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
深谙历史的郑公子也点了点头：“合理了……”
就连圣女也不觉错愕，在大明风华那部电视剧里，这个镜头也被无数次剪辑发到了网上……为了提现于公的廉洁。当时抄家的锦衣卫，还自掏腰包，赔了于公后人的安家费。
锦衣卫自掏腰包那一幕，确实拿捏住了人心，虽有夸大之词，可于公廉洁也是史书上不争的事实。
有历史考证，也有明确记载……当时自东宫改易以后，明代宗命令凡是兼东宫太子宫属者支取两份俸禄。诸臣都表示推辞，只有于谦一再推辞。自己的生活很简单俭朴，所居住的房子仅仅能够遮挡风雨。明代宗赐给他西华门的府第，推辞说：“国家多难，臣子怎么敢自己安居。”坚决推辞，明代宗不准。于是把明代宗前所赏赐的玺书、袍服、银锭之类，全部封好写上说明放到那里，每年去看一看罢了。
可见于谦生平，活的却是寒酸……死后抄家，也却无常物。
只有简陋的破宅，和明代宗恩赐的蟒袍。
虽说，蛇百年化蟒，千年化蛟……听来蟒不似龙，是蛇，可蟒袍之说，却和蛇化的蟒，有极大的差距。
朝官的蟒袍，又被称为花衣，因袍上绣有蟒纹而得名。古代官员的礼服。上绣蟒，非龙，只因爪上四趾，而皇家之龙五趾，所以四爪（趾）龙为蟒﹐故称。又名花衣﹑蟒服。
在《万历野获编》中明确记载，蟒衣为象龙之服，与至尊所御袍相肖，但减一爪耳。
也就是说，朝服蟒，便是四爪龙……后世也可以理解为，四爪蛟龙，已有龙象，龙角，只缺一爪之差罢了。
…………
于谦生前大德，倘若蟒袍龙纹，类似器灵存在。
得于谦大德，死后一股怨念促就……蟒袍图腾，借由衣冠冢，享受后世香火，有了成龙之姿，倒也……
嗯！？怎么说呢？
至少理论上，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别说明朝后来，即便随着朝代更迭，清朝，也有天子祭拜。
有天子册封，香火供奉，这种事虽然无据可靠，没有先列可寻，但也无法否定这个可能性。
倘若这里夜半真有龙吟哭嚎……仿佛，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走吧，”
圣女很冷淡，甚至没有半点客套。
事情已经问清楚了，不只是久留无益，圣女连离别的寒暄，都无暇做作。
“哎，”
我忙声劝阻：“你等等……”
身后的郑公子，急忙散烟道谢，说不尽的客套。
“烦劳刘馆长讲解，”
郑公子承情：“改天，我一定请刘馆长吃饭。”
那感情好！
刘馆长荣幸之至：“只是口舌之劳，岂敢让郑公子破费。”
“哎，”
郑公子大大咧咧的挥手，眼看我追着武媚儿越走越远，他才急着寒暄道别。
画面一转……
很快，离开于公祠堂后，便由司机小车开车，郑公子将我们送回了酒店。
恰逢饭店，四人简单吃过饭后。
“接下来去那？”
郑公子试探的问起：“徐老弟，你难得来一趟上京，我这几天，已经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不管你想去哪，说一声，我都能陪你安排。”
“去！？”
我有些犯愁，本想回房休息，好好整理整理思绪。
可架不住……
“旧时皇宫吧，”圣女开口，我就更不好在提出异议。
毕竟……哄骗她来上京，我也许诺了带她去看看。
“皇宫？”
郑公子欣然：“这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
“走，”圣女的口吻，根本不容旁人反驳。
很快，郑公子就安排了门票。
一行人驱车来到了故宫外……由郑公子充当导游，全程介绍，领我们入园参观，硕大的故宫，即便时过境迁，可不难从雕龙刻凤的痕迹中，看出当年的恢弘。
不说别的，放眼现在，也依旧金碧辉煌……让人啧然震惊。
心里震撼良久，迟迟不能平静。
“这就是以前的帝王宫殿吗？”
冷若圣女，也不禁骇然呢喃：“太奢华了。”
她去过不少国家，也曾参观过不少圣地。
