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徐湘鹏，和你们王家注定的渊源……”
姜老爷子对此没有过多的解释，反而是话锋直言：“今晚屠龙，凶险异常，说是以身犯险也绝不是危言耸听。若谈事酬，关乎王家断香传承，说多少都不为过！”
“呵呵，”
姜雨薇难掩窃喜的笑了，她还没曾想，自己这爷爷居然是个要价的高手。
当下这话，已经点明了要害。
没错……王家宗族随处分脉传承，王家后人数之不尽。
可那七大姑，八大姨的，虽说是宗亲吧，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尤其是在这个年代，氏族宗亲已经被看的很淡。
有句方言怎么说的！？
姜雨薇还拖着脑袋去想，好像是……一辈亲，两辈表，三辈，四辈还认不道。
事实也的确如此。
三辈，四辈之后的血缘已经浅了，甚至国家都允许这样的血缘关系成亲结婚，所以……宗族情分在这个时代，远不如以前了。
回想当下，远的不说，就看这王老爷子一房。
家里孙辈的传承中，可不就剩下王语嫣一个女孩了吗？
倘若王语嫣因为诅咒而死，，那这一房偌大的财富交给谁搭理！？
过继给宗族外人吗？！
以前的人，会有这样的豁达，可现在……世风日下，人心已然不古。
“厉害了我爷爷，”
姜雨薇在我耳边低估，美滋滋的幻想着老爷子，会开出多少事酬。
坦白说……我相信这个节骨眼，姜老爷子就算开价过亿，在王家眼里，那也是公道价。
就说十个亿，王家也会热脸相迎。
可万万没想到……
“事钱，就不用议了，”
姜老爷子竟破天荒的看向了我：“这是你们王家，和徐湘鹏的渊源，今后……”
“是，”
不容姜老爷子说完，王老爷子那边，就急忙一笑接过话茬：“昨晚，姜老就有点拨，我们王家如今也没有玄门大能主持，正缺个坐宅的上宾，倘若徐先生有意，那我王家扫榻相迎，欢迎之至……”
“什么！？”
我愕然一惊，只感觉这话，来的太突兀了。
而姜雨薇也是愕然瞪大了美眸，只感觉恍惚间，她就错过了好几个亿。
“开，开什么玩笑！？”
姜雨薇有口无心，在愕然之下口不择言：“徐湘鹏给王家当座上宾，这叫什么事！？他……”
他能行吗？
他配吗！？
他年纪轻轻，他……
有太多的质疑，在姜雨薇嘴里打转，只是在最终，碍于近来彼此的情分，姜雨薇才哑然停顿，没了后续。
可她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在明显不过。
“是啊，我，”我显得格外茫然：“我何德何能……姜老爷子抬爱，王家也不需要我这样的小辈镇宅！”
“徐先生过谦，”
王老爷子唯恐我将拒绝的话一并脱口，他赶忙表态：“我王家，对此确实心诚……更何况，年纪轻轻怎么了？我这把老骨头一生阅人无数，年轻的时候，以貌取人，以年龄去判断一个人，为此吃了太多的亏，长过太多的教训……所以，到了中年，我早就收敛了自己的眼界，徐先生对此可不要介怀！”
“而且，”
王老爷子很会说话，似有讨好的将话锋挑开：“年轻才好，以徐先生如今的年纪，坐镇我王家，往后百年不愁无人！”
“这……”
我迟疑了，不说自己能不能胜任，相反，我可不没心思去和王家结缘。
且不说世家豪门的是非多……这王家，如今涉及祖坟风水。
风水一破，运势扭转，就单这乔迁风水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
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耗费在这上面。
“老爷子，”
我推诿的说起：“小辈可没有这个福气，要不，您还是提携雨薇吧！”
“我！？”
姜雨薇愕然的表情，顿时一喜。
倘若年纪轻轻，就能成为王家的上宾，那还愁钱吗？
就在姜雨薇还想客套推诿两句的时候，姜老爷子已经泼来了冷水：“她不行！”
“我……”
姜雨薇愣住了：“我怎么就不行！”
“世家权贵，有玄门上宾不假，”
