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难以置信:“你,你要我假……假扮阴山圣女!?”
“是啊,”
我想:“每次,那阴山圣女,都坑你……这次,我们反其道而行,你也借机顺势,给她背口黑锅!”
“我,”
圣女近乎炸毛,一双美眸显得难以置信。
“你想啊,”
我好言相劝:“反正龙虎山和阴山派的矛盾,也不在乎这点!”
“可你,”圣女有些急了。
“别激动,”我急忙安抚:“毕竟,我也是说,如果交手漏了破绽,发生矛盾的情况下,在嫁祸阴山派,充当阴山派的人……可事情要是顺利,”
我想:“也没必要,不会让你为难!”
“你,”圣女几度哑然:“你这算盘,打的真好,想的可真美!”
“那是,”
我略显得意的炫耀:“我聪明吧!”
“你……”圣女口罩遮掩,鸭舌帽盖着发额,一副墨镜佩戴后,连眼神都没漏出来,让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不过那哑然又是一顿的反应。
“哎,”我轻声询问:“你不会,是念旧吧……你要不愿意,那就算了!”
圣女侧过头,似乎不愿在搭理我。
“是,”
避开郑公子,我急忙劝慰:“我也知道,你们说到底是同胞姐妹。”
“知道你还出这样的馊主意。”
圣女冷声回应。
“同胞姐妹嘛,”我知道:“大不了加钱,你说,加什么条件可以商量。”
“你,”圣女瞪大了美眸。
“我!?”我只觉后背生寒:“我可不行,我……”
“滚呐,”
圣女怒喝一声,拉开车门,便坐进了后座。
这……独留我满脸黑线的站在车外。
“额,”郑公子投来一个尴尬的眼神。
司机小陈,也急忙将头侧向一旁,佯装没有看见。
尴尬了!
他们幸灾乐祸的忍者笑,即便不明当中缘由。
可……书上有句话说得对啊!
人最廉价,最低成本的快乐,就是幸灾乐祸。
所以,八卦猎奇,是人性追求快乐的源头。
“来,”
郑公子散烟,一笑掩饰尴尬:“抽支吧。”
“额,”我极尽无奈的接过香烟。
一夜的时间,三个人两包烟,在临近破晓的时候,已经见底。
满地都是烟蒂……
“看样子,”
郑公子打着呵欠说到:“今晚是没戏了。”
这还真不怨郑公子沮丧……一夜的时间,于公祠堂里,没有半点动静,连旗头也原封不动的竖立着。
虽然隔的很远,可远观之下,我确实没有感到于公祠里,有任何打斗掐诀的反应,仗着空间祖巫,帝江借法。
我对空间的波动,还是感应极强的。
可……
“没动静吗?”
圣女拉开车门,慵懒的看着于公祠:“要不,我去看看!”
“你,”
郑公子愕然:“你能行吗?”
这话一出,郑公子才觉唐突,倒也不是轻视了圣女,他急忙改口:“你不是昨晚才说,避免龙虎山的人察觉,不要轻易靠近于公祠吗?”
“那是徐湘鹏,”
圣女笃定:“趁着天色没亮,我靠近百米范畴,还是能窥祠堂一角!”
“去吧,”
我相信武媚儿的身手。
她摘掉墨镜,很快便如鬼魅穿梭。
逃过了郑公子的肉眼捕捉,只是须臾之间,便出现在祠堂外几十米的歪脖树上。
祠堂内……两个紫袍老道,张天师和葛天师盘腿坐卧在蒲团上。
而他们正面相对的,是二十八个身穿黄袍,同样在蒲团上打坐的黄袍道师。
打坐了一夜吗!?
圣女微微沉眉,错愕间……圣女忽悠感应,急忙跃下歪脖树。
就是那电光火石的一瞬。
张天师从打坐冥想中睁眼,目光犀利的注视着圣女一跃的位置。
歪脖树上,虽然已经没了人影。
可那一跃后,晃动的树梢,还在上下摇摆。
“师兄,”
葛天师睁眼错愕:“你没事吧?”
“没事,”
张天师没有道破,只是意味深长,复杂的凝视着树梢。
“依你看,”
葛天师征询的问道:“我们还等下去吗?”
已经跨入鸡鸣破晓……
“等下去的意义不大,”
他起身交代:“多留几个人下来看守法阵,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嗯,”
葛天师点头附和:“这样也好,那孽龙似乎已有感应,接下来守株待兔,对我们而言兴许是场持久战!”
“持久战!?”
张天师年迈,也会尴尬:“这词用这合适吗?”
“不,不合适吗?”
葛副院长愣了愣:“那只能说,我们在这以逸待劳,坐以待毙!?”
“额……”
张天师尴尬癌都犯了,看来当天师的文化门槛,实在是太低了。
整理好了言辞,葛天师才在人前训话。
可那坐以待毙的言论一出,道门弟子,没人敢笑。
全都强忍着情绪……
…………
与此同时,圣女已经穿梭昏暗,回到了车边。
“走吧,”
她摆了摆手:“今晚没戏,龙虎山的人,也准备离开了!”