可故宫的奢华气派……远不是太国，远不是古埃这些文明能够企及的。
或者说，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毕竟，”
郑公子淡然说起：“这里也算是曾经真龙天子的故地！”
“真龙天子！？”
圣女莞尔，但凡她是武媚儿，也问不出这样的问题。
毕竟，国人从小，就听大人说……我们是龙的传人，对此自然不用多疑，潜移默化便也信了，可圣女久居国外。
耳闻目染间，也了解华胥国的民俗。
她一直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古时候的君王，都会自比真龙天子？”
“嗨，”
郑公子一笑诠释：“龙在我们文化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象征着权力、尊严和神圣。龙的形象由多种动物特征组合而成，如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等，这种神秘而威严的形象使得龙成为皇权的象征。”
“而且，龙能够行云布雨、消灾降福，被视为吉祥雄伟的神兽，掌握着古代人民的根基——农作物的生长，因此皇帝被视为“真龙”，庇佑着百姓……”
郑公子的说法，抛开了玄门的见解，作为郑家子弟，他从另一个角度，绘声绘色的点评：“皇帝被称为“真龙天子”的具体原因，大致有三……”
“其一是图腾崇拜：龙是中华民族的图腾，象征着强大的力量和众多部落的统一。古代部落融合过程中，图腾也逐渐融合成龙的形象，代表着统一和力量。”
“其二，是信奉君权神授：古代封建王朝宣扬“君权神授”的思想，皇帝被认为是上天选中来统治人间的，龙作为天上的神兽，皇帝被称为“真龙天子”，意味着皇帝的权力是上天赋予的，具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这种观念有助于巩固皇帝的统治权威。”
“恰如历史传说那般……许多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和增强在百姓中的信仰，编造了许多自己与龙相关的故事。例如，刘邦的母亲梦见龙后生下了刘邦，秦始皇自认为功绩卓越，足以配得上应龙的尊荣……通过这些象征和传说，皇帝被赋予了超凡的能力和神圣的地位，从而巩固了他们的统治权威。”
“…………”
郑公子侃侃而谈，他不傻，知道武媚儿来自玄门。
他总不能，在武媚儿面前，卖弄玄门穿梭的那一套，所以，他说的都是世俗的理念。
“也就是这种信仰，”
圣女诚然：“信仰的人多了，皇帝才成了真龙！”
“是，”
郑公子不以为意，还以为武媚儿认可他的说法：“正因为古时的皇权蛊惑，才让民间百姓世代都信以为真！”
可这话，引得圣女只是幽幽的看了郑公子一眼。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说信仰促就。
信仰和虔诚，促使了天子成龙的形象，就好比关羽死后，操场修庙，万民祭拜，信仰他的忠义……祠堂供奉，和虔诚的祈祷。
让他死后成神，成了忠义的化身，也成了人口封正的地仙。
这便是信仰之力的促就。
不至于关羽，纵观古今，灶神，门神，乃至于托塔天王的李靖，以及地府阎罗，还有前面和李副院长提到的北阴大帝。
他就是炎帝，死后被信仰促就的神灵……游园故宫，逛到下午闭园才离开。
车子一路疾驰，回到酒店已经是临近七点。
餐桌上的饭点，都是提前就点好的……桌上琳琅满目，有不少上京的特色名菜。
只是落座后。
郑公子却格外谨慎，征询的问道：“徐老弟，你看今晚，要不要喝两杯？”
“酒就不喝了，”
我摆了摆手，郑公子没有多劝。
虽然这一路，他也没有刻意问起……但早上刘馆长已经透露，既然龙虎山的人，今晚就要解决于公祠的哭丧龙。
那保不齐，今晚我也会去。
所以这个节骨眼，劝酒显然就不明智了。
一顿饭匆匆吃完，只等服务员收拾了餐桌，从新泡了一壶热茶。