姜老爷子透露：“可真正到达一定程度的豪门世家，都本着一事不劳二主的规矩，这也是出于敬畏，所以世家和一些玄门众人交好无妨，可奉为上宾镇宅的，却只有一位，至少的说是同堂一脉。就好比上京郑家，我想过……我和郑家原本就渊源颇深，本以为在我之后，姜家便断了传承，可如今雨薇涉足，按理来说，我得把郑家交给她。”
“我明白，”
对此，我也是理解的：“我想……”
我这才刚开口，可婉拒的话，就被姜老爷子打断：“行了，这事也不急于现在回复，你稍作权衡，解决了今晚的事情，明天在做答复也不迟。”
“可是老爷子，”我迟疑的话再度被姜老打断：“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我替你算过，你往后一劫，需要王家的帮衬，你和王家是注定的渊源……这份纠葛，足以追溯到你外公身上，当年你外公曾出手帮过王老爷子，与他有救命之恩，否则，你以为王家，为什么会在今天，对你格外敬重！？”
“还有这层渊源？！”有些意外。
“所以，这都是冥冥之中的缘分，种善因得善果，”姜老爷子摆了摆手：“总之，你也不用急于现在，稍晚我和你细说，你届时权衡后，明天在做答复……”
“这样也好，”
王老爷子似乎也不急于当下就求个答复。
当然了，王语嫣的父母，也是这样的心思，两口子彼此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他们对此也不是完全信服。
有没有能力，姑且还可以看过今晚的事情，在做计较……
“就这样吧，”
姜老爷子带头，将话锋一转，说回今晚屠龙的事情，他们其实早有部署，等我和姜雨薇在场，在细说一遍，也只是为了明确的分工，更利于今晚的协作。
今晚的事情，已经在按部就班的开始推进。
乌衣巷里的王家宗亲，这两天去了上京集会，原本留住的王家人本就不多，这样一来，就更少了大半。
大多都是老一辈的那些人，他们勤于养生，夜不过九点就睡了。
各家的佣人，也不是善于出外闲逛的主……
今晚动手，算的上恰合时宜。
由王老爷子留守在乌衣巷，注意各家的动静。
再由王语嫣的父母，在坟山脚下候着，便于应对一些突发事件。
“总之，”
姜老爷子一句话概述：“就是要排除一切外在因素，避免这乌衣巷的王家人，去坟山捣乱，屠龙的时候，绝不能介入外在因素。”
“明白，”
王老爷子保证：“这乌衣巷的关系，我们几乎都打点好了，昨晚不也没出岔子吗？虽然这乌衣巷里的宗族人不说，可暗地里，他们很多人，和我们王家都是一样的思绪，一样的想法，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地里也就过去了，绝不会有人，去坟山上打扰的……”
“只要关系打点清楚就好，”
姜老爷子对此也只是出言强调，安心后，便看向了姜雨薇：“你今晚在坟山顶上，给我们把风……”
“我不进去？”
姜雨薇错愕的一怔。
“多你一个无益，”
姜老爷子似有考量：“我和徐湘鹏进去，相互照应也就够了！”
“那怎么行？”
姜雨薇来了脾气：“屠龙可不是儿戏，更何况……王家祖坟里的孽龙，可不是盘踞千年，而是一千八百多年来一直受供，王家世代献祭的人魂，可不在少数，足有万计。只怕这孽龙的修为，已经很难评算……”
没错，别看姜雨薇是大大咧咧无脑的个性。
但她的话，也揭露出了我的担忧。
这可是一千八百年前，就已经化形的龙，和灌口江底的鱼化龙，完全是两个概念……说一千道一万。
灌江的鱼化龙，终究还有束缚，被铁链锁着，有困龙之势，自然凶险锐减。
但王家祖坟里的，非但没有束缚，还世代都有人魂献祭。
怎么衡量！？
别看是死者魂祭，王家宗族人丁兴旺，王语嫣就曾说过，每个月自然送葬的死者，至少都有7、8个。
这意味着什么？
换算下来，每四天就会献祭一条命魂。
噬魂修行，这孽龙的修为自然难以评估……就凭我和姜老爷子！？
我是打心眼里，没有半点底气。
别说评估衡量了，早前供香上就已经清晰明朗的看出来过，对方仙家的修为，明显在我的堂仙之上。
这……
等等，我后知后觉，心里一阵哑然。
我什么时候说帮忙了，我可从来没说，自己愿意卷入王家这事！
怎么不知不觉，就被牵扯进来！？
“我……”
我错愕的看向姜老爷子：“老爷子，那个……”