无奈……天色渐明,留下确实也显得格外多余。
接下来的三天,于公祠也没有半点异样。
郑公子每天换车,带我们去蹲守。
可夜半哭丧的怨龙,似有感应,知道龙虎山的人布阵蹲守,它根本没有现身出现。
三天下来,我倒是稍微理清了思绪,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但……怨龙迟迟没有出现。
圣女等的,也难免有些心灰意冷。
到了第五天晚上,饭后我便显得格外凝重:“我总感觉今晚,于公祠就一定会有动静!”
“你哪来的自信?”
圣女错愕的问。
“嗯,”
我记得,刘馆长说过:“在南宫复辟后的第二天,少保、兵部尚书于谦便以“谋逆”的罪名遭到逮捕,并在正月二十三日被押往崇文门外,就在这座他曾拼死保卫的城池前,得到其最后的结局--斩决。在处死于谦的同时,明英宗还下令籍没于家的财产,并迫害他所引荐的文武官员……”
我打开了手机日历确定:“今天,也是阴历二十三!”
“那还等什么?”
圣女催促起来,甚至刻意换上了夜行衣。
由司机小陈开车,当晚八点多,到了于公祠外。
车子靠边停下,我才刚刚下车,便听“吼!”的一声。
龙吟在夜幕中涤荡开来……
“真的来了?”
我满脸错愕,只是没想到,今晚这家伙,居然来的那么早。
才八点多……虽然夜幕已深,可八点多的上京,还是有不少行人穿梭。
听闻涤荡回响的龙吟,不少人驻足远观,悄声议论着。
“徐老弟,”
郑公子忙声提醒:“你看……祠堂里的道棋,今晚没有竖立起来!”
“不,”
圣女点破:“不是竖立,是他们已经借旗布阵,想来里面已经施展开了!”
“没错,”
我对此点了点头,只是百感交集下。
“接下来,”
圣女询问:“我们要怎么做?是出手面对龙虎山的人,抢占屠龙之功,还是你此行,有心收龙上堂,替它出马积德?”
后者,是圣女一直笃信的,毕竟无利不起早……千里迢迢来了上京,要说不是为了利益谋划,她俨然不信。
可想了很多,最终也觉得这个合理。
她总不能相信,平白无故,我只为和龙虎山作对而来。
我也无奈……且不说李副院长有所告诫,我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诉她,我此行就是为了夺龙气运。
“就当是后者吧,”
我含糊其辞的说了一句:“至于,要不要动手,还得去看看里面的状况再说。”
“好,”
圣女面露沉重,其实,她盼着我说前者,毕竟,倘若不是我有所觊觎,她是真想收龙炼养,兴许还能应对古埃的法老木乃伊。
要不是有这点念头,她也不会耐着性子,陪我等了那么久。
“走,”
我掐诀隐身,带着武媚儿,不……带着圣女,穿梭人群。
听着里面密集的打斗声,还有不断呢喃的法决入耳。
“趁乱,”
我示意圣女,一跃上墙,吊着院墙窥视下,龙虎山的人已经占据了上风。
宛如旗布的黄符……足有三尺三寸,朱砂绘制后,犹如裹尸布一般,紧紧将中间的异物包裹,一层,两层。
有些数不过来了,只能凭人头细算。
按照他们布阵对应的二十八星宿,那就应该是二十八为黄袍道师,各持黄符布头,将十四道旗布黄符,纵横交缠。
中间的‘人形”茧蛹,被牢牢束缚。
人形茧蛹!?
没错,为此,我还细看了一眼。
不是龙吗!?我心里暗暗思索,只听场间紫袍老道森然笑道:“呵,还想糊弄老道,老道一眼就看出了你不是人……”
噗!
听得我只觉愕然,倒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若不是各逗比老道,也生不出葛叔宝那样的宝气。
“葛师爷好眼力,”
在场,居然还有道徒恭维:“刚才这人进来,我还当是参观的游客!”
“是啊,”
几个黄袍道徒连连应声:“当时夜好,我们可都没看清楚。”
“呵呵,”
闻言,葛天师更高兴了。
“人邪都看不清楚,”
只有张天师不苟言笑:“那你们白穿这身黄袍……”
破天荒的一句杀!
张天师开口,让场间氛围瞬间寂静。
静……静的甚至没人敢张嘴出声。
他们各自拽紧了黄符一角,任凭‘人性’茧蛹挣扎。
可惜了……远远看去,横七竖八的黄布将茧蛹困的里三层外三层,根本窥视不了全貌。
“动手吗?”
我心里在想,可是下一秒,圣女探手,死死按住了我的手腕。
唯恐暴露,她没有说话……可那告诫的冷眸,似有严苛的暗示。
没错,严苛……告诫我不要轻举妄动吗?
我心底狐疑,愕然看去,才发现那位张天师浑浊的目光,仿佛凌厉的注视着院墙,他发现我和我武媚儿了!
即便隐遁身形,可我笃定,他的目光就像是看穿了我和武媚儿的藏匿,眼神死死落在我们身上……
只不过,他眼下压阵缚龙,根本腾不出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