谨的开始记录下来。
“其一，是用香！”我诠释道：“选择黄色结实的一尺二香，用草香，柏壳香，榆树皮香，不用高级香及其他颜色香。其实供香不是越贵越好，相反，越是依旧老旧的香烛材质，反而越能通神……现在很多乍看奢华艳丽的供香，根本不可取，因为奇形怪状，颜色各异，只会影响后续看香的结果！当然，如果条件允许，旧时的檀香，就已经是上选……”
这点，姜雨薇自然明白，不用刻意再去过多解释。
“其二为点香。”
我演练道：“点香时，香要根根分开的，不可粘连，点燃后……火苗上窜为吉，不要扇更不要吹。也不要相信媒体上说的，点香起火要扇熄火苗。起火是应汪的吉兆，根本不用在意。相反……如果香不起火，反冒黑烟，点不着则视为凶兆，有灾祸临近！”
姜雨薇手上的笔已经写的‘莎莎’作响，可他不是专业的秘书，用笔根本追不上我的节奏……
索性，她一咬牙，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原话录下，也能避免记录的过程中，会有所疏漏。
“其三为收火，”
我指着香炉介绍道：“插香于炉，讲究平整直立，紧凑中正，火头保持住为吉祥（视为大吉），时间越长越好（视也久旺不衰）……”
“其四便是看香花，”
我指着香火介绍：“一般无焰火的草香，火花四溅极其明亮而且‘啪啪’作响为十分吉祥，神灵欢喜……”
“其五看色泽，”
我假设道：“香火柔和香头明亮为吉祥，冒烟昏暗熏眼，暗淡无光主凶，忽明忽暗主事在变化，吉凶难料。异香异色者主有佛道仙缘……”
“六看起烟，”
“重点来了，”我还刻意强调了一句：“起烟如果是青白黄红，渺渺细密，直冲云天，如宝塔悬空，视为神灵临坛。如果起烟旋绕，旋风转圈，主有邪事怨灵……也是常说的，冤亲债主！”
“明白，”姜雨薇冲我点头：“这点，以前爷爷在偶然间提起过……”
说到这，她恍然想起了手机还在录音，所以急忙闭嘴。
唯恐耽误了时间，让我继续说下去。
“七看落灰……”
我点破道：“落下的香灰，大致分为黑白黄，白吉黑凶黄发福，黄神白仙黑是鬼，曲直外弯为破财，向内弯曲为进禄。”
姜雨薇听得美眸惊变，她可从来没想过，单是一个香灰，都能有那么多说叨……以前，还以为北马巫婆，看香是最不入流的手段。
没曾想，才说到这，就已经彻底颠覆了姜雨薇的认知。
“其八看香搭而这香搭，就比较复杂可，已经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的，”
我只能简单概述：“大体上，如果看婚姻感情，香搭主有外情，搭二为桃花，搭三为第三者……”
“九看盖顶，”
我解释道：“香灰不可压头不落，如果频频落下，视为平安，倘若黑香压头，便视为有灾……”
时间有限，连麦中的葛叔宝已经不安分了，而且直播间的弹幕，网上围观的人，似乎也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话锋已经指向了我……
可惜了，难得的教学。
我只能加快语速，盼着姜雨薇的悟性，能高一些。
“第十、如果截香全部点着之香，自行灭掉，主有鬼祟纠缠，家中阴阳宅有事！”
我无暇再去解释：“十一、抛香正点香时香根自行落下，主鬼祟骚扰，邪气临身。”
“十二、掏香……香自行自中间后下边，火星燃着，香根自行，一根掏断一根，此乃灾难临头，恶鬼临门，或有宿怨债主。掏一半有一半灾气，掏完事无逆转。”
“十三、炸香……被截被掏，导致香自行全部倒于炉外，此乃炸香，主祸已定局，邪已入身，家败人亡之兆也！”
“十四、认清主香……其实最高的一支香，视为主香，它象征神位官位财位。”
“十五、辨清付香……和主香相反，燃烧最低的一只香，为付香，象征天灾、家灾以及人灾……”
说到这，就不得不多说几句：“焚烧上供的时候，无论三支还是九支，香火本是一般长，可任凭你怎么点，燃烧一阵后，一定会有高低长短之分，借此认清主、付后，才能便于后续看香。对了，当中付香，是前人大能传下来的用词，你也可以理解为，正副的副……”
“十六，观香龙！”
这已经不是定式了，我只能大致形容：“主香和付香形成卦局，需要综合判断事体经过！”
“十七入神……运用号令符决司令香神，于香路显示图像声音。”我想：“你可以理解为，通神为路，借问事香，和堂上仙家引路，进入幻境，看清是非因果。这一点，非大能北马不可为……”
“你也不行吗？”姜雨薇错愕的问。
“我嘛，”
我严谨道：“算半个，具体的后面和你解释！”
我还不想，那么早，透露出护心龙鳞的事情……
精于怀璧其罪的道理，马家世代传承，都从未对外界提过。
也许……这辈子，我也不会告诉姜雨薇。