只等房内没有旁人，郑公子才问起了今晚的事情。
“徐老弟，”
郑公子也不墨迹：“今晚，你要去于公祠堂吗？“
“去，”
圣女想法单纯：“为什么不去？”
没错……不管要不要插手这事，即便是远远观望，看看龙虎山如何屠龙，那也不枉此行。
只是，我总感觉很多思绪，没有理清。
心底原本凌乱的迷惑，看似已经全部解开。
可……心底总感觉怪怪的。
“去吧，”
我想了想：“既然来了，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好，”郑公子点头：“那需要我帮忙，准备什么东西吗？”
“不用，”
我摆手坦言：“来之前，我和武媚儿就做好了准备，要带的东西，一应俱全，都在我车上的后备箱里……”
“你要开自己的车去？”
郑公子有些愕然：“这，会不会太引人瞩目了？”
确实，一辆外地牌照的车，停在哪，都显得格外惹眼。
“还是我来把，”
郑公子主动说起：“我和司机小陈开车，复杂接应你们……也许，事情上帮不上你，可如果出什么意外，其他方面，我郑家还是完全能够保全你们的！”
“嗯，”
我对此没有拒绝，承了郑公子的情。
车子入夜，临近子时，远远停在了于公祠外。
在黑夜中，只是远远看去，必能赫然瞩目的看到几块朱砂书写在黄布上的道旗。
“这是，”
我有些狐疑的问起武媚儿：“某种玄门的法阵吗！？
“看不清楚，”
圣女沉眉：“远观旗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既然要屠龙，自然免不了，要用法阵束缚，这也无可厚非！”
对此，我也深以为然。
“走吧，”
我悄声示意：“让郑公子他们在这，我们进去看看！”
“你傻吗？”
圣女冷冷的质问：“你现在贸然靠近，是怕龙虎山的人，不敢对你出手吗？”
“凭借隐身咒，”
我想：“应该，应该能藏匿身形，悄然躲藏才对！”
“呵，”
圣女冷笑出声：“别说应该！”
“那，”我一愣：“那就是一定看不出！？”
“你是真看不起龙虎山的天师！”
圣女笃定：“龙虎山的其他人还好说……那葛天师和张天师，可不容小觑！”
她有些怪异的看着我。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轻视，”
圣女费解：“你不会以为，自己是他们的对手吧？”
“我，”
我哪来的自信？那还不是武媚儿给的？
我一直想着，武媚儿底蕴尽出，都能交手百招。
那我能弱吗！？
“还是远观吧，”
圣女笃定：“真要等缚龙的时候，必然会有龙吟咆哮，届时过去，才不至于惊扰了龙虎山的人……”
“有道理，”
郑公子也忙声附和：“毕竟，和龙虎山的人，也不宜激化矛盾！”
没错，我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武媚儿的提议。
或许正因为这些顾虑，所以李副院长才让我刻意挑选武媚儿当帮手。
避免姜雨薇露面……毕竟道门底蕴，稍显身手，就会在龙虎山的人面前露底。
我还好，玄门道家，并不重视我这号人。
只要稍显藏拙，不漏玄武，白虎，还有青龙。
那我还有十一位祖巫借法周旋。
可……话说回来，李副院长为什么说武媚儿，会是我绝佳的帮手？
想到这，我不禁回头错愕。
盯着武媚儿，我瞬间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你看我干嘛？”
圣女有些羞恼。
“哎，”我也是临时起意：“你说，等会要是我们被龙虎山的发现，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圣女对此并不在意。
“要不，”我大胆提议：“要不，我们嫁祸给阴山派吧！”
“嫁祸阴山派？”
圣女冷眸惊变，显得不在淡定。
“没错，”我想：“你就假扮阴山圣女！”
“我啊！？”
圣女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