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马！？”
郑公子愣住了，他也算见多识广。
玄门之中，南茅北马的名头，他是听过的。
可偌大的上京，北马一脉，仅仅是名字尚存。
自打上世纪，仿佛是从除旧开始，北马一脉，就已经销声匿迹。
当年北马还曾有三大出马世家，号称延续上古至今，数千年的传承……
可突然三大世家，同时没落绝迹，玄门自此，很少在人会提起北马。
渐渐，随着时代变迁。
尽管除旧的风声过去，北马化做乡间神婆，再度出马问事。
可在常人的眼里，北马已经上不了台面，很多人甚至觉得北马根本不入流。
他们只是玄门底层的圈子，行走乡间，烧个符水，看个水碗。
就连北马如今衍生出的神婆，端公。
哪怕香童、仙姑……
这些名字，听着就让人感到土气！
这一刻，就连郑公子都难以置信：“徐湘鹏，那位徐先生，他真的是北马一脉？”
“不会错的，”
老者坦言：“虽然我没有见过他，我那儿子也看不出他的路数，可他平事善后的手法，应该不会错的……”
“当中还有什么说道？”郑公子好奇。
“玄门之中，佛家慈悲，会不惜耗费时日，念经超度亡魂。道家守正辟邪，为人刻板，他们讲究人鬼殊途，手段也过于强硬，倘若是怨鬼不肯上路，只怕会出手，打它魄散，独有北马一脉，”
老者咳嗽后感慨：“他们会不惜耗费时间化怨，他们深信因果，在守正辟邪的同时，也求一个公道，而这个公道，不止于人，也在于鬼……倘若鬼有怨，不惜下阴九幽，也要击响地府的鸣冤鼓，为亡者的鬼魂，肃清怨情！”
“什么？”郑公子难以置信：“这世上，居然会有人，去替鬼伸怨！？”
“有，当然有！”
老者一笑：“北马一脉就曾因此名动玄门，在上个世纪之前，他们也被称为走阴……这走阴一词，可不像现在的民间神婆，就是魂下九幽带句话，以前的北马，是真不惜为冤魂叫屈，为鬼魅求一个公道。只是当中细节繁琐，还要有力镇九幽的威慑。非寻常北马，不敢轻易尝试……想来这也是为什么，徐湘鹏不愿轻易染事鬼魅的缘故。”
老者看向了郑公子：“也难怪，你带医院那位主任，上门有求的时候，他会因为怨鬼而稍显迟疑……”
“不错，”郑公子想了想：“确实如此！”
毕竟，当时我迟疑的表情，完全溢于言表。
只是碍于关乎我母亲的手术，我才勉强应事。从眼下的结果来看，我出手解决天虹小区的怨鬼，不过是轻而易举，可当时的迟疑，确实令他费解。
好在如今被老者点破，郑公子才算恍然。
“你可别因为他是北马一脉，就低估了他！”
老者目光变得深邃：“如今北马没落不假，可真正的北马，传承于上古巫师一脉，其渊源比南茅更早……”
说到这，老者目光一变，突然楞在了座位上。
“姜老，”郑公子担心的问起：“您没事吧！”
“没事，”
老者突然笑了：“你知道这个徐湘鹏，将来最可怕的地方，在哪吗？”
“呵，”郑公子哑然失笑：“您刚才的话，我全都谨记在心，您不用考我，我记得很清楚，你刚才说了……北马一脉，传承于上古巫师一族，其渊源和底蕴，都在南茅之上！”
“不，”
老者目光一变：“我说的，是可怕的地方……这徐湘鹏一个北马出身，却想跻身江城道院，混迹在南茅之中。而如今现世，北马没落，跨越世纪之后，南茅已经渐渐忘了北马的手段，将来，若是这徐湘鹏和南茅交手！”
“呵呵……”
老者笑了：“越来越意思了！”
虽然想不透这徐湘鹏的心思。
可姜老和北马之间，有着更深的渊源。
姜家原本就是郑公子口中，没落的三大出马世家之一。
只可惜家道中落，失了传承……当年也得益于郑家的老爷子出手，借他的军功名望，才保全了姜老。
从此姜家换了一副身份，才寄居在郑家，得以传承至今。
所以姜老爷子，对北马一脉，感情深厚。
“明天，不，明天太草率了！”
老爷子突然来了兴致：“就这几天吧，你安排一下，让我去见见这个徐湘鹏！”
“您亲自去？”郑公子有些愕然。
“没错，”姜老爷子坦言：“我就以寻常身份，跟着你去见见他！”
“成，”郑公子不敢有违，当即盘算着，事情要怎么去安排。
转眼，便是次日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