我很快衔接话题：“十八，运香……运用变神印决司令香神，于香路转变气数运数。这不亚于改运换命之说，最为出马弟子，遵循命里因果，在一般情况下，都不会选用其道。”
“明白，”姜雨薇咬着薄唇，迟疑的点了点头。
“都听懂了吗？”我细致的问了一句。
“这，”
姜雨薇尴尬了：“一时半会，你说了那么多，我……”
“无妨，”
我最能理解：“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这问事观香，是北马一脉的基本功，看似拙劣，但这……就好比郎中把脉。”
这是龙女当年告诉我的原话。
用把脉做比喻，最合适不过。
“把脉是每个郎中的基本功，可一个好的郎中，不只是精通药理，更娴熟于诊脉，”我顺势提起：“北马看事如郎中断诊，如果不能把清病因，就无法对症下药，而多少郎中，穷其一生都在钻研此道……”
这么一说，通俗易懂，姜雨薇也能瞬间意会。
没错，就像是把脉……中医把脉，看起来就是稀松平常的手艺，甚至乍看之下，没什么玄妙，可当中深奥之处，远不是外人能够了解的。
而且看香问事，说是十八要领，可细分下来，当中十六点，观龙香……这就是个笼统的概述，是以主香和付香形成卦局，需要综合判断事体经过！
和占卜堪舆一样，卦象多变，不是三句两句，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
龙女教了我那么多年，我至今也只敢说初窥门径。
“好了，”
我冲姜雨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观香的要领，也只能等她回头，慢慢去参悟。
而眼下，细看香炉的九支燃香，我心里已经深感不妙。
观香，并不一定要等香火燃尽……
等到香灰落下的一瞬，几乎就已经有了暗示。
而连麦视屏中，那边的葛叔宝已经焦躁起来。
在美颜的加持下，他就像电影里的如花一样具备喜感。
时间长了，网友也不禁用此调侃……
“来了，”
我重新落座，也顺势打开了语音。
“喂喂喂，”
葛叔宝已经不耐烦了：“看了半天，到底有没有结果！”
“有，”我也不在墨迹，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想问什么？”
“卜个吉凶，”
葛叔宝下意识的回应：“就断我近来的祸福吧！”
“那你可就惨了，”
我浊气长舒，开口就震惊了全场：“你近来，恐有牢狱之灾！”
“牢狱！？”
葛叔宝重复呢喃了一声：“你，你可真敢说……”
【牢狱之灾！？】
【那岂不是犯事！？】
【卧槽，这可真不白等】
【…………】
网上，直播间里的滚屏已经炸锅了！
谁也没想到，等了那么久。
我半晌出声，开口居然就是王炸……
还有好事的网友，直接吧当地辖区的网警给拉进了直播间。
众人不断叫嚣……当然，他们带着戏谑的成分，兴许更多一些【帽子叔叔，赶紧查查这是不是网上的在逃犯】
江城网警也是一脸的无奈，理清前因后果，问清缘由后，也只是理性的提示【网络不是法外之地，还请谨慎自己的言行】
站在帽子叔叔的角度，他们也只能一语双关，含蓄的提醒一句。
毕竟……天虹小区藏尸案的热度才刚刚退去。
作为江城当地的网警，他们巡视网上犯罪。
在天虹小区的事情后，还对我的资料进行过收集。
没有对我传唤，一来是因为郑公子那边。
二来，即便是网上注册的资料，但资料齐全，我也从未犯事。
在调查中，他们还发现了，我也曾在云口村附近的乡镇上，帮着调查员，抓捕了一名杀人犯。所以……
网警调查局也没有刻意对我传唤调查，只是例行工作，密切注意我在网上直播的动态。
【大师，】
直播间兴许是一些影响号，早前在闭麦工程中关闭了录屏。
也有一些影响号，为了剪出更好的效果，不断打字确认【您是认真的吗】
【那家伙真有牢狱之灾！？】
【是啊……】
【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屏幕疯狂的滚动着。
“你们够了，”
葛叔宝炸裂的惊呼：“我，我安分守己，又怎么会有牢狱之灾！？”
“这我也说不好，”
但我想：“这个世界上，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事情，由来不少，这也无可厚非！”
毕竟，观香来看，葛叔宝却有牢狱之兆。
但征兆轻微，想来是一场无妄之灾，不排除葛叔宝似有被人冤枉的可能。
也不排除，当中只是一场误会。
“不，不可能的”葛叔宝还是不能接受，他只觉：“你就是在网上，找机会埋汰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